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过去!电话另一头儿的男人说到这里,却并没有急着挂掉电话,而是在沉默片刻后问道,年轻人,他们过的怎么样?
不算太好卫燃如实说道。
还有什么需要我回答的吗?电话另一头儿的人主动问道。
卫燃想了想,我该怎么称呼您?
汉斯
卫燃闻言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笑着说道,那么,汉斯先生,我们基辅见。
基辅见电话另一头的汉斯饱含期待的回应了卫燃一句之后,这才挂断了电话。
汉斯...是个好名字卫燃将手机丢到一边,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不由的又想起了那个满嘴蠢货的老爹。
两头的时间一晃而逝,这天一大早,季马在卫燃的示意下,通过那位这两天一直在他的房间里探讨生物学的漂亮姑娘租了一辆八成新的奔驰轿车,换上了来时提前准备的西装,拉着卫燃赶到了机场。
在接机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一位身材消瘦,满头银发的老人,带着满满当当一大家子男女老少,以及几个随行的西装男女,浩浩荡荡的走了出来。
远远的朝卫燃和举着接机牌的季马招了招手,这位老人主动伸出手用德语问道,哪位是维克多?
您好,汉斯...先生卫燃和对方握了握手,同样用德语回答道,我就是维克多。
你的德语和调查速度都远超我的预料,能和我说说调查过程吗?汉斯根本就没松开卫燃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迫不及待的问道。
当然,我们可以在车上慢慢聊。
满眼血丝的卫燃朝季马挥挥手,后者赶紧将接机牌丢进一边的垃圾桶,引着众人离开了机场,不过我没预料到你们回来这么多人,所以...
没关系,我们提前准备了车子。汉斯同样朝身后挥挥手,立刻有位身穿西装的男人走出来,和季马一起引着众人走进了停车场。
做我们的车吧汉斯不由分说的,拉着卫燃钻进了他们租来的一辆商务面包车,并把跟着他一起来的其余人赶到了其他几辆车里,只留下了一个长的虎头虎脑,和当年的马里奥有几分相似的小家伙。
在季马驾驶的轿车带领下,车队缓缓开出停车场,直奔那间甜品店的方向。
平稳行驶的车子里,卫燃将伊万的回忆录手稿复印件,连同一起托运来的那两柄少年团小刀和二级卫国战争勋章,以及一张用德语写满了所获荣誉和勋章编号的白纸掏出来递给汉斯,我是从您提供的这枚苏联二级卫国战争勋章入手调查的。根据这枚勋章的原主人米哈伊尔,我查到了曾经和他一起在柏林战斗的几个战友,并最终锁定了伊万先生。
听到这里,汉斯叹了口气,我很小的时候,就听父亲说过,我们有一位苏联的朋友,可惜后来柏林墙建起来之后,我们就彻底失去了联系。维克多,说说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又是怎么找到这份回忆录的?
这才是整个调查中最难的地方
卫燃苦笑着叹了口气,拿出了提前想好的借口,为了找到伊万先生,我查阅了大量苏联时代的档案,最终才顺藤摸瓜找到现在的地址。至于这份手稿,它在1988年的4月20号,伊万先生遭遇一次夺走他生命的入室抢劫之后就失踪了,能找到它完全是意外。
如此模棱两可,说了像是没说,但却又隐晦表达了整个过程之复杂的回答。汉斯却并不在意,而是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副做工精致的老花镜戴上,一个词一个词的仔细阅读着回忆录手稿里关于柏林会战期间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的记录。
直到车子途经那片占地面积巨大的墓地时,汉斯这才将看完的回忆录仔细的整理好,感慨的说道,真没想到,原来我的父亲竟然是那脆少年团的成员,这些事情他和我的母亲从来都没和我们说过。就连伊万先生,我都一直以为是我母亲的外国亲戚。
您的父亲马里奥先生和您的母亲莫拉女士,他们的晚年生活一定过的很幸福吧?卫燃忍不住又想起了那间庇护了所有人的地下室里,那个屁股受伤的小男孩儿和那个幸存下来的犹太小姑娘。
就像这份回忆录里说的一样
汉斯笑着说道,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我小的时候,我的母亲经常说,我的父亲是她的战利品,而且直到我的母亲去世,都一直用蠢货称呼我的父亲。想必这也是他们没有向我们提及过战争末期在那座地下室里发生的一切的原因吧。
卫燃闻言忍不住笑了笑,他甚至都能想象的到,年老的马里奥被同样变老的莫拉叫蠢货时的幸福表情。
汉斯晃了晃手里的回忆录手稿复印件,维克多,有没有兴趣和我去柏林,看看这份回忆录里提到的那座诊所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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