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艘在海底沉没不知道多少年,从大帆往下滴淌海水的荒废楼船上。
连章天上乞身闲,笑入吴船拥节还。一夜风雷驱旱魃……
高冠博带,身穿直襟,轻飘飘的人影走到楼船顶层的栏杆上,在一片惨然的海天之间如此显眼。海浪遮天蔽日,看不清那人的面目。
几乎不用马丁吩咐,几枚炮弹便砸了过去。火焰连天,照亮了那人的面目。
东坡巾下,是一张灰扑扑的半烂骷髅脸。
他枯瘦的手骨拿着两杯青铜酒盏。干哑的声带摩擦。
晏先生,一别经年,请饮此杯。
说着,他抛出手里一只青铜盏。
他在跟谁说话?我们身后的巨人骷髅头么?
马丁问道。
华盛顿回头看了几眼,神色数遍,忽然低头看向甲板。
好像不是……
黑暗的海底,一抹金光急速上涌。
重炮舰暴怒,郝仑公司七大船之一,绵延四百米的海上巨兽,此刻,它的桅杆被士兵们砍得摇摇欲坠,一只酒杯掷到【暴怒】的的正上方。
砰!!!!!
暗金色的触手从海底整个贯穿暴怒号,龙骨直接断成两截,金色雷电一般的触手接天而起,接住了方巾骷髅的青铜酒杯。顺带,也把【暴怒】截成了两半。
啊————
一片惊惶之中,华丽繁琐的海帆整个被撕开,圣乔治十字旗随风而去。
东印度公司的两位管事,连同几百位装备精良的雇佣士兵,在恐惧当中,落入海中。
……
大生薯!尿裤子啦?你跪在地上干什么?脑里生蛆啊?左满舵懂不懂?拉船舵啊!
海生!念你个死人头!带两个兄弟把扬帆的桅杆砍了。
剩下的人都给我滚起来!拿起刀跟我上!狗塞模样老天爷都不救你!
李阎扔给丹娘一条帆绳,叫她绑在腰上,自己也如法炮制。整条广船被海浪掀得倾斜,海盗们在李阎的叱骂下砍倒桅杆,纷纷给自己的腰绑上绳子,省的被倾斜大半的船板滑下船。
铛!
虎头大枪钉在一只八爪鱼的须子上,反手抽砸,恶臭脓汁在船上爆射出来。
几只鱼头侏儒顺着船绳冲到李阎背后,李阎听见风声,吞刃在空中抖出三朵白金色枪花,接连爆头。
李阎顶在最前头,浪雨洒落,虎头吞刃上有霜白色斑斑点点。一道纤细,优美的少女身影从李阎背后升腾而起。
隐飞!
广船上的海盗看见自家天保哥如此武勇,求生的欲望一时占据上风,拿起刀枪和藤牌,奋勇抵挡。
一会还有,马上,润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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