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点了点头,看蔡氏越发顺眼起来。她叹口气坐下,才开口道:过去啊,也苦了你这孩子了
她又想起胡氏的话,心中那股阴冷萦绕良久。
蔡氏轻轻吹着药汤,见王母沉思,这才开口:婆婆,这儿烟熏火燎的,呛人,您还是去房里休息吧。
怎么?你这是赶我走啊?
王母故意虎着脸。
媳妇不敢。
王母这才和蔼地笑出来,她顿了顿,又开口:唉,多好的孩子,偏偏有人造谣,说你是害人的女鬼,还说生郎这副模样,都是你害的。
蔡氏端着药汤,只是轻轻吹散热气,半天才把药放下:婆婆,药正好喝。我这就去给生郎端去?
王母点头接过药汤,不料蔡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诶,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蔡氏不肯起,只是道:有一桩事,埋在我心中良久,实在不吐不快,还望婆婆成全。
有什么话你起来说,快起来。
婆婆先答应媳妇不要怪罪,我才敢起。
不怪罪,不怪罪。
王母把蔡氏搀扶起来,拉住他的手腕:孩子,有什么委屈,你就直说。
蔡氏低着眉眼:婆婆,媳妇斗胆问您一句,生郎军务繁忙,咱家何以能有这般富贵光景。
王母眨了眨眼:上头关照,你也持家,要紧地,还是你姐姐逢年过节,总从娘家搭补些金银丝绸,堪做家用。
蔡氏又软声细语:姐姐这些年,打娘家带来的金银,几百两还是有的,让生郎补臬司衙门的缺,又花了几千两银子,可这么多的银子,姐姐娘家的人,居然一句也不问么?
这……唉,亲家公那边的问候,你姐姐都代为转达了。
王母不太情愿。
这些年来,娘亲可见过姐姐的娘家人?
咱在通州,你姐姐娘家是胶州的,来往不方便啊。
蔡氏摇头:过去是路途遥远,可咱不是都搬来了,怎地也不去拜访?
前阵子我也提了,你姐姐说是家里宅子翻新,没让。
婆婆啊!你怎地这般糊涂!
蔡氏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前阵子按察使黄大人上任,咱家没拿得出的手的贺礼,姐姐说她回娘家去拿,便出门去了。我放心不下跟着她,谁料想,她一转眼便去了城外黑鹿岗,那里可没甚人家,只有几处野坟,还有就是狐狸窟!我还亲眼见到姐姐和一只野狐狸说话呐!
王母脸色僵硬: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婆婆,我那姐姐她不是人,是只狐狸成精。咱家生郎
王母气急,大骂:荒唐!荒唐!满口胡言!
她指着蔡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蔡氏跪着不说话。
王母端起药汤推门而出,气得大骂: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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