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都标注了重量的。程芝把他拉到一旁,你去看看锅里的鸡汤炖得怎么样了,上次二姨夫送来的高丽参,我没找着,在哪儿呢?
程阳连连点头,担心自己待在这儿,程芝更操心,笑了笑,我知道,我去找。
嗯。
程芝把几盆绣球花从角落里挪到太阳下晒,空气里荡漾着茉莉的清香,她深深吸了一口,心情大好。
李从文的电话打过来时,她的声音里还带着柔和的笑意。
今天心情很好?
李从文也笑了笑,望着车前窗,依稀看见站在绿丛里的程芝,按了两下下喇叭。
程芝擦了擦手,走出来,既惊讶又惊喜,你怎么来了?
送玻璃的和我说已经送到了,我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停好车后,李从文把两盒高丽参礼盒藏到身后,面上笑得平和,避开程芝探究的视线缓慢地朝屋内走。
刚跨过院门,程芝撇撇嘴,露出浅浅的梨涡,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李老师,你是觉得我高度近视吗?
李从文干笑两声。
前几天刚送完茶叶,现在又送,哪儿有这个道理的啊。程芝虽然感动,但还是沉下脸色,对着礼盒皱起眉,再这么客气,以后都不敢让你……
话还没说完,程阳已经在招呼李从文进去尝鸡汤了。
叔叔喊我过去呢。他微笑着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程芝轻哼一声,摆摆手,去吧去吧,生怕我欺负了你。
话音落,两人都笑出声,情绪也如夏风一般舒然。
李从文在程家也算是来去自由,偶尔也会和程芝闹点小分歧,都是不足为奇的琐事,从没往心里去过。
就拿送礼这件事来说,礼节是一方面,更多的原因还是想为程家父女多做些实实在在的事。
他在嘉陵镇没有亲戚,性情又慢热,花了好几年才彻底适应这边的风俗习惯,独在异乡,肩上责任重大,难免感到孤独,还好有程芝父女对他温和细致的关照抚慰心灵。
尤其是程芝,于公而言,她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同事,于私,是自己心仪多年的女人。
虽然知道她还没彻底放下曾经,但他也不会放弃。
程阳看见他提的东西后,也责备的说了几句,李从文打着哈哈,要帮他择菜。
端着菜篮子走到玻璃门前靠着,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在不远处那道纤细的背影上。
程芝一手着喷壶,一手拿着剪刀,在花草间转来转去,细碎的光影落在她脸上,皮肤比雪还白。
浅杏色的丝质衬衫平添几分慵懒气质,珍珠扣子从锁骨处一粒粒垂到腰间,衣角掖进宽松的牛仔长裤里,脚上踩着人字拖,姿态闲适。
嘴角挂着怡然自得的笑容。
李从文看了好一会儿,一回头对上程阳和善的笑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叔叔,你为什么还要特意修个花房呢?
他找了个话题,将择好的四季豆放到菜板上。
我准备种点水果什么的,小芝爱吃草莓,还有芒果这些,但我前两年种的都不怎么甜,估计是温度不够,我想着修个花房,也相当于搭个棚子,这样口感肯定好得多。
说起这方面,程阳头头是道,又给李从文讲了好些打算种的新植物。
程芝家是自建房,空间宽敞,因为母亲是江南人,所以装潢风格也很秀美,庭院深深,黑瓦白墙。
父女俩都是文雅的性子,养花种树,把家里打理得干净舒服。
天井里摆了个大鱼缸,几尾绚丽的热带甩着尾巴,在绿藻间游来游去,盛夏时节,竹木地板上铺着流水似的日光。
终于把院墙下堆的东西清理干净了,程芝长长的舒了口气,玻璃板在太阳下面熠熠发光,很快就要被安装起来。
芝芝,吃饭了。李从文拿着碗筷喊她。
她去厨房端鸡汤,听见父亲在和人打电话,神情越发严肃,轻声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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