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这样回答道。
而这时,毛利兰忐忑地抬起头来。
现在的气氛对她很不利,但看到为自己奔波的林新一,她还是按捺不住地小声说道:
林先生...其实我在现场看过死者的尸体...
他的身体上本来就有很多瘀伤。
好像...还都是旧伤。
毛利兰忐忑不安地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却是激得松原胜一道恶狠狠的目光:
喂,臭女人,你什么意思!
你想说我儿子是因为旧伤才死的吗?
可恶...那是他三天前...三天前跟人打架留下的伤。
这三天来我儿子都好好的,下午还能帮我去便利店买啤酒...他怎么可能是因为这点小伤死的?
混蛋!我看你就是想跟警察串通一气脱罪!
松原胜这样怒不可遏地咆哮着。
而林新一却是心头一动:
死者身上本来就有伤?这...
他想了一想,转而神色严肃地说道:
通知验尸系那边,准备对死者做司法解剖。
光是尸表检查,恐怕查不清死者的死因。
什、什么?!
听到这件事情,松原胜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就连那一直低头抹眼泪的松原夫人,都露出了难以接受的神情。
解剖...怎么可以解剖?!
松原胜歇斯底里地吼道:
我儿子都死了,你们还想把他开膛破肚!
不...我绝对不同意!
很多思想保守的家属,都不能接受对死者进行解剖。
这也是曰本解剖率低的重要原因之一。
但林新一的意志却完全没有被家属意见阻挠:
做解剖是为了传达死者的声音。
如果让他有冤却无法发声,这样含恨死去,才是对死者最大的罪行。
我理解你们作为父母的心情。
但我这次要做的是司法解剖——这是我的判断,本案有必须进行解剖的必要性。
司法解剖,是法医代表司法机关,对有犯罪嫌疑的命案死者进行解剖。
在这种情况下,解剖只需要通知家属,但不需要征得家属同意。
毕竟...家属自己就可能是凶手。
等潜在的犯罪嫌疑人同意,那不是开玩笑吗?
林新一详细地解释了自己的决定,而松原胜显然没有任何听得进去的意思。
他就像是一头发狂的狗熊,被逗弄得更加暴戾:
可恶...我已经看出来了...
你和这个臭女人本来就是认识的!
说什么做解剖调查,我看,就是要找理由给她脱罪!
松原胜一边骂着,一边恶狠狠地逼到毛利兰身前:
杀人凶手!
你害死我儿子,还有脸在这里狡辩?!
我...毛利兰本能地露出愧疚的神色。
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错误到底是不是害死了一条人命。
所以她不敢还口。
而她这么一退让,对方的气焰就更加嚣张。
那松原胜干脆抡圆了那粗壮有力的胳膊,想要狠狠地扇毛利兰一记耳光:
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给你长长教训!
毛利兰闭上了眼。
她不是躲不开,而是不愿意躲——
看到一旁松原夫人那痛苦流下的泪水,再想到当时死者被车轧过后的惨状,她就变得有些茫然无措。
而就在这记耳光将要落下的时候...
有人帮她挡了下来。
是贝尔摩德,她出手了。
她一把握住了松原胜落下的魁梧手臂,然后冷冷地看了过去:
谁让你碰她的。
你?!松原胜暴怒地想要发难。
但他却骇然发现,自己不管怎么挣扎,竟然都没办法挣脱面前这个柔弱女人的手。
你、你放开...
松原胜有些色厉内荏地说道:
你难道也想保护这个杀人凶手?
她是不是杀人凶手我不知道。
贝尔摩德手上的力气悄然加重,眼神冷得吓人:
我知道的是,你再不收手...后果会很严重。
我...松原胜的声音小了很多。
不知怎的,在跟面前这个漂亮女人对视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了一股寒意,让他冷得发抖。
不打就不打...哼!
他脸色难看地收回了手,乖乖地站到了一把。
而贝尔摩德则是转过身去,用平静掩饰着心疼,静静地看向了脸上满是内疚的毛利兰。
克丽丝小姐...
尽管知道面前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人。
但此时此刻,毛利兰却还是觉得...这位千面魔女的眼神,很暖。
竟然站着让人打...
真傻。
贝尔摩德神色感慨地摸了摸毛利兰的头。
我...谢,谢谢。
毛利兰的心里有些恍惚:
奇怪...
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感觉贝尔摩德的手...
就像母亲一样温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