快点吃吧,然后把毯子弄脏盖上。罗曼一边啃着干硬的面包一边接过了酒瓶子。
简单的吃了些面包顺便喝光了仅剩的伏特加,三人将毯子沾满烂泥盖住了身体和武器,随后还往脸上抹了抹。
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人再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耐心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对于卫燃来,躺在这腥臭的烂泥里实在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尤其他还能时不时的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烂泥里钻进了他的裤管、袖口甚至领口。
但比这更难熬的,却是被烂泥持续带走的体温,以及在耳边嗡嗡响的大蚊子。不过另一方面,越来越稀疏的交火声,也让他们忍不住开始期待接下来的坦克维修工作。
伸手从旁边的履带上抠下一团烂泥抹在脖子上,卫燃还没来得及把手收回毯子,便听到了一阵德语交谈声。
这辆突击炮已经报废了一个德国士兵低声道。
去那辆苏联人的坦克里看看另一个德军士兵低声道,你们两个,去三号坦克里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片刻的等待之后,最先话的德军士兵回应道,这辆苏联坦克的舱盖锁死了,只有逃生口开着。
进去看看!
怎么会停在这种鬼地方
接到命令的德军士兵抱怨了一句,在卫燃三人的暗中注视下拿着手枪小心翼翼的钻到了t-34坦克的底盘下面。
只有一个死人,另外发现了一台我们的罗伯特相机。这名德军士兵惊喜的道。
炮弹还在吗?
在!
把我的相机拿出来,另外在逃生口附近埋几颗手榴弹。发号施令的德国军人完,另一个声音跟着道,队长,三号坦克里的人都死了。
带走士兵牌就可以了,记得把位置也记下来,等我们打退了那些苏联人再来带走他们。话音未落,话的这位便转身离开。
等到周围彻底没了声音,卫燃小心翼翼的掀开身上的毯子,接过瓦吉姆递来的刺刀,一点点的爬出来,摸着黑凑到了逃生口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割断了拴在逃生口盖板上的手榴弹拉火线。
挖出埋在烂泥里的手榴弹,卫燃左右看了看,重新爬进了突击炮低矮的底盘下面。
片刻之后,一队苏联士兵也赶到了这里。
这里有一辆t-34!一个苏军士兵低声道。
快看看里面有没有活着的人!
话的这人语气中带着期待,而那熟悉的嗓音,也让藏在突击炮下的三人立刻认出来,他正是当初送他们伏特加的那位政委特罗沙!
舱盖锁死了,不定有伤员!那名苏联士兵的语气中也多了些期待,随后便在卫燃等人的注视下钻进了坦克底盘下面。
逃生口开着
这名士兵顿了顿,不久之后便打开了驾驶位的舱盖,政委同志,里面只有一个机电员的尸体。
这辆坦克我好像见过,还给他们拍过合影。
特罗沙嘀咕了一句,随后便听到坦克里的那名士兵道,炮弹还有一些,另外撞针已经被拆走了,看来这辆坦克还能用。
把尸体抬.
特罗沙道一半却停住了,随后卫燃等人便看到他似乎转了个身。
里面有相机吗?特罗沙问道。
没有?
把尸体抬出来吧特罗沙终究还是出了这句话。
政委,炮弹带走吗?坦克里的士兵问道,这里面还有十几颗炮弹。
不用了
特罗沙稍稍抬高些声音,先放在这里吧,等我们完成这场战斗之后再来把它和炮弹一起带走。对了,你们谁的水壶是满的?
我的是满的
我的也是满的
留在这辆坦克里吧
特罗沙完,已经帮着把阿加丰的尸体抬了出来,我认识他,让我想想,他好像叫阿加丰,是个英俊的小伙子,第29坦克军的装填手。
我已经记下他的名字和部队番号了。一名士兵低声道。
抬回去吧!特罗沙完,顺手将一包香烟和一个用反坦克步枪子弹壳做的煤油打火机放在了打开的驾驶位舱盖上。
目送着特罗沙带着士兵和阿加丰的尸体走远,罗曼叹了口气,低声道,他应该已经猜到我们就在附近了。
他怎么猜到的?瓦吉姆明显有些不信。
走吧,看看他留了什么好东西给我们,然后看看我们今晚能不能把它修好。话音未落,罗曼已经第一个爬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