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之后,家主们千里迢迢从江南赶到长安,为的就是平事,消怨,泯仇。
说着一扬手,李钦载吩咐道:都收下吧,人家的一片心意怎可辜负。
没人知道八大望族的家主跟李治聊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聊天的过程一定不大愉快,嗯,是八大望族单方面不愉快。
愈演愈烈之下,情势已然完全无法掌控,八大望族事涉谋反一案,距离板上钉钉越来越近,而望族的官员们也越来越焦虑。
接下来几天,李钦载过得很尴尬。
站在府门外,望族众家主与李钦载见礼之后,一名六十来岁的老者颤巍巍地指着身后的马车,嗓音嘶哑地道:我等江南望族用人不慎,下面的主事仗势欺人,得罪了李郡公,今日特来向李郡公赔罪。
李钦载知道金达妍是在躲他,他也说不了什么,那晚的事确实无法解释,直到现在他还是稀里糊涂的。
这群人都是江南八大望族的家主和当家人,进了城之后不敢休息,径自奔向太极宫。
第二天下午,英国公府。
多少年没见过如此大方的贵客了!
李治终究还是召见了他们,两个时辰后,八大望族的家主族长脸色灰败地出了宫,一边走一边擦着冷汗。
至于望族的面子……呵,谋反的帽子都快扣头上,眼看要灭族了,生死存亡关头,谁还顾得上面子?
所以在李钦载面前,尽管八大望族的家主们年纪比他大上两三轮,但人人皆是主动行礼,笑容甜美。
至于李治与八大望族背后勾兑了什么,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PY交易,这已经成为永远的历史谜案,无人可知了。
他们登门之前已将李钦载过往的事迹和为人性情摸了个通透,知道这位郡公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李钦载露出温暖甜美的微笑,急忙道:怎能是薄礼呢,客气了,阁下太客气了,我这实在是受之有……
有了前车之鉴,家主们怎敢重蹈覆辙。
当初顾恩就是因为敢在李钦载面前强硬,摆望族的傲慢架子,事情才会闹到今日这般几乎不可收拾。
出门迎客的李钦载看着府门外一眼望不到头的马车,眼眶不由红了。
刑部尚书刘祥道煞有介事地联同大理寺,御史台,百骑司,四司联合办案,每天都有新的不法证据递到刘祥道的案头,而刘祥道也老老实实将这些证据交给李治。
自从那晚之后,金达妍仿佛变成了透明人似的,白天李钦载醒来,金达妍已去了医馆,晚上李钦载快睡了,她才悄悄回府。
朝堂上倒是仍旧热闹喧嚣。
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几乎见不着面了。
如今的舆论风向已是一边倒,现在根本不是李钦载报复八大望族是对是错的问题,而是八大望族如何从这件事里脱身,把脑袋上这顶谋反帽子摘了。
然后李钦载摆出黄山迎客松的造型,热情地将众人往里请。
老者笑吟吟地道:过去那点仇怨……
李钦载嗔道:哪里来的仇怨,义父您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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