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
我承认我是说错话了!
韩雅婷一出审讯室便见着科里的人过来请示。
这……这是什么方法?
余大儒看着李学武说道:按照工程项目保卫条例,我们的保卫级别要高于项目所在工厂的任何保卫。
对不起啊科长
只要不在上层传播,这件事的影响就会慢慢消失掉。
韩雅婷看着李学武好像也觉得不对了起来,说道:是跟黄平借的,说是第二天就还上了。
你看那句流传甚广的话,叫***三天不学习,赶不上***,那位都这么努力,谁敢轻视学习?
而且这种压抑反弹的更加厉害,从恢复考试后的那几年三十几岁的人都参加的劲头儿就知道多么在意文化知识了。
李学武笑着摆摆手,说道:学者谈不上,开创学科更不敢说,略微有些研究,还都是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进行的探索。
比较部里的那些处长也是不遑多让的存在。
李学武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开口道: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在抓他的时候说了保他就一定会轻处理?
李学武看着余大儒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肯定你承担责任的态度,但认为你处理这件事的做法欠妥,你同意吗?
余大儒倒是对学问比较尊重,现在看李学武的目光已经上升一个级别。
余科长,您喝水
情况很严重,保卫处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
余大儒现在感慨李学武的更多的是这人的正治思维,跟他坐在一起谈话,会不自觉地忽略掉他的年轻。
他不说,那就是有什么东西比他所说的还要有威胁
即使有一天他坐到了李学武这个位置,是否能遇见同一件事,同一个情况都很难说。
余大儒倒是聪明,一看事情不好,他也不说参与了,口风立马就变成来学习的了。
你看韩雅婷只是一个没结婚的女同志,以前跟李学武还哭鼻子呢,但你现在坐她对面儿试试。
是账户不对
其实这是一种隐晦的话语,上铐子是把人的手和脚分别从背后连在一起,让人反弓着身子趴在地上。
余大儒瞪着眼睛说道:抓人的时候我就不说了,审讯也不叫我们参与,不是在阻碍和剥夺我们的权利是什么?
他想反抗了,可屋里四五个人呢,压着他就给上了铐子,随后便把他放在了地上。
李学武眯着眼睛点了点桌子道:查一查这个苗雨,查她的根子,再查黄平,查这小子的账户和储蓄,这小子不大对,再审他。
余大儒没有管那个秘书,走到李学武的办公桌前面也没坐,而是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我知道您看不起我。
看了看透窗纱照射进来的月光,黑暗的客厅里只有墙上的挂钟在咔哒咔哒地提示着他要注意时间。
严重了
说着话弹了弹手上的烟灰,继续说道:就依着他这个脾性,还能在银行里存下钱?
掀开身上的被子,杨凤山看了看卧室的方向,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李学武在放下电话后就安排了韩雅婷去准备接厂长杨凤山夫妇。
李学武信任韩雅婷,韩雅婷也没让李学武他们多等,赶在十二点前把审讯结果汇报到了李学武这里。
李学武微微皱起眉头,将文件批了个:不同意,转财务处核查。
李学武见余大儒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用话语点道:我以前也觉得什么事都查个水落石出才好,但现在我更多的感悟是,拔出萝卜前最好看看带出的泥里还有没有可以继续生长的小萝卜。
李学武主动缓和了一下语气,随后继续说道:我允许和包容你因为经验不足或者调查人力不够等客观原因造成的失误或者错误,所以你进来以后我请你坐下,器之也给你倒了水。
李学武冷笑了一声,随口嘀咕道:这种钱也欠。
说着话也不再跟妻子多说,边往出走边提醒道:赶紧穿衣服,保卫处的同志还在等。
韩雅婷也看出李学武的表情不对来了,说道:售货员还记得是刘海中去买的银焊条,花了三百二十元,登记都正常,只不过钱有些新,还是连号的。
沙器之见余大儒撒口儿,便笑着将刚才放在桌上的茶杯往余大儒的方向挪了挪。
李学武肯定地说道:所以这个歉意我更希望你能代表保密部,协助我们将此案破解掉,然后咱们一同到厂医院去看望一下易忠海同志,我认为这样更妥当一些。
呵呵,他也真出息了
我明白
呵呵,犯罪心理学
你要说中医有啥厉害的,那可就是瞧不起人了。
这么有钱!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道:黄平什么情况?
说了,是苗雨联系的她,问她们院儿里有没有愿意玩牌的,让她介绍几个有钱的
是嘛
余大儒这会儿才把目光看向这位秘书,心里却是感慨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看来你是没大看得起我啊
显然,黄平中奖了,这一下直接捶在了他的肝脏上,差点把他打晕过去。
现在这一句却又是提示自己,只有在这个位置坐下后,才方便喝水的。
黄玉也是被杨凤山的话吓了一下,这会儿也是来不及再想其他的,赶紧下床去穿衣服。
他这么想着,自然对李学武不敢小瞧了,李学武批示文件,时不时地跟沙器之说几句,他就一直坐在这儿等着李学武所说的消息。
见妻子怀疑李学武,杨凤山皱着眉头喝道:这是工作,不是儿戏,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不仅仅是侮辱我的同志,更是侮辱我。
所以现在他只有学习,学习李学武处理这件事的过程和方式方法,包括每一个表情和动作。
李学武将手里的文件写完,扔在了一边,说道:这么结案不行,定不了两人的性,这不是确定不了主谋了嘛。
李学武则是将拿着钢笔的手按在了文件堆上,对着脸色好像是被侮辱了的余大儒说道:每个单位都有它的独立性,包括办案程序。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先是点了余大儒一句,随后将一份文件抽出来放在了案头,又说道:我可以邀请你在我的办公室等一等,等我的同志跟我汇报案情。
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这位就趁着过来递水的工夫提醒了自己一句。
余大儒虽然年轻些,但也是经历过事儿的,点头道:以前还真听过有那种女人拿着板凳在门口要账的。
韩雅婷顿了顿,解释道:黄平交代的是,刘海中主动提起工作的事儿,想找他想个办法。
再就这个案子来说,刘海中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而刘海中则是交代,他没有主动提起,反倒是黄平主动问的,还挑拨了他跟易忠海同志的关系,主动提出这个主意,还帮忙找了钱真娣来配合。
所以现在这个一穷二白的发展时期,能在工作岗位上写出一本业务类书籍,还是开创性的,就更加的难能可贵了。
李学武头都没有抬,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手里的钢笔还在唰唰地写着什么。
可余大儒还是迫于李学武的压力,艰难地挪着步子坐了下来。
余大儒被李学武说的很是没脸,从始至终他都不占理,来李学武的办公室更像是无理取闹一般。
没有
李学武手指敲了敲桌面,看向了对面的余大儒,道:余科长,你看呢?
结合我办案的切身体会,搜集了一些具有显著特征的案件进行了剖析和研究,这才行的文。
呵呵,这门学科是我们处长开创和研究的
当然,这种事难免的
但他没想到李学武没休息,连夜主持办这个案子。
韩雅婷!你敢对我这样,小心你嫁不出去!没人要你这个狠娘儿们!
是
说着话点了面前的桌子道:在最初的技师审核时你们就应该能发现这种矛盾,管理可不仅仅是管项目,管人也要管思想啊。
韩雅婷看了楼上一眼,对着有些尴尬的樊华说道:你怕什么?
处长都不怕,你怕什么?
李学武追着余大儒说道:专业的保卫工作更应该是防微杜渐,禁于未然,而不是求大求全,否则有可能操刀伤锦了。
不是李学武恨黄平,一定要把这件事都栽在他的身上,也不是李学武跟刘海中感情好,就一定照顾他,而是站在保卫处长的角度上,就应该顾忌这些。
哦,余科长,坐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这个案子他已经做好要受到波及的准备,依照他的想法,李学武会把案子做在黄平的身上,放大,然后在周一的会议上给自己沉痛的一击。
沙器之点点头,拾起桌上的文件,拿着笔记本做了记录。
黄玉一下子愣住了,呢喃道:他小学都没毕业,洋码子给他都不认识,哪里能……
李处长!
余科长,您喝水
啥?!
余大儒明白李学武这几句话说的并不是教他怎么做事,而是在逼他表态,更是拿着这个项目在做文章。
李学武轻描淡写地将写完意见的文件合上,随后拾起来放在一边,拿着手里的钢笔看着余大儒说道:你是公务人员,按规章制度执行任务,没有人会阻碍和剥夺你工作的权利。
即使他后续想要对刘海中进行诈骗,但犯罪未实施,这主谋定性……
李学武缓和了语气说道:我只是提劝一句,具体的行动和工作程序还是要看你们自己的安排。
李学武点点头,眯着眼睛想了想,倏然伸出手,拿起电话要了出去。
他现在倒是慢慢理解付斌的处事方式了,如果保卫处再有一个作为副手的副处长,那他可能跟付斌的做法要类似了。
余大儒眯了眯眼睛,他也想到这个点了,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
三百二?
李学武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就在审讯室,没有什么可避讳的,黄平现在的心结就是这个,让他们见,更不要留人在里面。
自古以来读书人的地位就不低,一年两年的打不掉。
今天下午
黄平这会儿就有点儿慌,他是老炮儿了,可是见识过这种手法。
顿了两秒后又继续说道:当日在大门口,你一声招呼都不打,把易忠海同志从我的人手里带走,其后一个通报都没有,我当时的心情跟你现在的一样。
余大儒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李学武问道:您是同意我们……
余大儒听着李学武的话怎么有点儿玄呢,神神叨叨的。
还有,黄平在此事上即使主动引诱刘海中实施犯罪,并且提供方法和指使人员,但他并不是实施者,也不是最终受益者
沙器之看了看这个穿着中山装,一脸严肃的青年,走去门口将门轻轻关上,随后便站在茶柜边上倒热水。
果然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啊
喂,厂长,我是保卫处李学武……
您的保卫处正在这么做
说穿凿附会就显得虚伪了
余大儒抖了抖嘴唇,心里想了想,看着李学武已经低头去批示文件,便点点头,说道:谢谢李处长,我等。
这黄平从杨凤山家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上了铐子,怎么现在韩雅婷还说上铐子?
谢谢
杨凤山对着床上的妻子说道:你可以埋怨我,但我现在必须要告诉你,黄平在这个关键时期需要你我的帮助,不然走错一步就是深渊。
他这边一开口,李学武便摆摆手,制止了他的道歉。
是嘛!
黄平嘴硬道:我就是给刘海中出了个主意,那是打麻将的时候开玩笑的,谁知道他当真了,这怨我啊!
现在不仅里子丢了,就连面子都丢了。
看到这里可能有的人说了,这有啥,我腰软,能手脚背后着地走路呢。
韩雅婷眯了眯眼睛,说道:你在浪费我的时间,也在浪费你的时间,终究都挺不过今晚去,何必呢。
什么叫基本啊?
明白
李学武不客气地将手里的文件合上,顺手扔到了沙器之的方向。
这间办公室里的几人谁都没有想到李学武会直接给杨凤山打电话,还让厂长带着爱人来劝说。
韩雅婷提醒道:即使他认了,厂长那边也是要……
……是
我不认为你跟易忠海同志有仇隙
见李学武得出结论了,余大儒这才开口问道:李处长,您是怎么判断这两人不对的?新钱?或者欠钱不还?
余大儒眨了眨眼睛,问道:您是在大学学到这门课程的?
处长,不好再深了动他了
你是自己说,还是我给你上了项目再逼着你说?
李学武自谦地笑了笑,解释道:我有个朋友是心理学专家,在一起讨论犯罪心理的时候产生了一些灵感。
哦!
这也是我要劝你的
李学武拿起桌上的烟盒给对面的余大儒扔了一根,随后自己叼了一根点了。
明天告诉厂办拿回去,保卫处没有多余的预算
黄平脖子很是难受地喊道:可也不至于怎么着吧,又不是我干的,也不是我主谋的,你这么针对我小心我姐夫收拾你。
许是工作的方向有了,这审讯的力度加大,进入后半夜以后楼下的进度也快了起来。
别看那些人吼的厉害,但你看有几个搭理他们的,该送孩子念书的还是要送的,最起码要认识个一二三四五。
沙器之看了看余大儒从进门时的咄咄逼人,到现在的羞愧难当,处长只用了两个回合,这不得不让他升起一股子敬佩之情。
在保护轧钢厂的荣誉和生产安全一事上,李学武自然责无旁贷,更是要提前给余大儒打预防针,不让这件事因为某些因素传播出去。
刚才进来的时候就见着他在忙,因为自己是临时起意,又是突然进来,自然不会怀疑李学武摆样子。
说着话也不等韩雅婷再说,又继续问道:葛淑琴那边有说怎么介绍刘海中过去的吗?
李顺是想不到把这些东西用在这个地方的,都是李学武结合实际想到的。
随后对着站在一边的沙器之说道:这份文件是什么时候到的?
我承认我在调查中犯了教条主义
余大儒有些理解地说道:这是要把主谋挑出来,其他人轻拿轻放?
韩雅婷毕竟是未婚女同志,处长的话她也是不好接的,只能继续汇报道:黄平交代的基本上跟刘海中的供词对的上,钱真娣供述的也能对上。
李学武眼里满是不屑地看着余大儒说道:你现在在我的办公室里跟我说权利和责任,让我感觉到很不舒服。
黄平可能涉外了
处长
这也多亏了他爹那些年的棍棒相逼,就学了这点皮毛,不然还能再厉害一些。
沙器之答应了一声,又问道:您是……?
李学武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严肃着脸,说道:我就不下去了,通知招待所,领导如有需要方便安排。
是
沙器之答应一声,出门下去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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