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赶上事儿了,可不能站着干看着,那不是让外面的人笑话这院儿里住着的人没有人情味儿了嘛。
于丽一走一过儿捏了捏棒梗的大肥脸,随后问道:鸡蛋不会都进你肚子里了吧?
那咋好意思
吃饭吧你!
秦淮茹把包放在一边,洗了手便坐下吃饭,上班就要晚了。
秦淮茹嘴里应了一声,两人小声地嘀嘀咕咕都往前面去了。
贾张氏赶紧把锅里的玉米糊糊盛出来,对着小大人似的棒梗问道:再说了,你能帮什么忙,我怎么没瞧见你?
棒梗踢了两下脚上的雨靴,也没回他奶奶的话,冲着里屋的母亲喊道:妈,我这雨靴小了,顶脚指头了!
奶奶在炉子边上忙活,小姨坐在床边打哈欠。
要说有人惦记是不是好事儿?反正李学武觉得还行。
刘茵手里端着碗,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娘俩,道:谁跟你们说的啊,早上走的时候还明白事儿呢。
好在是书记给打了梯子,不然厂长杨凤山可就难看了。
哪有那么快的~
还是涉及到这么严密的事儿。
洗完了毛巾给晾在了脸盆架子上,嘴里继续说道:这医院那边还不定怎么回事儿呢,你家我刘婶说可能是中风。
她可以嫌弃,但傻柱不能比自己还好吧,这么快就找着了,还说喜欢自己呢。
贾张氏倒是个嘴厉害的,挑着眉毛跟秦淮茹问道:我可听说了啊,傻柱张罗着修房子呢,请的就是东院儿那些人,要往大了收拾。
刘光天说的啊!
李学武扯了扯嘴角,也转了目光当起了哑巴。
见着李学武翻白眼儿,秦淮茹也是笑了起来,嘴里还打着趣。
易忠海微微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书记的批评。
刘茵一听是小孩子听的就想否定,可仔细一想,又是哭笑不得地解释道:那是刘光天找钱找不见了,说钱没了。
可谷维洁好像知道李学武的意思一样,看了李学武一眼便转过头,一点儿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去你的!
一个中风,一个蹲笆篱子,这家就要完了
傻柱的条件不说,人可是正经人,除了说话办事儿愣点儿,浑点儿,可不是那缺心眼儿的人。
因为当时大家都乱着,谁也不知道确切的情况,还都以为那啥了呢。
李学武的条件是好,可人不咋地,秦京茹觉得李学武太凶,结婚以后一定打媳妇儿。
李学武刚才看见杨凤山的道歉了,也见着一大爷的意思了。
这叫夜路走多了,看见的都是鬼。
以后没影儿的事儿不许胡说了啊!
处长,易忠海醒了,说是要见您,
易忠海看了看厂长,对着一大妈示意了一下,一大妈过来扶了一下。
那是个强势、霸道的主儿,自己但凡有点儿别的心思,那是沾都不会沾自己的。
微微摇了摇头,捡了筷子上桌,招呼着吃早饭。
李学武坐下后,杨凤山看了看易忠海,开口道:李学武同志算是临危受命,挽大厦之将倾,不仅保住了易忠海同志的荣誉,也保住了咱们厂的荣誉。
刘光天来不及擦眼泪,道谢的话也被刘茵挡回去,抱着他妈就往出跑。
秦淮茹被儿子的话吓了一跳,棒梗虽然开始惹人厌了,但不说谎话的。
二大爷的事儿大家都听说了,那些娘们儿背后说叨行,院儿里的爷们儿最多也就闲聊说起一两句。
想到早上那顿忙活,许是情况不大好的。
棒梗笑了笑,解释道:今早有雾,我有点儿害怕,就跟门口的水坑捞的,还别说真有玩意儿。
李学武倒是懒得搭理这娘儿们,闷头儿吃自己的早饭。
反正工作安排好了
三大妈抓着自己的手,有些难过地说道:你看看这事儿闹的,他二大妈可厉害个人,生生闹成这样,你说这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呦。
还是你想着周到
于丽用李学武以前的帆布包把给他换洗的衣服装了,走出来正瞧见秦淮茹,便顺手给了她。
赶紧整饭吃饭,老三、老四还得上学呢
嗨!~这倒霉孩子!
不如自己
可人家就要住新房,过好日子了,她就是……就是觉得有点儿嘴里发苦。
——
上班去啊?
这现在往后院去是给李学武拿换洗的裤子和衣服。
从打算贴着李学武那天起,秦淮茹就明白,只有李学武不要她那天儿,没有她主动离开李学武那日。
吃你的吧,跟家里吃了
那也不是二大妈没了,是钱没了
书记看了看李学武,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李学武回了一个谦虚的笑容,两人尽在不言中。
好随份子呗,怕攒不够
再一个,她现在的心也正在慢慢落地,知道这城里也有城里的难处,睁开眼儿不赚钱是不成的。
你这屋还挺干净,上次来就这么觉得
三大妈看了看儿媳妇儿的身影,怎么觉得今天不大对劲儿呢。
走廊上不时有护士拿着手里的本子遮盖住自己的鼻子,用眼睛偷偷打量李学武。
秦淮茹拿了帆布包边往回走边跟着于丽解释了来这边干啥。
秦淮茹叨咕道:打昨晚开始,刘光齐就露了一面儿,今早愣是刘光福一个人回来的,说是上班没空,看看这儿子养的。
李学武洗漱的动作顿了顿,倒是没说什么。
带着沙器之下了楼,沙器之左拐去找韩雅婷,他则是直接出门上了韩建昆准备好的指挥车,直奔厂医院而去。
秦淮茹抬起头看着李学武问道:二大爷不会被判刑吧?
秦淮茹将衣服拿出来给李学武放在了床脚,随后便帮着李学武把被子叠了。
光是秦淮茹知道的,她自己就还了傻柱一百五十多块钱,这几个月的工资攒出来的,再加上李学武零星给的,都给傻柱送过去了。
于丽倒是对秦淮茹的态度很满意,毕竟这是她提出来的想法,那卷丝绸也是给她们两个的。
可大家都知道她是乡下来的,没谁跟她多说什么,跟贾家关系好的见了面也是招呼一声便过去了。
想到这里秦淮茹也是笑了一声,笑完之后便是感慨。
秦淮茹见着李学武不搭理她也不恼,笑着说了两句便走了。
贾张氏知道傻柱是个好人,难道她就不知道吗?
要说不幸,哪个女人愿意给人家当这个啊,谁不想好好找个对象过名正言顺的日子。
秦淮茹用筷子敲了敲小当的饭碗,示意她别听闲磕,赶紧吃饭。
他奶奶也是皱着眉头对着他们仨孩子叮嘱道:好好吃饭啊,吃好了自己上学去!
贾张氏可被孙子这一句话给吓了一跳,在里屋的秦淮茹也惊了一下。
听我说啊
葛淑琴起了个大早,跟着婆婆一起忙活着做早饭,也是见着了二大妈被抬出去的情景。
要说英俊潇洒,李学武谈不上,毕竟脸上的伤减分了。
秦京茹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低头捧着碗开始喝粥。
与其为了那几个钱儿把命搭上不值得,所以看李学武也没有那么渴望了。
嗯,定了
说万幸,那是她抓住了机遇,赶上李学武年轻,位置不高,肯容忍她。
哎,傻柱的事情真定下来了?
没起多早
因为于丽经常给这个小胖墩儿投喂卤货啥的,惹得棒梗一见着于丽就亲近。
厂长,书记,谷副书记
于丽想了想,说道:跟他说一声吧,是个麻烦事儿。
要是她自作主张给分了,还说不定要怎么说自己呢。
手里边忙活着,边把今早二大妈的事儿跟李学武说了。
不好说
易忠海看着李学武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显然还在恢复期。
贾张氏意有所指地说道:他啥条件,人家哥哥还不是门儿清啊,一个刚迁来的,找这么一个妹夫,赚了。
如果有事儿了不到场是要被人说闲话的,所以娘俩都是紧张着往后院走。
可不知道一大妈是故意的还是不懂这个,愣是说了一句醒了就好,可真叫厂长下不来台了。
秦京茹倒是插嘴道:二大爷不是跟李学武有……
要问就说迪丽雅从家里带来的,关系好,给的,怎么了。
可他身上那股子霸气和处级干部的气场,叫人不敢直视。
秦淮茹也不怕这是李学武的办公室,伺候着这人换好了衣服又把换下来的衣服收拾了。
想到棒梗了?
李学武换了秦淮茹给放好的皮鞋,嘴里说道:我看棒梗蛮不错的,成绩虽说不咋地,看住了,别学坏,比啥都强。
可想到孙子的话,便又问道:那怎么棒梗听见刘光天说没了没了的呢?
嘴里却是责备地说道:遇到事情要相信组织嘛,怎么能走这么极端的路子呢,你要知道自己不仅仅是你们家里的顶梁柱,也是咱们厂生产上的顶梁柱啊。
李学武从小就不缺女人,回来以后这是缺安全的女人,所以她才钻了孔子。
呵呵呵
凭白便宜了一个外面来的姑娘,这傻柱可是正儿八经的傻,拿钱不当钱的那种。
她就是说闲话的行家,见不得人背着她说话,都以为说的是她呢。
这要是院里有人没了,尤其是这种妇女没了,各家儿妇女都是要勤打听的,是要帮忙伸手的。
少不了你的
早上起来的时候沙器之已经把早饭从食堂打回来了,李学武倒是没有提给他粮票的事儿。
婆媳两个在这儿拐弯抹角、含沙射影、皮里阳秋地说了一阵,见着秦京茹不为所动,便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紧吃了几口,该伺候孩子伺候孩子,该上班上班了。
问着问着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微微摇了摇头,撇着嘴道:不大可能,就刘海中那样儿的,早晚我看啊……
在家里更是不会说这种事儿,小孩子嘴快,如果说错了话,备不住得罪好些人。
杨凤山很是真诚地致歉道:首先要给易忠海同志致歉,是我管教不严,让亲属给您造成了伤害。
杨元松伸手轻轻拍了拍易忠海的床铺,道:好好养好身体,重新回到队伍里来,把应该负责的任务承担起来啊。
他有钱
说是出去遛弯儿了,没赶上
不甘心这么好的人从眼前溜走,自己想要,婆婆、孩子一大堆拖后腿儿的要不成。
秦淮茹看着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梳着分头,穿着藏青色夹克,白衬衫,黑色修身长裤,黑皮鞋,潇洒干练地往出走的李学武,只觉得心砰砰跳。
贾张氏说完,又对着秦京茹说道:顾着他们仨吃饭。
妈!
贾张氏说着帕孜勒,眼睛却是看向了棒梗,想的是自己孙子长大了也许能借上他妈的光。
李学武点头应了一句便在秘书的带领下往二楼病房走。
世事无常的多了,他总不能啥都管。
从院里发生的事儿她也猜到李学武在忙什么了。
见儿媳妇儿不叫说李学武的事儿,贾张氏的嘴闲不住,又开始讨论起了傻柱的事儿来。
贾张氏撇着嘴说道:人家傻柱说了,家具全换新的,已经托了西院儿给打呢,都不用妹妹的。
秦淮茹点点头,道:先前李学武的后院收拾就花了五百多,他这房子更大,说不上得多少呢。
跟几个老婆儿闲磕打牙儿的贾张氏慢了几步,只来得及看见儿媳妇儿跟于丽说什么呢,内容倒是没听见。
又想吃好的,又不想减肥,上哪儿找这好事儿去。
棒梗适时地在一边给他奶奶提了个醒,不过这个醒提的稀碎。
我也就这么一点儿指性了
别拿话点我啊!
沙器之随着李学武一起往出走。
两人笑着把这事儿定了,秦淮茹示意了一下胡同外面,随后便骑着车子走了。
长年累月的都是如此,可不如他嫂子好看。
说着说着对着儿媳妇儿说道:你说这是不是就是缘分,先前那么多都不成,单单李学武从边疆领回来的就成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雨水在纺织厂是干部身份,工资自然是不会少的,支援她哥哥一部分也是无可厚非的。
哪儿……
但不代表傻柱能为一大爷做主,更不能代表一大爷发表意见。
杨元松伸手拍了拍杨凤山的胳膊,给了厂长一个台阶让他坐下。
秦淮茹走到李学武茶几前面问道: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那也是借了李学武的光!
交代完,紧忙着扯了围裙追着儿媳妇儿的步子往后院儿去了。
胡说,不是抬着去医院了嘛!
于丽拍了拍棒梗的大脑袋便往后面去了,棒梗则是挑了挑眉毛,拎着那个破水桶往家里走。
贾张氏吓的冷汗都出来了,用手捂噜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有认识李学武的已经说了他的身份,更是引来一阵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棒梗手也不洗,两脚各自用力,甩了脚上的雨靴,光着脚丫子踩着凳子腿骑在了凳子上,伸手拿了窝头儿就啃。
沙器之一进来就给了李学武一个惊讶,随后补充道:厂长也在。
嘴里催了一句,随后便皱着眉头坐在了堂屋凳子上。
棒梗也是到了人嫌狗不爱的年龄了,句句都是答非所问,看着回的正常,可一句正点子都不说。
这会儿见着书记说完,李学武把目光看向了谷维洁,觉着书记和厂长都说过了,那副书记是不是也来两句儿?
哪儿啊~
把门前雪扫清楚了就够不容易的了,何必惹那个闲言碎语和是非呢。
傻柱看了看床上的一大爷,又看了李学武一眼,便跟着秘书走出去了。
这……
嗯,知道了
现在还不定什么形式呢,要是再赶上前几年的事儿,饿的你满地打滚儿,看着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就知道爱情重要还是肚子重要了。
所以现在传出傻柱要修房子,打家具,娶媳妇儿,根本就不是啥大问题。
李学武脚步不停,眼睛也没有看秦淮茹,从她身边走过,声音遗留在了身后。
贾张氏进屋后又对着棒梗说了两句,随后对着秦淮茹问道:这李学武会不会给二大爷照顾啊?
秦京茹憋憋嘴,她倒不是关心李学武或者二大爷,她就是想融入进大院儿的生活。
在中院儿跟于丽分开,秦淮茹回了家,见着棒梗就是瞪了下眼睛。
秦淮茹给闺女穿好了衣服,边走出来边问道:谁给你说你二奶奶没了的?
我知道
再有,这钱攒下了,再没有人来借钱,可不就有钱娶媳妇了嘛。
我爸没在家啊?
于丽看着棒梗失望的小眼神,笑着摘了棒梗头发上沾着的鸡毛,道:让伱妈多等一会儿啊,我给你武叔收拾了衣服让你妈带去厂里。
秘书先一步打开病房的门,跟里面的领导汇报了一声,随即敞开门等待李学武进去。
秘书给李学武拿了准备的凳子,随后便示意傻柱跟他出去。
谷副书记都不说话,我也不说。
屋里顿时安静了几秒钟,倒是让易忠海看向了李学武。
杨凤山是厂长,自然不会叫场面失控,道歉过后就得谈处理了。
忠海同志,按照你的意思,李副处长已经请来了,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组织一定尽量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