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李郡公还有要求,也就是说,谈判并未结束。
李钦载欣赏地看了琨儿一眼,小混账经历家变后,果然成熟了很多,说起话来有几分人味儿了。
不是仅仅撤回刺客那么简单,而是要家主们保证,以后都不能行刺上官父子了,没完没了地提防被刺,日子还过不过了?
望族家主们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暗暗叹了口气,老者懂了。
琨儿,婉儿。李钦载语气平静地道。
上官庭芝上疏捅破了江南地主圈占良田的窗户纸后,江南望族对上官父子的恨意已到了顶点,誓将父子二人除之而后快。
可怜的娃儿,明明一家三代幸福美满,谁知祸从天降,祖父和父亲莫名其妙被贬谪千里,琼南路遥,生死难测,祖孙三代下次相见,已不知何年何月……
我可怜的琨儿婉儿啊!从此失去了祖父和父亲,成了没人要的孤儿,竟只能寄居在先生府下,小小年纪受尽人间苦难……天地何其不仁,呜呼哀哉,尚飨!
上官兄妹在堂内听先生与望族家主聊天,一来一往的无形交锋中,上官琨儿仿佛听懂了什么,于是竟然主动朝望族家主们躬身行礼。
痛哭的李钦载急忙拍了拍上官琨儿的后背,哽咽道:快行礼,人家刚给你爷爷你爹赐福赐寿,现在又施了祝福术,这是大恩,理当拜谢。
上官兄妹被先生突如其来的演技搞得手足无措,然而上官琨儿很快回过神来,也抱住了李钦载,咧嘴大哭起来。
刚才先生以一人之力,竟逼着八大望族妥协,让原本应该流放琼南三五年的爷爷和父亲就此归京。
有啥话不能痛痛快快说出来吗,非要先演一遍才肯说人话?
明日我江南八大望族联名向天子上疏,请恕上官父子流放之罪,使其官复原职,父子归京,满意了吗?
盯着老者和另外七位家主,李钦载淡然道:大礼拜谢诸位长辈。
多谢长者再次施恩于上官家。
家主们捏着鼻子忍了,就当童言无忌吧,不然能怎样?如今是什么处境,自己敢翻脸吗?
神特么祝福术,我那是祝福么?
叹了口气,老者望向李钦载,苦笑道:李郡公有话直说吧,老夫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为首的望族老者从李钦载这一套精湛的演技台词中,终于听出了一点儿意思。
在。兄妹低声应道。
你们特么在这儿演谁呢?
李钦载感动地看着上官兄妹道:听到了吗?你们的祖父和父亲会长命百岁的,不努努力的话,兴许你们都活不过你爹。
在座的家主们脸都绿了。
他们现在明白,这位年轻的李郡公说话做事是有章法的,此刻堂上说出的任何一句话,必然有他的目的。
但上官琨儿却懂了,心情不由激荡兴奋起来。
已经支离破碎的上官家族,在先生的努力之下,即将恢复原貌,破镜重圆。
上官琨儿一声不吭,双膝跪倒在地,然而他首先拜的却不是望族家主,而是李钦载。
毕恭毕敬面朝李钦载叩首,上官琨儿哽咽道:多谢……先生大恩!
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李钦载笑骂道:混账玩意儿,拜错人了,掉个头儿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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