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争辩讨论的时候一定会出现斗争,只要是斗争,那就一定会出现你下我上的局面。
于敏看着闻三儿问道:凭什么你或者你说的那些人认为你找到我就能钓出我背后的人?
于敏的疑心太重了,尤其是经过炼钢厂的两次诈骗后,现在看谁都像是骗子。
呵呵
我带你走?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关哥每天六点下班,到俱乐部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半到七点左右,他得在这之前做好一切的准备。
于敏知道现在跟这个人骂再多都解决不了问题,用手无力地抓了抓头发,任凭梳理的溜光水滑的头发被抓成了鸡窝,可还是咬着牙坐了下来。
哎!
我不想死!
说完这句话,又问道:你现在可以说说计划了吧?这钱我不会自己要的,分你……
这是正治生态规律决定的,只要决定站在哪一边,就决定了你未来要怎么前进了。
闻三儿倒是客气,端了茶杯走过来,让了于敏坐。
于敏咬了咬牙,瞪着闻三儿问道:你特么知道你不干净还敢……!
李学武点点头,没有再问。
这您放心薛书记
听见他这话,闻三儿在内心里稍稍放松了下来。
李学武倒是没注意薛书记的车,还是沙器之提醒了,这才看见的。
我特么……
于敏摇了摇头,现在没心情嘲笑闻三儿的坐井观天,道:外币我身后那人有,很多。
呵呵
闻三儿看着于敏说道:我现在跟你要说的是,我的任务就是跟你联系上,钓出你背后的人。
不止是你的押金没了
认真的是学习,一定是要了解这些东西的。
因为我想活
说着说着,他自己却是凄惨地笑了起来。
而薛直夫则是一直盯着李学武这边呢,见李学武看过来便摆了摆手。
再一个就是保密部,这个部门是挂在工安系统的,他作为轧钢厂和分局的双料副处长,真的不好自作主张接手这个案子。
是
可他有点儿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不按照这个计划实施,到时候自己等人被抓了……
什么大的?
李学武听着沈放喊话的声音和气势都有了改变,这才带着沙器之过了门槛子进了里院儿。
至少在几次的会议上,李学武都能看得出这位的深沉和风度,是个有文化,有素质,有涵养的人。
嗯,通知他们准备一下,开个会
闻三儿摇了摇头,不再往下说,一切都要等于敏想明白了才行。
知道了吧?
不稀奇
说着话指了指正集合完毕等待沈放的干部队伍说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要是给我带出一堆娘娘腔来,我把你调到后勤绣花去你信不信?
少废话了
呵呵,坐
薛直夫倒是没想到李学武跟易忠海是一个院儿的,先前认为李学武知道是因为这边最先发现不对的是保卫处,肯定要跟他们处长汇报的。
闻三儿毫不介意地点点头,道:就像你想活着一样,我也想活着,而且是更好地活着。
两人便在车上聊起了烧烤的话题,倒是一路的轻松。
——
你还真能找
这会儿王小琴从正房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卷文件。
闻三儿笃定地说道:没有我,你的身后会一直都有尾巴,没有我,你跑不掉的。
于敏看着闻三儿解释道:他早就在黑市兑换这个了,在进货的时候也在收集外币,为的就是这么一天。
你就算跟纺织厂达成了合作协议,那羊毛从哪儿来啊?
还不是要走边疆办事处的渠道。
想了好久还是启动了自己的渠道去打听,同时已经在做跑路的准备了。
于敏捶了一下茶几,弄的茶几上的茶杯都蹦了起来。
你不知道国外的情况
闻三儿则是微微摇了摇头,道:那两人是我的人,也不是我的人。
于敏眯着眼睛看着闻三儿,他有渠道跑路,可凭什么要带上这两个累赘啊。
呵呵呵
他?
薛直夫收好照片后看了看李学武的表情,随后问道:有没有想法,参与到我这个工作组里来?
倒不是李学武跟纺织厂的关系多么的好,多么的铁,没他就不行。
闻三儿叹了一口气,道:你之所以追不上,抓不住吉城的张掌柜,完全不是偶然啊,因为那个吴凤贤是来吊我们的,没想到你先咬了勾儿。
于敏也是有着自己的怀疑的,这人来的太突然了,说的也太悬了。
李学武都不用逼他,他会来找自己的。
你怕什么呀你,你咋就不敢跟郑局发发火呢!
你要是想吃正宗的,得有那种料
闻三儿看着于敏说道:你,我,还有张掌柜,一起走,老张那边还有些钱,足够去国外重头再来东山再起了。
李学武点着沈放说道:怨你怨谁?你不知道那个刘什么是赖山川的人?你就不知道他故意扯淡?
郑富华力排众议支持李学武,也是看重李学武的能力,如果不是因为年龄和级别,赖山川还真就坐不到李学武头里去。
你不给面子?
可以这么说,今天的谈判会没有李学武在场,那就是个见面会,深谈不下去。
闻三儿看着于敏微笑着不说话,注视了十几秒,这才继续说道:我不奢求你信任我,但我现在说的都是真话。
闻三儿话说到半截儿,看了看于敏的神色道:给我们打掩护,我们自己走。
闻三儿盯着于敏说道:如果我成了那个没用的人,我就得去刑场了,我一定要有用,要拿你们作为筹码,活下去。
给了
虽然徐斯年从李学武这边得到了纺织厂的联系方式,也得到了相关的谈判消息。
于敏微微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我的上面不会同意你这种要求的,不合理。
反正一大爷已经躺在床上了,最坏的结果又能是什么?
不接手,一大爷也不可能躺在床上生闷气,因为还昏迷着呢。
说着话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继续说道:按照他们的计划,我是要继续完成上次的合作的,条件是跟你背后的人见面,进行深入合作,要来把大的。
于敏现在的脑子有点儿宕机了,不敢置信地看着闻三儿,嘴张开又合上几次。
都快十年了
闻三儿无所谓地说道:你回去的时候可以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甩掉他们。
闻三儿很是肯定地猜出了于敏的内心所想,无奈地说道:我的问题是知道的太多了,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上下级关系,哪里是给你诉苦诉怨的,这是纪律部队呢。
所以李学武除了做好本职工作以外,更多的是配合郑富华工作,把联合治安做好。
现在嘛,气氛都烘托到了,怎么好意思去打电话问。
李学武含糊一了一句,解释道:看着气势不足,给他打打气。
于敏这会儿已经没有了愤怒,可还是真心实意地骂了闻三儿一句。
这个胡启铭也是阴损,想的是把自己抓进来,给他当垫背的。
砰!
于敏认真地听着,也认真地思考着,如果这个人不说,有可能就真的见到关哥了。
说着话还是不敢置信地问道:咱们的钱在外面不能用吗?不是有交好国家吗?
是
李学武对着瞪眼珠子的沈放训道:就一个特么刚上任的所长都不把你放在眼里,就敢骑在你治安大队副大队长的脖子上拉屎?还混江湖呢!
见着李学武下车,沈放交代了身边的队伍继续前进,他则是小跑着奔着李学武过来了。
帕孜勒本身就是治安大队这边的定下来的人,所里为难,本就是矛盾,赖山川还敢和稀泥,那不是打李学武的脸嘛。
嗯,我知道了
要是真的调到分局工作,李学武早就开始联络感情了。
你的老板?
呵呵呵
闻三儿坐在沙发上,看着于敏自信地说道:而且还是问的京城那边。
李学武边点着头,边从兜里掏出了钱递给了沙器之。
闻三儿落寞地叹了一口气,道:不在江湖走,已是外乡人了。
您看看就知道了
沙器之记录了李学武的行程安排,嘴上回道:要提前通知训练场那边吗?
闻三儿解释道:我们都是惊弓之鸟了,你一扑到吉城,张掌柜的就跑了。
沙器之笑了笑,道:我一说完就叫我晚点儿去拿,您开完会前我让建昆去取的,锈都打没了。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撇了撇嘴,道:咋,还有功了?
薛直夫收回了这张照片,随后解释道:是从拘押他的房间桌子上找到的。
于敏微微愣住了,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是嘛!
于敏没想到闻三儿这么笃定自己有渠道跑路,很是惊讶了一下。
我想请你帮个忙
会议是书记主持的,学习相关的文件精神。
可……这特么有点儿……不敢相信。
嗯
李学武,你……!
到时候也就是李怀德救灾回归的时候了,到那天再算总账。
沙器之解释道:听说了要干啥用,没用那么厚实的铁,张师傅足够用了,还省钱。
回答完以后反问道:这是……?
是!
……
于敏盯着闻三儿的眼睛说道:为什么我跟你一起去的时候押金还在,你一走,那押金就没了,还是那么的巧。
闻三儿看着于敏说道:领导的孩子都活的好好的,谁想到我们还被监视着。
是啊
另外一次便是赖山川的电话,这也是李学武常说的,有些事他成为副处长以后不方便做了,因为越是他这样身份的,做起来越复杂。
这个他可不认,至少他在岗位上可没有犯过错,更没有对不起单位。
沙器之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您看,我还得跟您白吃白喝的呢,多不好意思。
我猜你又打听去了
说着话边带头往里面走边说道:这件事本就是交给你来办的,是你自己办的半拉柯基的,怨谁?
李学武把钱塞进了沙器之的上衣口袋,随后说道:这玩意儿就是我弄来玩儿的,可不能给了你,呵呵。
放心吧
闻三儿一副你想听,我就说的表情,道:以前那个吴凤贤是鱼饵,现在我是鱼饵,他们想要的不是我,也不是你。
你要往哪边跑?
李学武轻笑着点点头,这维修老张是认识沙器之的,准是知道是自己要的。
对!
李学武一下车,便见到沈放正在带队往这边走。
干啥呢,我怎么看见你跟沈副大队发火了?
当然了,这都是玩笑,而实际上是,即使获得了纺织厂的联系方式也没用,这件事没有李学武出面一样办不成。
李学武根本没在乎沈放空出来的位置,要说安排人,他最有话语权安置那个所长。
于敏已经傻了,别看他只是一个科级干部,但这才不到十年的事儿,他当然清楚。
等车离开厂大门远了,沙器之这才转过头对着李学武说道:处长,烧烤箱已经焊好了,就在后备厢。
你继续
于敏现在也没心思跟他吹牛哔了,抽了两口烟,激动和紧张的情绪才稍稍缓解,解释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咱们需要钱,不是咱们的钱,是外面的钱,很多,很多,才能活的下去。
照这么下去,先前赚到的钱都得搭进去不说,轧钢厂还得倒往里贴钱,来买这些只能堆积在仓库里的原材料。
我们的钱够用,只要带我们出去就行,或者
正确的做法是什么,那就是不打这个电话,让那个所长把事情办妥,去跟沈放沟通。
凭那些粮食
沈放答应一声,端着手,小跑着去了集合的队伍前面。
于敏盯着闻三儿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说,该咋办!现在该咋办!
闻三儿皱着眉头微微昂起头说道:我的钱也没了,包括在吉城的。
没办法
难道是李学武跟一大爷有仇?
现在别看杨凤山稳如泰山,可他的心里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李学武抬起头直视薛直夫说道:我知道您是真想帮易忠海同志的,可我不能,至少我的位置不好直接接触这个案子。
这边李学武由着薛直夫带着站在了厂大门值班室的外面。
就像你说的
我不信
嗯,我理解
当然了,你也可以哪边都不站,然后被裹挟着随波逐流。
对
他这笑容实在让于敏有些毛愣,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人生一般。
于敏就这么看着闻三儿,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在信口胡诌,可他又不敢不信。
于敏激动地站了起来,像是一头疯牛一般,眼睛红着,鼻孔里好像都能喷出火气一般。
闻三儿见他不碰电话便继续说道:我们有我们的办法,不能说给你,你愿意信就信,不信我也没办法。
跟于敏之间初步的信任已经建立了,最少于敏已经开始打算跑路的事儿了,更能确定的是,于敏有跑路的渠道,很有可能就是走私的渠道。
嗯
闻三儿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失落地说道:也是,如果没有你们,我们可能等不到现在了,早就被抓了。
于敏像是看傻子一般地看着闻三儿道:你在国内待傻了,根本不懂现在的形势,你那点儿金银还有用,其他的就是擦屁股纸。
沈放过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随后说道:可别说我不办事了,在郑局那儿我可是第一次耍脾气。
说说吧,上午你说的那个
后台将要轰然崩塌,前面的路又要断绝,小命随时都要呜呼。
闻三儿看着发火的于敏,很是理解地闭口不言,任由于敏对着自己喷口水。
等一等,等到保密部调查清楚,或者调查不清楚,那个时候自然会有人找李学武再接手。
于敏看着闻三儿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闻三儿憋憋嘴,没再说这个,而是说起了接下来的计划……
——
分局,治安大队。
等李学武跳下车的时候,薛直夫已经往这边走来了。
所以时时刻刻都在防着闻三儿,试探更是一直没有停止过。
嗯嗯
李学武应了一声便往办公室去了。
王小琴看了李学武的背影一眼,又往前面去了,她作为干部正治教员,得讲课。
这会儿沈放已经将队伍带进了位于前院儿厢房的会议室,进行今天的干部正治课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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