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和我一起散散步么?
多萝西冲李阎伸出了白嫩的手腕。
额,说老实话,我有点要紧的私事要处理,所以可能……
没等李阎说完,多萝西一把攥住李阎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李阎张了张嘴,但转念一想,也没有再拒绝。
嘿,多萝西小姐,你真的不需要熨衣服么?
雀斑女孩冲两人的背影喊道。
多萝西转过头,冲女孩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下次吧,祝你好运,小姑娘。
说罢,两人在雀斑女孩的注视下越走越远。
雀斑女孩摸了摸口袋里还带着温度的钞票,耸了耸肩膀,重新坐回自己的小马札,眼巴巴地瞅着路上衣着光鲜的行人来往,期待着自己下一位客人光临。
今天的夜晚真是漫长啊。
多萝西感叹。
李阎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今天的夜很长。
————————————————
天色昏暗着,刚泛起一点鱼肚白。
恩菲尔德军火加工厂的工作车间就敞开了大门,甬道里的灯光依次亮起,转炉启动,仪表盘的指针飞转,蒸汽的热浪扑面而来,还瞌睡的工人们惺忪着眼睛,嘴里说着抱怨的话,慢吞吞地穿上防护服,戴上安全盔,不情不愿地走上岗位。
车间原本冰冷笨重的机器设备在转轴的嗡鸣中焕发出活力,工人们在大型的军工设备中来回穿梭,反而给人一种动人心魄的粗犷美感。
这么早就把大家都叫过来干什么?
常煜眼里布满血丝,腿上还扎着绷带。
城市卫生部要临时采购一批装备单兵,说是要防鼠疫。组装单兵的工作量太大,上头催得又紧,就把能调动的工人都调过来了,你的腿怎么了?
罗伯特问。
常煜回忆起了夜里的遭遇,脸色有点难看:不,没什么。干活吧。
罗伯特拍了拍常煜的肩膀:常,试验部的人员不用上生产线,你只要在最后检查一遍出厂单兵的质量就好了。
没关系,我闲不住。嘿,吉姆,手拉器应该再紧一点,履带固定的声音不对。
说着,常煜走向了生产线,和那名黑壮的工人攀谈了几句,就接替了他的岗位,叫他到别处去忙。
罗伯特望着手持铁锤,奋力敲打铆钉的常煜,也只得苦笑一声。
常总是这么一副打鸡血的样子,做给圣·伊夫先生看么?
旁边有穿着白色工服的工程人员咕哝着。
罗伯特听了,不禁向他正色:这就是为什么你从罗彻斯特理工学院毕业,入职就是工程师,而他从敲钉子的铁路小工做起,如今你们居然平起平坐的原因。
那人的脸色明显难看了很多,但碍着罗伯特的职位比自己高,又得到圣·伊夫的信任,没敢发作。
恩菲尔德的标志是一只形似白色飞鹰的v字,下面是Enfield,即公司的全拼。
几乎所有恩菲尔德出产的蒸汽设备,都会印有这样的标志,无论是军用的作战单兵,装甲战车,还是播种的拖拉机,都能看到这样的标志。
常煜手下这批蒸汽设备自然也不例外。
大半个晚上的忙碌过后,各种动力强劲的设备成型,在经过简单的实验后装箱,卫生局的人清早就领走了这批单兵设备。
托尔重型单兵,高动力铲车,喷火器。,常有些不解地问刚和卫生部完成交接签字的罗伯特:灭鼠疫用得着这么大动静么?
卫生部有批文和采购清单,恩菲尔德是按章程办工,别的事不需要我们管。
罗伯特倒是浑不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