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后来一定知道了。
林新一稍稍一顿,目光深沉地看向松原夫人:
松原夫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在昨晚给死者下安眠药的时候,你是看着他把安眠药服用下去的吗?
额?松原夫人微微一顿,有些不解地回答道:
没有……我把安眠药混在了他床头摆着的茶水里,就悄悄离开了那里。
过段时间再回来,就看到他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
等等……
松原夫人说着说着,也听出了林新一的弦外之音:
你、你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猜到的那个意思。
林新一拿出了死者的血液检测报告:
在死者的血液样本里,我们没有检测出任何安眠药物的成分。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他根本就没喝那杯混着安眠药的茶水。
这……松原夫人的脸上彻底没了血色:
健一昨晚没喝安眠药?
那,那她昨夜重重压住健一手臂的时候,他……
他一直都是醒着的。
林新一的语气里带着沉重慨叹:
可能是他发现了你暗下安眠药的行为,也发现了你对他真正的看法。
母亲长期以来对他积攒下来的恨意,终于在这个儿子面前赤裸裸地暴露了出来。
所以,健一先生绝望了。
或者说,他终于放弃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活下去。
他选择像你设计的那样,在挤压综合征的痛苦中无声死去。
那样既能完成对父亲的复仇,也能帮你这个母亲脱离困境,这对健一先生来说……
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
……
下午,案发前二十分钟,松原家。
松原胜又喝了很多酒,现在正醉醺醺地对着妻子叫骂着:
蠢女人,你这蠢女人!
我昨天让你买的酒怎么没买?
家里就剩下这么点酒了,你想把老子渴死吗?!
对、对不起……
松原夫人瑟瑟发抖地低头道歉,眼里却闪过一抹阴冷的恨意。
松原胜当然没有注意到这一抹冷光。
他只是意犹未尽地转过头去,对他那个受气包儿子叫骂道:
健一,你还愣着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