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情况误入阴冥,回不去的,就叫爻。
就是他。
丹娘点点头,说:先给他找个容器。
说完她一指牵牛花形状的留声机,不动声色:这个怎么样?
太大了,小一点的。
李阎拿起一只白色索尼随身听。
这个吧。
可以。
丹娘抓住男人的衣领,在他一阵你要干什么?的无聊问题中,硬生生把男人的头往随身听的黑白屏幕里塞去。
那场面看的李阎啧啧称奇。
爻虽然很少见,但是很弱,为什么特意带上他?
丹娘把随身听交给李阎。
刚才在外面,他唱歌虽然难听,但是……
在魁的记录书中,宣武门的东大街上,同样有一处镇压物。
李阎遥望着门外复古又破败的洋楼。
大门闭着,大理石镂空纹雕,是一所通体灰白色的教堂,看上去很久没有人住了。
【新教燕都主教府遗址(夜)】
天主教徒将获得祈福。
排斥所有异教徒。
刚才追杀纹身男的时候,是在这颗镇压物的范围里头,可是,我没有收到任何异常状态的提示,要说这条街邪门,城里头哪都一样,硬要说这儿有什么特殊的……
李阎端详起手里的白色随身听。
【索尼DiscmanD777】
类别:???
品质:???
不可带出阎浮果实。
备注:这里面是一个人到中年,整天只会鼓捣一些没人喜欢的古怪音乐的颓废灵魂。
李阎迈步走出大门,站在滚石文化的牌子下面。
呼!
一阵打着旋儿的风粘腻的吹在李阎的胳膊上,让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圣女果彩灯一个又一个地接连熄灭,街面上一片阴森。
啪叽
李阎低头,自己正踩在一滩血泊当中,脚底下还很隔得慌。
他弯腰从血泊里捡起来什么东西,摸上去圆滚滚的。
李阎甩干净上面的血迹,把它对准天上姜黄色的月亮。
透明色,里面还有花瓣似的东西。
玻璃球?
李阎哑然失笑。随手把玻璃球扔开,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再一抬头,心里头一阵膈应。
天上挂着根本不是月亮,而是一张神色怨毒的人脸。
忽然,李阎脚下一凉,他条件反射地抓出环龙剑,下劈扬腕,往外一甩。也不知道刺中一团什么东西,被环龙甩在墙上,血丝呼啦红了一片。
丹娘,你先进来。
李阎走上大街,任凭丹娘化作的青色光彩拥进脖子上的金钱方孔。
悉悉索索地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他顺着声音看过去。正是他杀死纹身骷髅男的地方。
脖子被洞穿的骷髅纹身男正像一条鲶鱼一样摩擦着地面,朝李阎爬过来。
血迹斑斑的脸上呲着红色牙龈。粘腻的黄色尸油粘连着泊油路,看上去恶心又恐怖。
李阎随手卸下绿色的邮筒,左手拿着环龙,右手拖动铁皮邮筒,朝扭动的骷髅纹身男走去,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黑色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夹杂着铁皮邮筒的划动声音,节奏分明。
那恶心的尸怪顿了顿,忽然疯狂地摩擦起地面,扭头朝李阎的反方向扭动着。
很显然没有李阎快。
足有腰身粗的邮筒带着风声砸在尸怪身上,血肉横飞。
李阎没有停手,一下又一下,像极了美国电影里的变态杀人狂,直到脚下的尸体再也没有人形,手上沾满血渍的邮筒也扭曲成了麻花,这才罢手。
砰
他扔开邮筒,望向一片萧索的长街。
来时还算整洁的大街上,此刻却处处可见黑色的油渍,饭店上香河肉饼的牌灯被砸烂,一片破败的末日景象。
街角贴着白沿儿墙,一只踩着玻璃凉鞋的修长大腿走出拐角,李阎本来饶有兴致,但是看了一眼那女人红白夹杂的上半身就脸就臭了下来。
女人身后影影绰绰,不知道多少只胳膊的影子照在墙上,看的人头皮发麻,它们簇拥着,朝李阎汹涌而来。
西装革履,腰里头别着大哥大的男人。
胳膊上绑着红底黄字的臂带,穿着老旧中山服的老头。
脸上贴着大头贴。梳着羊角辫子,单脚踩着滑轮车的女孩。
只是每一个人浑身上下都沾满血污,缺胳膊少腿,怎么看也不像活人。
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李阎把环龙剑换到右手,没走两步就发现,自己走进了教堂的范围。
你的状态【凶】被压制。
你的判金类物品无法使用。
李阎敲了敲索尼随身听的铝合金外壳。
怎么称呼您?
梁野……
随身听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唱两句我尝尝,别让我大晚上的白忙活。
还唱刚才那个?
你不是说我不懂嘛,你会唱什么唱什么。觉得什么好唱什么。
李阎心里想着,让我看看,是不是这只爻的缘故,才让教堂的镇压效果没有体现,如果是,说什么也要把它带出去。
咳咳,你看看屏幕,我和一帮哥们的歌。
男人的声音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一种期待。
李阎还不知道,自己随手救出来的,是一个什么鬼东西……
窄b,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意思,另外,向各位致歉,这两天心态不好,日后我一定写好再发。不会这么任性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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