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山脸色一下就变了。
接着风一阵似的冲进家门。
罗阎听到,里面很快响起曾山的大叫:爸,妈。这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阿宝嫁走?
片刻后。
罗阎来到屋里。
看到一对中年夫妇。
男人蹲在角落一个劲地抽烟。
女人则叹着气道:阿山,你爸最近生病了。
非但出不了工,吃药看病,这哪样不花钱。
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啊。
正好,隔壁王姨介绍了个年轻人。
人家条件不错,他叔叔还是咱们这一片‘地保局’的局长呢。
听王姨说,他叔叔跟教育部长走得很近。
说不定,还能够安排小双小喜去读书。
曾山摇头道:那你们就能牺牲阿宝的幸福了吗?
妈,钱的事我想办法。
我现在是候补机师,每个月有1000工分补助。
这给爸看病吃药总够了吧。
至于小双两人读书的事,我会想办法。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有女人叫道:曾爸爸曾妈妈,恭喜恭喜啊。
曾母连忙把儿子拉到一边:王姨来了。
罗阎皱了下眉头。
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但第一次来曾山家。
现在就走,又太不给曾山面子。
于是安静地走到角落。
冷眼旁观。
一个四十许人,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几个年轻小伙。
走在最前面一个,衣着不凡,戴着一只金色腕表,显得跟曾家的人格格不入。
极尽高调奢华之能事。
后面几人,提着大袋小袋。
放到了桌子上。
那中年女人就拉过曾母说:曾妈妈,瞧,这是小陈的一片心意,你赶紧收下吧。
曾山冲上去道:我妹妹不嫁,你们的东西带回去,我家不稀罕。
曾母连忙挡住儿子,对那中年女人歉意道:王姨,对不住。
这是我大儿子,刚从学院回来,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件事,冲动了。
那王姨‘哦’了声,笑嘻嘻地说: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考上了‘百战学院’,当上候补机师的儿子啊。
果真一表人才。
不过年轻人,别以为当了候补机师就出人头地了。
也不打听打听,每年从学院毕业的学生那么多,可人人都当上机师了吗?
王姨转到那个‘小陈’旁边:人家小陈就不一样了,有个当局长的叔叔,早早就把他安排进了‘地保局’里。
现在就已经享受第五等级待遇,以后迟早坐上局长的位置。
人家前途一片光明。
我要是你,就赶紧把妹妹嫁出去,说不定将来,小陈看在大家亲戚的份上,还能给你在地保局里安排个位置。
全名陈信厚的年轻人摇摇头:王姨,你可别给我戴高帽。
这局长的位置,我还不知道啥时候才坐得上呢。
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
他说得谦虚,可骨子里却透出一股傲慢。
仿佛那局长之位,唾手可得。
接着又打量曾山:再者,地保局也不是靠关系就能稳进的。
哪怕是亲戚,素质不行,也是没资格进的。
曾山冷笑:谁要当你亲戚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王姨指着曾山的鼻子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现在小陈看得上你妹妹。
那是你们老曾家祖坟冒青烟了。
要不是我家没闺女,这好事还轮不到你们呢。
现在小陈的彩礼送到了,姑娘先跟我们走,明儿小陈会把答应你们的工分打过来的。
说完,王姨竟然要去拉曾山妹妹的手。
曾山一下子握住王姨的手腕:我看今天谁敢带阿宝走!
陈信厚冷笑一声:一群穷鬼,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本来我还想着花点钱找朵小白花玩玩也不错。
现在倒给我装起清高来了。
嫌钱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