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违规处对象
李学武却是吊了吊眉毛,问道:葛淑琴怎么参与进来了?她介绍的谁?
樊华见处长认识这位,便在笔录上写下了这个名字。
见李学武没有解释这是谁,刘海中低着头,捂着脸说道:她说这是以前租房子住的时候的邻居,关系也是要好的。
女的?
……是
刘海中声音很是低,见李学武问了,便说道:就……就一个人儿,我跟葛……她唠叨了几句,她就说打牌可以缓解一下,介绍的这个经常组局儿打打麻将扑克啥的。
听刘海中这么说话,又是这副样子,韩雅婷已经能猜到打的什么扑克了,皱着眉头厌恶地瞪了一眼。
李学武对着樊华说道:你用这个车,带着他去五金商店查一下银焊条是不是他买的,我们去藏经胡同抓人。
交代完樊华,李学武看了看刘海中,道:还算您有点儿良心,也算你走运,如果易忠海同志真的死了,你说你就算是八级工了,看着一大妈那个样子你过意的去吗?
李学武回头看了看后面跟着的执勤车,无所谓地说道:那就是个碎催,收钱办事儿的,能知道什么,等把黄平找到,几个人放在一起一审就全都明白了。
而一直哭着的黄玉也是被这一声枪响吓到了,嘴里的话再也说不出。
他也是真惊讶,这姐夫小舅子急眼了动枪的话真是笑话了,要让人说一辈子的。
见姐夫不为所动,又求着姐姐道:姐,我最怕疼了,他一用刑我指定啥都认了。
黄玉劝着自己爱人道:左溜他都是在你手底下办事的,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没结婚的女警查就是有这个不方便,有些东西她不方便询问啊。
韩雅婷看了看那件暗黄色的龙袍还是觉得碍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拿这玩意儿当宝呢。
葛淑琴不是直接参与人,更没有在这个案子里涉及到什么,所以并没有带回来审讯。
李学武玩笑似的说道:算了吧,敢晾晒出来就不怕你查,凭白让这老头儿羞辱你一顿,姑娘家家的犯不上。
认识
我最后再说一遍,他必须去自首
李学武冷笑了一声,道:又不是媳妇儿,又不是亲妈的,你想替黄平背锅啊?是不懂法啊,还是跟我装法盲啊?
屋里正有治安员在搜查呢,翻的鸡飞狗叫的。
呵呵
没人用刑
说着话想到自己姐夫跟李学武的关系,还煞有介事地说道:那那那!你跟李学武不对付,他一定会往我身上泼脏水的!
这个时间,在厂长家里,嘿!
韩雅婷倒是想起这个在家里设局打牌的女人了,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人。
走,回厂
右侧是堵头儿了,一个老头儿正在晾衣裳,见着李学武他们过来也没害怕,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她也没想着揪着这两人收拾,就如处长所说,这两人也不是厂里的职工,到最后送到所里还不是让人家说狗拿耗子嘛。
呵呵
说着话点了点脚下,说道:东城,治安这块儿,也管。
李学武眯了眯眼睛,这黄平抓与不抓都不重要了,他有足够的证人和证据链扣住黄平。
那后面的钱真娣要不要现在审一下?
注意,李学武看到的是貂挂,不是普通的东北大哥穿的那种貂皮大衣。
没有啊!姐~
韩雅婷明白李学武的意思,也知道李学武控制这个范围是为了什么。
杨凤山咬着牙真想过去给这个混小子一巴掌,俗话说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明白了
李学武这边带着剩下的治安股人员和护卫队人员去抓黄平那小子。
有穿制服的站在这儿,总归是个震慑。
韩雅婷明白了李学武的计划,这会儿见到前面已经进了藏经胡同,便也不再多说。
韩雅婷看了看西屋,皱着眉头说道:人是在东屋抓的,这两边的耳房是厨房和库房,没见着啥特殊的。
黄平见自己姐姐为自己说话,赶紧辨别道:我真不知道他啥情况,我就是出于好心啊。
黄平的姐姐也是皱着眉头看着他,要论恨,她比杨凤山更恨这个弟弟不学好。
要说趁物的,有趁汽车的,有趁媳妇儿的,有趁皮子大衣的。
司机韩建昆踩着油门,带头往轧钢厂开了回去。
黄平站起身躲到了自己姐姐身边,哀求着说道:我亲姐啊,我真是冤枉的,我真没想到别的啊。
这要是明天在通报会上公布了这个情况,那他真就不用当这个厂长了。
这老头儿许是听出了李学武话里的善意,昂着脑袋说道:我无儿无女,徒弟都跑没了,这些东西陪我一天儿算一天儿,等我没的那天就一把火烧了。
是
李学武混不在意地说道:这个案子的目的是为了轧钢厂的荣誉,也是为了易忠海同志的荣誉,更是有那个项目在里面,如果掺杂了一些有的没的,那不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嘛。
有人问了,夙兴夜寐、废寝忘食工作的干部一定是好干部吗?
站在李学武身后的韩雅婷则是满脸通红,扭着身子看向了一边。
在警查面前,那些看似嘴硬的,往往都是软面条,没几个顶的住审问的。
先前毕业就说没好工作,求着杨凤山给安排进了轧钢厂。
这女的被铐着手腕,低着头也不看李学武,听见李学武说的话把头垂的更低了。
你手里的活儿还没忙完呢,还有闲心管这个?
沙器之跟着李学武走到办公桌旁说道:已经给家里捎了信儿,我在这边也正好把最近的工作捋一捋,在家孩子闹,老弄不成。
这两人最后的结果最多就是挨个处罚,惹那个麻烦倒真的显得多余了。
他这放了狠话就要走,却是又被身后的姐夫喊住了。
是啊,姐夫!
刘海中捂着脸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杨凤山艰难地看着妻子,咬着牙说道:但我首先是一个干部,是一个谠培养了多年的干部,我的谠性不允许我做出这样的事。
是!
李学武收起钥匙走进屋,嘴里说道:这案子得连夜弄出来,让建昆送你回去吧。
黄玉哭着看向杨凤山说道:最后一次,看在我死去爹妈的份上,就看在我们黄家就这一个后人的份上,能不能放过我弟弟?
李学武也是好心提醒,这东西要是搁在以后,说不定可以研究研究服装文化啥的。
黄玉见杨凤山急眼,也是怒着说道:这是家里,也不是你的办公室,你总不能还拿你厂里那一套要求我吧。
嗯,得查
他倒是有信心,没有安排夜里那顿,想的就是今晚回家睡觉。
黄平,今天你要是敢跑,我就开枪了
呦!那你这算是半个九门提督了啊?
再一个也是为了防止院里的人跑出来,如果这里不是死胡同,那后面也是要蹲人的。
黄平听见这话吓得一回头,却是瞧见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姐夫手里多了一把手枪正在指着自己。
最不济也能拿到故宫门口去照相去,穿上照一次相10块钱,一天也能赚个千八儿的。
这女人想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李学武说道:他也就是在我这儿玩玩儿牌,根本不说去哪儿。
老杨啊~
砰!
那你是黄平的亲妈?
杨凤山满脸严肃地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小舅子训斥道:那是保卫处的处长,你拿他当你这样的混……
这就是有移动联系方式的好处了,随时呼叫,随时查找。
李学武一脸恶心地看了看这个男的,咧着嘴让护卫队员把人拉开了。
黄平,我正经地跟你说一句,去自首
韩雅婷也看出李学武的意思了,问道:您明明知道……为什么不把他们处理掉?
集腋成裘说的是貂咯吱窝那块儿皮子,这个说的是貂下巴颏那一块儿的,更珍贵,是清代大臣最尊贵的礼服,非奉特赐,不得穿用。
兜兜转转又砸在李学武的手里了,难得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头?
你说说你,啊!
处长,怎么办?
站在后面的护卫队员怼了这小子一枪托,打的这人直咧嘴。
我跟你断绝关系总成了吧!
李学武懒得搭理他,最后说道:好好配合调查,别起幺蛾子。
而且不抓这个黄平,对于李学武来说,可能更有用。
不管院里传来惊叫的女人声音,很是专注地看着那个老人把一件暗黄色的龙袍晾晒在晾衣绳上。
杨凤山也是被家里人闹的不行,废了好大的劲儿算是把人保下来了。
杨凤山语气很是压抑地说道: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把你做的事儿说清楚,我保证,没有人会冤枉你,也没有人会害你。
杨凤山瞪着黄平说道:他说这是受人蒙蔽,可你知道厂里受了多大的损失嘛,那是一个八级工啊,脸都丢外面去了。
我知道错了
韩雅婷明白李学武这么做是个啥意思,刚才在车上也说了,不想这个案子沾染太多的颜色,怕多了轧钢厂的面子上不好看。
黄玉点着弟弟骂道:你有正道儿嘛你,没事儿你杵得那老家伙干啥,他当了八级工有你啥好处啊?是不是又在哪儿鬼混惹了债了?
不用了处长
这会儿黄平见姐夫打电话,壮着胆子拼着姐夫不敢对着自己开枪的劲就要去摸门,却是被一声枪响钉在了地上。
李学武皱着眉头看了看插话儿这男的,没好气儿地说道:我问你了吗?
好了!
这是在有意识地培养治安股的人员,以后遇见这种抓捕问题,还是要交给更专业的护卫队员。
说的什么话!
黄平见杨凤山来真的,也是变了脸色,怒道:还厂长呢,你也不想想小时候是谁接济你们家,你是吃着谁家的小米儿长大的。
杨凤山的声音很是平淡:黄平在我家里,李副处长你派人来接一趟。
黄玉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打断了弟弟的哀求,看着杨凤山说道:那让他自己决定,你不用为难了。
李学武对着韩雅婷交代了一句,随后便带头往里面走了进去。
我们院儿里的
只有那些视死如归有大仇怨的杀人犯才敢跟警查顶着来,因为横竖都是个死,屌都不屌你。
这女人看着李学武微微皱着眉头想着事情的表情解释道:半夜走……半夜走是最平常的了,都是那个时间走的。
处长
黄平苦着脸看了看自己姐姐,随后对着杨凤山说道:好,那姐夫你就当我今天没来过,我……
李学武看了看手上的时间,没想到杨凤山会打来电话。
这些人也是没叫李学武失望,动作娴熟地观察了木制的大门,随后便三人配合搭了人梯,爬墙的那人两步便上了墙头。
现在见小舅子翻出以前的旧事威胁自己,也是气的血管乱跳。
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韩雅婷先回来了,跟李学武简单汇报了一下葛淑琴的调查情况,随后便去下面主持审讯了。
呵呵,客气了
那烧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也想看看你后悔的时候是个什么感觉
而在进城后便兵分两路,樊华带着治安股的人押着刘海中去查焊条的事儿。
李学武见着韩雅婷站在门口喊自己,便客气着跟老头儿道了别:您忙着,有空待一会儿。
李学武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杨凤山皱着眉头强调道:这个案子保密部都凑过来了,就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谁敢用刑?
这女的许是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这会儿倒是有问必答了。
李学武边走边说道:做好笔录,审完放了吧。
李学武往跟前儿走了走,仔细看了看那件儿龙袍。
李学武倒是没有让韩建昆把车开到位置,而是在一处宽敞地方停了车。
他是真害怕,倒不是怕去了轧钢厂李学武收拾他,而是怕自己挨不住,真把那些事儿交代了,那可真就出不来了。
啊,你现在是厂长了,你人儿了,你是不是想要把我姐踢了,把我们这些穷亲戚都踢了啊!
那个……我真不知道
坐机关的,做公务的,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如履薄冰一般,半点错都不能出现。
嘿,今天还真邪了门儿了,净遇见这铁齿铜牙的了
别胡扯了!
等沙器之出去后,他便专注地忙起了工作。
嘿,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儿。
甚至他比李学武还要在乎这种底气,他可以跟上级虚与委蛇,可以跟同志讲捭阖纵横,跟下属讲欧风美雨,但就是容不得家里人在他的前途上挖坑埋地雷。
黄玉有些为难地看着爱人说道:你看小平这种情况是不是可以从宽处理啊,毕竟他也是受人蒙蔽嘛。
李学武抬了抬下巴,问道:黄平有没有说干啥去,或者有啥情况?
那黄平最后一次来这儿是什么时间,这总得记得吧?
韩雅婷对着执勤车上下来的护卫队员和治安员交代了几句,随后也沿着一面墙跟着李学武往里面走了进去。
他尊重秘书,也尊重秘书这个职业,更尊重职场中的潜规则。
这一枪不仅回答了她弟弟试探杨凤山的举动,也回答了她刚才提出离婚的话。
就这样,李学武闲着没事儿跟这儿逗了一会儿壳子,等带着韩雅婷进院儿的时候见着院里蹲着两个人。
李学武在心里算了算,随后说了今天出任务的人数,让沙器之去食堂给这些人准备晚上这顿。
姐~~
你!
李学武明显见着那老头儿听见自己说的话了,这会儿正撇着嘴呢。
李学武眯着眼睛笑呵呵地说道:像你这种为人民服务提供玩牌的能有多大错儿,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就行。
也不是时下里四九城的爷儿们或者娘儿们穿的貂皮马甲,是早先王公贵族穿的那种带膆貂挂。
韩雅婷似是读懂了李学武眼神里的含义,默不作声地转过了头。
得嘞~有时间的~
说着话怕姐姐不信,起誓发愿地说道:他跟我说的真是挨了欺负,说易忠海不仅在院儿里欺负他,在单位也联合领导收拾他,我是呼保义及时雨的性格啊,哪里看得惯这个,所以才给他说了那个招儿的!
进了轧钢厂以后又嫌弃这个工作累,那个工作苦,最后调去了招待所。
李学武皱着眉头看着窗外,解释道:厂职工小学闫老师的大儿媳妇儿,爱人是闫解成。
老爷贼~
等李学武带着一群人呼呼啦啦地出了门的时候,那个晒衣服的老头儿已经不见了。
韩雅婷还是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看那件儿龙袍,随即进了大门。
那你有听见黄平在这儿跟刘海中商量轧钢厂的事儿吗?
查一查再说
你这种好心没用在正地方
自己的罪过有多大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根本就不是像姐夫说的那样,把问题说清楚就行的,那是要掉……
韩雅婷看了看那边的老头儿,随后对着李学武说道:那东西……
车队进入厂大门的时候这边已经换了班儿了,轧钢厂的夜班人数没有那么多,基本上是保供部门或者紧急部门。
由着韩雅婷带人去保卫科的审讯室做笔录,他则是上了三楼,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沿途遇见的街坊都被吓的贴着墙根儿站了,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除了西屋有一桌麻将,没啥了
可!
李学武生活和工作中的这些人从未有敢用他的名号办事的,家里这些人更不会拿他的名字去贪念什么。
可所长没当几天,又惹祸惹到了李学武那儿,最后刮上了那个案子。
晾晒衣服这老头儿有意思,这个时候的人家要说趁钱,有趁金条的,有趁豪宅的。
站起身对着韩雅婷问道:屋里搜了吗?有啥情况的吗?
说着话又对着黄平说道:你现在如果不跟小刘去,那我可就要亲自押着你去了。
黄平见着姐夫那边行不通,姐姐这边又松了口,赶紧挪了过来,看着三姐解释道:我真就是看不惯他那种老实人被人欺负,真的!
闫解成她当然认识,给李学武开过车的。
韩雅婷看了看李学武,这黄平是厂长的小舅子,现在就差这一人了。
嘿!李学武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他还真见着趁龙袍的了。
因为在刚才,李学武跟刘海中的对话中,明显两人都认识这个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