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震也是老干部了，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一语中的，直接把问题聊开了。
开哪个头儿啊？
干催我自己干得了！
高震从茶几上拿了烟盒，抖了一根烟出来叼了，摆手示意不用赖山川帮忙，自己用火柴点了烟。
李学武掏出烟盒给了他一支烟，随后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了。
就算是他的父辈有这个方便条件，可有些时候路是自己的。
拉倒吧，能抢着几疙瘩啊！
李学武轻笑道：我不缺配重，我缺好伙伴。
李学武伸出拳头突然散开手指，道：你站的高，看的远，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嘛。
呵呵呵
没，我是来承认错误的
说说
黄干想了一阵，将手里的烟怼灭在了烟灰缸里，随后看着李学武认真地说道：你今天来，总不能放着我不管，一个人闯风暴比不过两个人吧，我就是再不济，也能给你增加点儿配重。
黄干摇了摇头，说道：你可能不大懂这里面的情况，我爸，我大伯都说了……
我啊？
你真特么绝了！
要说不记仇这方面，沈放那是跟李学武学了个足足的。
哎！……
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就打给了分局郑富华的办公室。
高局，老刘他……
高震看着赖山川说道：我看最应该来我这儿报委屈的反而应该是他李学武吧？
你说呢？
一处之长，不是开玩笑的，更不是随随便便打发的。
滚犊子吧你！
当然
这就是有根据地的好处，哪个部队有开垦田，哪个部队生活水平就高。
高局
黄干见李学武示意的方向，有些皱眉头地说道：能不看嘛，都要炸营了，唉~
赖山川敬礼道：经过跟您的汇报，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一定改正，希望能得到您的监督和指正。
我就不信狗能做这么多工作！
先前选址的时候就是依着交道口和北新桥两个所确定的位置，为的就是照顾两个所。
哎呀，你这骑车子的跟我老走什么劲儿啊！
李学武点了点黄干，道：不说他的能力，单说他丈人家就不好惹，咱们这俱乐部是联谊的，不是树敌的。
你管得着嘛你！
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赖山川是治安处的处长，他更是一个机关干部。
嗯嗯
拉倒吧！
我看啊，还是思想意识不过关，典型的思想瘸子
甭管赖山川说的是不是真的，高震都把这件事当真的看，如果赖山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就是他赖山川自绝于领导，自绝于整个机关干部系统了。
——
李学武一直忙到沈放结束了正治课学习，来找他谈交道口所所长的事情。
说着话，手指着办公桌的方向说道：瞧见没，该学习的一样不少，该写的一篇都不能少，唉~
李学武点点头，道：以学识交流为方向，以体育锻炼为基础，以共同发展为目标，以合作共赢为理念。
赖山川哪里回答得上来高震的问题，总不能说是受他指使的吧。
李学武笑着靠坐在了沙发上，问道：你看看大街上奔着板儿绿来的有多少，但凡是个小年轻儿，要是没有一件儿都不敢出门。
这种考核不合格调回原单位的痛苦一般人不清楚，就是那种离开的送行酒都特么喝了，人嘚瑟一圈儿又回来了。
黄干倒是还记得李学武在培训时跟他说的那个设想，现在想想，还真是个好机会。
高震则是走到办公桌旁，捡起了一份文件递给他，说道：你看看。
李学武笑着说道：我有事儿得去一趟一监所，约了人了，有事儿你处理一下啊。
高震抽了一口烟，眯着眼睛看着赖山川问道：我就很奇怪了，无论是正治表现还是业务表现都这么出色的同志，怎么到了关键位置就掉链子了呢？
是
也是为了给两个所带来提升和便利。
他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学学什么是团结
两人上得楼来，李学武看着黄干宽敞的办公室，笑道：你这还真是关起门来当大爷了，风刮不进，雨透不进啊。
因为正在开荒，山上搞出来的兔子除了母兔子留下了，公兔子大多送下来给大家改善伙食了。
还真是！
我想搞点儿跟文化有关的项目
赖山川听见这个话是真的没办法反驳了，这钱确实是治安处花费占了大头儿。
这会儿点着头，承认了高震的话。
高震点了点赖山川说道：做人要讲良心的，你想一想，你们治安处下属的各个所，这次装备更新了吧？包括房屋修缮的拨款都到位了吧？
赖山川见高震明着偏袒李学武，这会儿也不含着了，抱怨着说道：咱们是纪律单位，总得有个组织秩序吧？难道我这个正的还得上门去给他做解释工作吗？
老朋友见面总是开心的，跟黄干聊了一阵儿，心情也好了起来。
去你的吧！
我是您带出来的兵，自然是想听听您的教诲的
是，我理解您的用心了
我跟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你就不考虑考虑？
黄干抱着胳膊说道：不过还是王筝跟我说的，她们有联系，怎么？有事？
赖山川诚恳地说道：我向您和郑局学习，在以后的工作中多关心治安大队，多关心同志们的工作和生活。
李学武点着黄干解释道：你这里一没有技术，二没有人才，你想跟专业的服装厂比，想被吊打啊？
我说只要李学武一直在分局，食堂的牛羊肉就不会断，甚至更多，你信不信啊？
现在好了，交道口新上的老刘直接被郑局安了一个考察期不合格，调回原单位了。
高震点着赖山川说道：你去财务处问问，这么多拨款，我有给治安大队拨过一分钱吗？
哈哈哈~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楼下走，算是在楼上办公室把合作的事情定了下来。
哎~~~你要把格局打开
你想想这笔钱是哪里来的
李学武打眼儿看了看，跟自己那边的差不多，还发现那张报纸了。
嗯，看的出来
别看他主动来高震这边说是承认错误，这是以退为进，故意跟高震要个说法呢。
一个强力部门最缺什么，就是他看到的这两样，李学武能搞来这两样，你跟李学武为敌，那就是跟整个分局为敌。
李学武看着那甬路边上的花秧，对着黄干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
这里面，做人做事他也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李学武的意思。
其中的内容大概是分局这边出警卫研究人员，配合轧钢厂的设计人员，一起研制新型的、附合警卫实际需要的武器装备和实战装备。
我可不是找你来一起叹气的
我说大姐，这可是在大街上呢！
黄干看着李学武的样子，实在是比自己都懂这里面的门道啊。
赖山川抬起头看着高震的身影重新去了办公桌那边，便也跟着站了起来跟了过去。
这就是个说法，没谁会当真。
李学武笑着说道：我有渠道联系到供销社的人，咱们不走华新书店，他们门店太少，够不上成本的。
黄干笑着带李学武上了楼，边往他的办公室走边说道：你要想吃到我种的菜还得等等，我现在也在学习，学习怎么种菜，呵呵。
李学武指了指黄干身上的制服问了一句。
再一个，这笔钱大家在私下里都有过讨论的，知道是前段时间高震局长通过李副处长在边疆发了财。
哈哈哈~
高局，我错了
高震没管坐在那儿微微低头沉思的赖山川，怼灭了烟头，站起身说道：想想你肚子里的牛羊肉吧，总不能一点儿油水都没有走心吧？
呵呵
不用藏着掖着
其实吧，你们可以先搞一搞服装
黄干想了想，说道：可这印刷出来，东西怎么卖出去啊？
赖山川深知，交道口是李学武的居住地，也是治安大队办公地址的所在地。
回去的路上正好赶上下班的高峰期，说是高峰期，不是汽车，而是自行车。
李学武晃了晃手指头，道：能交到你这儿的工作基本上就剩下点头或者摇头了，它也会！
沈放站在李学武的办公室里解释道：郑局说的，说是让您提名一个所长的人选呢。
草！
沈放很是认真地说道：我现在就给郑局打电话？
我在分局这边认识几个人啊，让我提名
老尴尬了！
扯！
再说这老刘，您是知道的啊，在西河所那是拼了命的干工作的啊，光身上的枪伤就不下五处，怎么就因为他一个不满意就考核不合格了？
黄干知道李学武嘴损，没想到这么损。
是
呵呵
真定姬毓秀啊？
就这一句，把赖山川准备好的肺腑之言都打散了。
李学武摆摆手，示意黄干听自己解释。
高震挥了挥手，将手里的火柴甩灭，随后弯腰扔在了烟灰缸里。
啥？服装？
就这么一方天地，你还不是想种花就种花，想种菜就种菜啊？
哈哈哈~
看着黄干唉声叹气的模样，李学武伸手拍了拍黄干，道：这不是咱们能参与的，更不是你我能决定的，要懂得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道理。
黄干哈哈笑道：我这里的人工成本低，还专一，保密更是不成问题。
格局打开！
哎，你这么能琢磨，能不能再想想什么招儿，给我们创造点儿实惠的
不过这也正常，在领导这儿，还真是一般人没有资格抽他们的烟。
嗯
赖山川皱着眉头强调道：老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因为这一件事，咱们分局还没有考核期不合格被下掉的所长吧？
李学武收起钢笔，将桌上的文件递给沙器之，让他去送到后院去。
随后想到什么似的说道：你是让我们做制服？
别说教诲了，就是来看望一下，都得赶着特殊时间来。
黄干夹在手里的烟一直都没有抽，他现在没有心情，任凭烟雾熏着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想着李学武的话。
当然了，后世改了，改成了好几个部门用，不过都属于局里的。
这会儿带着沙器之坐车直接到了炮局胡同。
赖山川笑着走进门，随后满是懊悔的表情说道：先前跟郑局谈了谈，还是不够深刻，想跟您汇报一下思想动态。
王小琴还以为李学武谈的是以后这边的犯人往那边儿送呢，便也没注意，只是提醒道：今晚食堂炖兔子肉，你不回来啊？
这女人倒是不在乎傻柱的臭脾气，道：傻柱，你不会是找对象了吧？
两人说了几句，约着一会去食堂改善伙食，随后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李学武笑了笑，边往车边走，边解释道：我跟大姐商量了一下，想组织成立一个俱乐部。
李学武站起身，回道：好不容易休班，赶紧回家陪陪媳妇儿吧。
赖山川把手里的报告粗略地看了一遍，自觉地，如果按照这个项目书所言进行实施，那东城分局这边，真的不需要为装备和资金犯愁了。
黄干笑着站起身，问道：今天我不用值班，怎么样？出去下馆子？
高震没接他这个茬儿，要是这么论，这分局不止了，西城那边也有他带出来的干部呢。
嘿，别瞧不起人
现在即想要从治安大队手里拿到实惠，又不想跟李学武低声下气，他就想着抻一抻李学武。
要说李学武的眼睛，那是贼亮贼亮的，一眼就刀住那女的是谁了。
呵呵
高震叠着腿，靠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着赖山川说道：再说李学武，我看他没什么问题，做的更是有理有据，你这点要学习一下。
高震见着赖山川的态度认同了，也是稍稍放缓了音量，道：东城出了那么多的案子，你想想，你的那些所能处理得了吗？你的治安处里有人能处理得了吗？终究有一天你是要求到他的头上的。
知足吧你！
黄干挑了挑眉毛，道：咱们这些同学我都联系一下，准都能来，不过嘛……。
培训那会儿说的那个？
李学武笑道：我特么不到年龄就走了，所里倒是经常去，这边可没来深造过。
似是李学武这种，搞这么屌的东西还真少见。
包括房屋漏雨的，生活改善的，所里环境维护的等等，都是由分局大手笔的拨款实施的。
赖山川还是想给老部下一个出路的，总不能因为自己的意愿毁了老部下的前程。
去吧！
不敢再跟郑富华解释，只能找到了正职局长高震。
黄干看了看，回道：上面发的啊！
李学武解释道：得去一趟一监所，有些工作要谈。
他现在算是知道李学武在分局领导心目中的地位了，最起码来说，一般人包括他，轻易不敢撼动。
韩建昆不敢开快了，李学武也没催，正好看看街边的人和物。
你的事我听说了一些
黄干笑过一阵又犹豫了起来。
说着话，有些不满地说道：这样对刘正业也是一个打击，太不公平了，就算他李学武重要，您总不能给他开这个头儿吧？
可看着高震的意思，那是要把鞭子直接落在老刘的身上的，为的就是打自己的脸面叫自己疼。
这个时候的单位管理，尤其是这种强力部门，还遗留着从部队上带过来的传统。
是
黄干一听说李学武找了华清大学，更是感觉出了李学武的魄力。
高震摆摆手，示意赖山川坐下，嘴里说道：富华同志做的，在我看来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我在那个位置上，也会这么做。
路上见到出来的沈放问道：你们两个没事儿吧？
黄干皱着眉头说道：我爸说事情没有这么大，可能跟前几年的差不多，一阵风就过去了。
航海的人都清楚，龙卷风来临的时候，你跑是跑不掉的，只能迎头冲过去。
这话说的，让赖山川无言以对了，领导带头耍流氓，他能怎么着。
我没意见的
不过现在山上的兔子送下来的倒是不老少。
明白！
傻柱知道磨不过这块牛皮糖，只好站住了微微躬着身子提醒道：您跟我说这些，可得注意点儿影响吧。
什么影响啊，大街上管随地吐痰乱扔垃圾，还管着人家处对象啊？
停！
傻柱抬手打断了妇女的话，肯定地说道：第一，咱俩没处对象，第二，你这已经构成骚扰了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