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先生,要不要去我的工作室坐坐?
穿着一身防护服的塔西在应付了夏洛特之后,主动朝卫燃说道,我听夏洛特先生说起过你的调查过程,刚好,我也有一些关于我祖父的事情,想拜托您帮忙调查一下。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卫燃笑着点点头,此时他完全可以确定,对方已经把自己认出来了。但塔西从哪认出来自己的,他一时间却根本没想明白。
当初他可不仅仅只是换个肤色、发型乃、脸型、就连嗓音都做了改变的,而且这次来,他还特意换了一套上次没穿过的衣服。
照理说,这样的一套别说瞒过仅仅只见过两三次的塔西,就算是当初在红旗林场一起上课的那些姑娘们,可都没办法把他和季马从喀山的一家咖啡厅里挑出来的。
跟着穿着防护服的塔西离开房子,卫燃看着踮着脚走向两栋房子之间那颗橡树的塔西,最终还是压下心中的疑惑跟了上去。
更让他意外的是,这次塔西竟然带着他进入了他住的那栋木头房子,而且仅仅只是需要脱掉鞋子穿上一套防护服就够了。
你不担心我把你的工作室弄脏吗?卫燃忍不住问道。
没关系
走在前面的塔西头也不回的说道,马上就要圣诞节了,在圣诞节之前,我们通常会在马修的父母回来之后把房间打扫一遍。所以虽然你进来确实会弄脏这里,但我只要把打扫卫生的时间提前几天就可以了。
说完,塔西这才回头看着卫燃,语气异常肯定的问道,所以你就是尼古拉先生?
能说说从哪看出来的吗?卫燃不置可否的问道。
牙齿
塔西语气中带着一些自嘲,我除了是个洁癖之外,还有严重的强迫症,在第一次通过手机视频和你聊天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的牙齿了。
我的牙齿?卫燃不明所以的掏出手机,对着屏幕看了看,自己牙齿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
不用看了,你的牙齿很整齐,只是右边那颗犬齿太明显了,让我这个强迫症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想建议你戴上牙套。塔西摊摊手,甚至那天晚上我做梦都在帮你拔牙。
特么离谱...
卫燃无奈的摇摇头,他可没想到破绽竟然在自己的那颗虎牙上,更没想到这颗小时候让他引以为傲的虎牙竟然能逼得一个强迫症做梦都想给自己拔掉。
塔西在一张白色的沙发上额外铺了一张一次性的无纺布垫,请卫燃坐上去之后,这才坐在桌子对面的另外一张沙发上说道,不过我请你来坐坐可不是为了讨论你的牙齿整形问题的。
我想也不是调查你的祖父特伦托先生吧?卫燃笑眯眯的问道。
确实和我的祖父没有什么关系
塔西伸出两个手指头,我主要有两件事想和你谈谈,当然,这两件事原因都在我自己的身上,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帮帮我。
说吧,什么事情?卫燃痛快的问道,对方既然已经认出自己的身份,索性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第一件事和您派来经营餐厅的那个女人有关
塔西苦恼又尴尬的说道,维克多先生,或者尼古拉先生,不管我该怎么称呼你,能不能让那个女人把她的房间收拾一下?那家餐厅营业之后我去过一次,无意中看到了酒吧后面房间的情况,那个房间简直...简直...简直比外面池塘边的泥巴地还让人作呕。
见卫燃准备说些什么,塔西抢先带着歉意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我是在那个房间里长大的,看到那里被她弄的那么乱,这我最近一直在做噩梦,甚至为此我还去看过一次心理医生。
额...
卫燃咧咧嘴,一时间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问题,虽然卡坚卡确实是自己的员工,但塔西也确实是那间酒吧的房东。但同时,卡坚卡自己的生活习惯,不管自己还是坐在对面的塔西,也确实没有权利干涉,毕竟当初的租赁协议里可没有提及需要住在那里的人保持个人卫生。
那个...第二件事是什么?卫燃暂时搁置了这个问题问道。
第二件事和我的强迫症有关
塔西烦躁的揉了揉被防护服包裹的脑袋,起身从靠墙的桌子上拿起一个亚克力玻璃盒子以及一个不锈钢小盒子推给卫燃,这是上次你付费请我加工的东西。
看了眼装在玻璃盒子里的弹头,卫燃却并没有碰第二个不锈钢小盒子,而是抬头看着塔西,等着对方的继续说下去。
我大概能猜到它是一枚子弹头
塔西自顾自的打开不锈钢小盒子,从完成那份精加工的工作之后,我就开始好奇它到底是用在什么上面的,然后我根据在网络上找到的资料,加工出了这些子弹壳。
看着这个茶叶桶大小的不锈钢盒子里按照长短次序摆放的一枚枚能当镜子用的黄铜弹壳,卫燃却已经皱起了眉头。
你想做什么?
卫燃尽量语气平淡的问道,内心则在暗道可惜,塔西猜到了那些东西是子弹头倒是没什么,但以后如果自己不想在这个世界露出马脚,那些花大成本手工装填出来的高精度子弹却是注定没办法使用在非法场合上了。
我真的只是好奇那些子弹头是用在哪种子弹壳上面的塔西的语气越发苦恼,这在您看来或许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我来说,这件事足以...
是用在这种子弹壳上的
卫燃不等对方说完,干脆的从一盒子黄铜弹壳里挑出一枚索洛图恩长弹的弹壳放在桌子上,顺便拿出了当初忽悠阿历克塞教授的利用,夏天的时候,我一个客户想找我订制...
不不不塔西同样不等卫燃说完便摆摆手,只要让我知道是给什么弹壳用的就可以了,这是我唯一纠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