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母子np】: 他和她的恩怨程嘉清清楚楚看见程美枝鲜红的指甲把墨镜别在领口,极细的鞋跟踩在肮脏的楼道里噔噔作响,她根本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只是全身心地嫌弃这个地方。
你刚刚说什么?程美枝偏过头,你的声音太小了,男子汉家家的,也不要总是这样内向。
程嘉如同小狗,点头,低低应声。
便先一步在程美枝身前打开门锁,走进去为她寻了双拖鞋,但程美枝不打算换鞋,原本这破旧的地板就不值得这样讲究,只有程嘉一个人讲究。
程嘉看她走进去,忍不住强调:这样不好,对脚不好。
他盯着程美枝赤裸的脚踝,那里已经微微磨红,可对程美枝而言,高跟就是她的战靴,只要一刻不脱下来,她都是那个完美无缺毫无破绽的程美枝。
程美枝先去了屋内。
没看见男人的影子,你爸爸呢?
程嘉想了想,面色不大好,也许在厕所,我说过穿止尿裤就好了,他一定要上厕所。
他打算在程美枝推开厕所门之前先收拾好一些,然而程美枝总是先他一步,推开厕所门,便定住身子。男人原本是从轮椅上爬下来,掀开马桶,解了皮带,可不知怎的摔在地上,程美枝这么一进去,就看见男人瘫着的半身和地上的湿润。
他还试图穿上裤子,可爬起来也费劲。
程美枝盯着他两腿之间,那淅沥沥的尿也打湿了他的裤子,狼狈不堪,没有人愿意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也许是感受到程美枝的目光,男人原本死寂的神色也出现些波动,避开她的眼睛,呼吸急促。
程美枝蹲下来,抓住他的双手:要我扶你吗?
我来吧,妈妈。程嘉伸手。
可程美枝没理他,还是固执地问那男人。
你先出去。程美枝对程嘉说。
程嘉只好退出去。
这下只剩两人,男人坐在地上试图支起身子,而程美枝蹲着,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可她的态度如此平静温和,乃至于没有先前的盛气凌人模样,像个真正耐心的妻子。
可惜男人知道不是的,程美枝永远不会是个好妻子,她是朵带毒的玫瑰。
要我帮忙吗?左南?
她几乎是有些温情地注视那个坐在地上失禁的男人,双手握住他干瘦的手腕,很是真诚。而左南那张苍白的面颊开始涌动些气喘的血色,他死死抓住程美枝柔软的双手,好似要把指甲刺进她的肉里。
程美枝眼皮也不抬,站起身,穿过他的下腋抬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