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束米迦勒雏菊: 第68页算了吧,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恐怕久到她都不记得了。
他走的时候,她已经一脸微醺,举着酒杯,跟他道别。
他只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皎洁的月光下,他打开出租车的车门,坐进去,看着窗外的霓虹,这座城市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斗转星移。
其实,人生也是如此。当他以为什么都不会改变的时候……一切都在悄悄地改变着。
那天晚上,他坐在出租车里,用他那颗既不浪漫、又不感性的理科生脑袋想——
原来,真的会有傻瓜在婚礼上爱上新娘……
高原从浴室里出来,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啤酒,打开喝了一口,然后拿着酒瓶子来到客厅,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从沙发上拾起手机,查看有没有未接来电或短信。
没有短信,但有一通未接来电。
他抿了抿嘴,嘲笑自己干嘛像中学生那样患得患失,然后打开来电记录——是董耘。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那种心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郁闷,总之非常矛盾。他决定把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先抛开,于是便拨了董耘的号码。
你知道吗,我收到一封邮件,跟我要你的电话号码,可是又没署名,我要不要给?董耘劈头盖脑地说。
真的假的?他将信将疑。
真的,要我转发给你吗?邮件地址是。
高原喝了一口啤酒,那种冰爽的感觉一下子很醒脑:应该是个妞儿。
废话。董耘有点不耐,哪有男人会找我要你的电话号码?
那也未必啊。他决定调戏调戏董少爷,还记得Mark吗?
那个有香港脚的台湾人?
嗯哼。
他怎么了?
他有一次很认真地问我,我跟你是不是一对。
What!董耘在电话那头尖叫起来。
还说如果我跟你不是那种关系,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他。
It039;s ridiculous!!!董耘咬牙切齿地说。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
……我快疯了,那你有没有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他?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