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治。
乔鲁诺郑重地点了点头。
旧、旧伤也行?
波鲁那雷夫的声音突然结巴了。
很显然,对于这双失去的腿,他并不像他刚刚说的那样毫不在意。
也行。
乔鲁诺轻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温暖得就像是能让万物复苏的太阳:
只要头还在,缺哪里都没问题。
.................................................
斗兽场外。
井盖之下,污水之中。
一双锐利的眼睛蓦地从黑暗中睁开。
咳咳咳咳...
迪亚波罗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顺带着吐出了一口浓油赤酱的粪水:
头...头...好痛。
他捂着自己几乎要疼到裂开的脑袋,缓了好久才清醒过来:
下水道...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之前中的那些毒后劲太大,以至于迪亚波罗连自己的记忆都紊乱了。
他甚至都想不起自己是怎么从斗兽场里跑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睁眼就泡在这下水道的粪堆里。
老鼠蟑螂乱爬一起,恶臭的污浊液体泡住了半个身子。
真是狼狈得令人可怜。
迪亚波罗蓦地感到了一阵屈辱,但又很快清醒过来:
不管怎样,人没死就行。
他到底是在自己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逃到了安全地带,艰难地保住了一条性命。
好难受...
迪亚波罗仍旧沉浸在那强烈的后劲之中。
挣扎了好久,他才撑着那下水道的墙壁勉强站起。
都说下水道是一个城市的良心,那罗马的良心倒真是大大的好。
至少,这下水道宽得像是一条小河,完全够迪亚波罗藏身、驻足、并且在地下安全转移。
得、得赶快离开这里。
这种地方还是不够安全。
迪亚波罗敏锐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他开始沿着下水道向更远更安全的地方转移。
但走着走着,感觉生命安全有保障了,他突然又是一阵悲从心来:
该死...
我该去哪里呢?
活下来又有什么用....虫箭被人彻底破坏,我已经失去了翻盘的机会。
李青,乔鲁诺,布加拉提...再加上那个该死的空条承太郎。
仅仅是现在的我,根本没办法对抗这么多的强敌!
迪亚波罗突然发现前途一片晦暗。
他已经掉进了阴暗恶臭的下水道,再怎么努力往前走,踩到的也只会是屎。
天下之大,竟无处容身。
力量...力量...
可恶,我该到哪里去找力量?!
想到那似乎已经无法逆转的命运,迪亚波罗压抑得几欲癫狂。
他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下水道中行进着,思考着,就像是失去了生气的行尸走肉。
落入这等田地的我,真的还有办法改变命运吗?
最终我还是会像滚石预知的那样...
以‘无法描绘的惨状’死去吧?
迪亚波罗如此绝望地想着。
他这时都不知道自己在下水道里走到了何处,只是正好走到了一块井盖下方。
井盖只是普普通通的井盖,上面开着一个小小的透气孔。
地面上的灯光从通气孔里洒落而下,在绝望的迪亚波罗面前,在这昏暗的下水道里,凝成了一道笔直的光束。
那光束细小而微弱,但却神圣而光明。
它突然出现在迪亚波罗面前,就像是上天骤然降下的神迹,就像是...
一支金色的长箭。
箭...
对了,是箭!
迪亚波罗的眼睛突然亮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人生其实是和箭息息相关的。
正因为在埃及挖到了箭,迪亚波罗后来才能凭借无敌的替身能力和量产替身使者的手段,在意带利打拼出这样庞大的家业。
后来箭毁了,他的人生也就跟着毁了。
但是...
箭并不只有一支!
迪亚波罗的心在跳动。
这种久违的心潮澎湃,让走上绝路的他骤然如获新生:
我的箭跟着波尔波一起毁了,虫箭刚刚被子弹击毁,但除了这两支以外,世界上应该还有4支箭才对。
其他3支的下落我还不清楚,但空条承太郎,那个家伙在电话里说过...
有一支箭,现在就在...
一个位于地球另一端的陌生地名,如救命稻草一般浮现在迪亚波罗的脑海:
杜王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