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出于谨慎考虑,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呢。
毛利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然后,即使语气不是那么肯定,但她还是坚定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试着勘验辻弘树身上可能出现的,他杀的痕迹。
颜面青红肿胀,但脸部,颈部都没有外伤...
毛利兰解开了辻弘树的衣服:
胸部也是,身体各处都不存在其他损伤。
只有口鼻部存在印痕,而这印痕的纹路,还跟枕套上突出的纺织图案相同。
这说明辻先生的确是脸部跟枕头长时间接触,口鼻部被枕头给闷住了...
不过,这也不太完全排除是他人作案。
她一边检查,一边自言自语地分析着。
旁边的泽木公平听得心脏直颤,脸上挂着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
毛利兰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只是在认真地继续做着检查:
牙龈,颊黏膜,唇粘膜,都没有破损和出血。
脸部肌肉完好。
她仔细检查了一下辻弘树的口腔,又轻轻翻过他的身体,拨开他后脑勺的头发:
头皮也没有损伤,没有皮下出血。
自己趴在枕头上意外闷死,和被别人压着脑袋摁在枕头上闷死,是可以被轻易分辨出来的。
因为后者有一个施暴的过程。
在凶手用力摁住受害者脑袋往下施压的时候,受害者的脑后皮肤可能受压出现瘀伤。
他的牙齿也会因为受压而和脸颊、口唇发生激烈的挤压,导致颊粘膜唇粘膜破损,甚至是面部肌肉损伤。
但这一切迹象,都没有出现在辻弘树身上。
在他身上的其他地方,也找不到任何可疑的损伤。
再加上他口鼻部留下的枕头印痕,就更加证明,他是醉酒后长时间趴在枕头上,活生生把自己闷成这样的。
毛利兰仔细检查之后,最终也只能得出结论:
看来...这真的是一场意外啊。
...........................
第二天,早上。
林新一从睡梦中悠悠醒转,一睁眼就看到了贝尔摩德那张离自己不过咫尺之遥的精致脸颊。
对此他已经有些习惯了。
这几天贝尔摩德简直成了他的老妈,每天早上都会比闹钟还准时地跑到沙发前叫他起床。
甚至,连早晨都会提前给他准备好。
按贝尔摩德的说法,这是要跟他一同回味过去的时光。
而今天倒与之前不同,林新一醒来之后没闻到食物的香气,却见到贝尔摩德已经把那一头亮丽的银发挽成了发髻,提前画好了作为克丽丝小姐的面妆。
她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果然,一见到林新一醒过来,贝尔摩德便冲着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这是林新一的手机,但看贝尔摩德嘴角那毫不客气的微笑,她多半是在林新一睡着的时候,帮着接了他的私人电话:
走吧,boy.
刚刚目暮警部打电话过来了。
昨天半夜我们还在睡觉的时候,似乎发生了一些有意思的事呢。
有意思的事?
林新一一边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一边有些在意地问道。
嗯。贝尔摩德点了点头:
首先,是警视厅那边的排查有了结果。
他们把这些年来可能和毛利小五郎有怨,而且已经刑满释放的犯人都排查了一遍。
结果发现,这些犯人全都有不在场证明,不可能是本案的凶手。
只有一个犯人没有...
而且,警视厅甚至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他,不知道他在哪。
哦?林新一心头一动:
一个和毛利小五郎有仇的刑满释放人员,不仅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还诡异地从警方的视野中完全消失了。
这家伙一听就像是凶手。
林新一好奇地望了过来,而贝尔摩德也善解人意地往下解释道:
这个犯人名为村上丈。
十年前挟持过毛利小姐的母亲,被毛利小五郎开枪制服,自此锒铛入狱。
‘七天前’,村上丈刚刚刑满释放。
贝尔摩德悄然在‘七天前’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而林新一也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思:
他不可能是凶手。
这家伙7天前才出狱,整整十年没接触过毛利小五郎。
就这一周不到的时间,他怎么可能收集到如此详细的情报——
从一个人的朋友圈里找出13个名字里有数字的家伙,按照扑克牌的顺序作成袭击名单,再根据每个目标的生活作息设计行凶计划。
这个工作量可不小啊!
林新一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村上丈根本就不可能是凶手。
贝尔摩德向他投来赞赏的目光:
不错,你可要比你那些警视厅的笨蛋同事们聪明多了。
要知道,听电话里目暮警部的意思...他们现在可都认准了那个村上丈,在拼命地寻找这个下落不明的‘凶手’呢。
真正的凶手,估计也很期待看到这样的情况吧?
老师,你的意思是...林新一稍一沉吟:这可能是凶手设计好的?
他可能根本不是警方一开始设想的,某个想报复毛利大叔的犯人。
可能吧...
贝尔摩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其实,我还有件更有意思的事情没跟你说呢:
我们昨天拜访的那位辻弘树先生,半夜因为喝多了酒,差点意外地把自己闷死了。
所幸毛利小姐把他救了回来,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意外?
听完此事的来龙去脉,林新一的目光悄然变得锐利起来:
这真的是意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