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见他明白了,点点头,跟看过来的张万河等人示意了一下,道:我去跟三舅交代一句。
李学武诧异着声音说道:不是说好了归后勤管嘛,当时您在会啊。
王小琴点了点头,又看向沈放,道:今天上午的训练工作你盯一下,哪个支队进度慢,或者底子薄,咱们就重点抓哪个支队的工作。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放下邓之望的电话,李学武低下头继续处理桌上的文件,嘴角微微牵扯出了一个冷笑。
李学武点点头,道:我理解所有人,可特么谁理解我啊?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把这些相关的领导请到自己办公室来谈的原因。
李处早
杨凤山态度坚决地说道:从这个月开始,勒紧裤腰带,厂办起带头作用,预算大户使劲儿勒一勒,预算紧张的也要勒一勒。
挥挥手,叫秘书可以出去了,她现在倒是不急着见李学武了,因为见与不见都是一个样。
倒不是瞧不起邓之望,毕竟也是平级调动来的,一定是有能力的。
沙器之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见处长出来,习惯地接了公文包,在李学武走过自己后落后一个身位跟了上去。
要是真能联系上李怀德,他也不至于给李学武打电话到分局了。
那带着张万河是……?
谷维洁点了点桌子一角上,已经放了有些天的关于稽查科设立组织机构文件。
徐斯年叹了一口气,说道:上午邓副厂长在领导办公室说了好多不满的话,其中就有关于你的。
废话,简单的有用秘书的嘛。
沈放也按灭了烟头,应声道:没有思想的头脑再发达的四肢也是傻子,纪律工作我支持,越严格越是负责任。
知道是治安大队一把手的车,这边站岗的保卫便抬杆敬礼放行了。
闻三儿见李学武带上了门,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了谈话。
这会儿也是拱手弯腰,跟李学武回道:全依东家吩咐。
杨凤山点了点桌子,对着坐在对面儿的景玉农问道:厂里的资金不是还有盈余预算嘛,为什么只拿出这么一点儿?
想想办法
出早操了吗?
一上午的时间,李学武接待处理了大大小小各种单位初创都会遇到的问题。
还别说,这个时候的厂领导还真会享受,小灶的厨子都是手艺人。
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看了里屋一眼,转身出了办公室。
——
消息来的很快,保卫处副处长李学武不再兼任联合企业筹备小组办公室主任的消息在下班前便传遍了机关。
不用,等他回来再说吧
不说门亭修的多么庄严肃穆,也不说影壁上的几个大字。
李学武看着闻三儿坏笑道:钢城地面儿现在已经知道一个叫满德杰的要去收粮食了。
徐主任,把水搅浑的,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李学武背着手,像是老干部一样,晃晃悠悠地往回走,边走边跟身旁的沙器之说着话。
没有钱还不算,还特么欠账了。
李学武进了西屋,很自然地随手带上了房门。
因为有这个治安大队负责人的关系,李学武跟这边厂子的关系还算可以。
我理解
还来!
我看不起谁,也不会看不起你
虽然没有正式文件下发,可李学武兼任这个工作的时候也没有正式文件。
听见这个消息邓之望都傻眼了,不是特么开局一百万,剩下的全靠自己努力嘛。
秘书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领导,因为领导已经猜出了答案,而且领导问这句也不是真的想要他回答,只不过在思考问题而已。
他你不用管,该出手的时候他不会含糊,你不要碰脏活儿
好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钱他搞个毛的项目。
——
书记
说完,在两人应声中出了门。
坐车上班的就那么几个,虽然才是第二天,可车牌号已经备注在了值班室桌子上。
狠是狠了点儿,但绝对对得起两个身份。
再加大学习力度
这种事情没有一蹴而就的,往往都是慢工出细活儿。
就算是事儿办成了,多半也是吃力不讨好的情况。
媳妇儿已经寡了一回了,总不能再寡一次了。
听见李学武突然发问,沙器之赶紧摇了摇头,跟着李学武的脚步笑着说道:处长龙行虎步,哪里看得出落寞。
哎呦,我说兄弟
呵呵呵
李学武拎着包出了屋,对着张万河拱了拱手,道:江湖路远,山高水长,掌柜的,东北,就托付给你了。
他有心里准备,所以在批示的时候也是有理有据,不急不缓,让急匆匆来他办公室请示的机关人员也稍稍稳定了节奏。
徐斯年听见沙器之的话愣了一下,看向李学武问道:不是还没开始嘛?怎么现在就出去办了?
怎么可能!
虽然各个儿都在叫着自己的工作多,工作辛苦。
轧钢厂把工作做在前面,还是能引起很多厂领导的重视的。
他可不信这治安大队成立以后就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不怕现在出问题,就怕关键时刻出了问题处理不了。
不仅仅是可着那个于敏一个人祸祸,可也还带着他。
这就是霸盘的初级程序,只不过李学武没有往下进行。
不过也没有关严,就像是没有防备心一样。
李学武将手里的烟头怼灭在了烟灰缸里,抬头对着王小琴说道:小琴政委这边不要怕得罪人,纪律杀的狠一点儿,也是保护他们,为了他们好。
知道不好惹,所以走这条胡同的,基本不会停留或者堵着胡同。
徐斯年知道李学武不是说他呢,可刚才自己的态度也是有些着急,挨这小子一顿嘴炮不怨。
沈放见李学武问,解释道:跑了一身汗,回去换了一身儿衣服。
就说要谈这个事情
明白了
是的,边疆办事处给出的回复便是,由于前期合作的很顺利,牧场给合作伙伴轧钢厂开了先提货,后还款的方便条件。
这边电话里,邓之望严肃着问道:边疆办事处你有管理嘛?
徐斯年愣了一下,这李学武自爆自己脱岗了?
不在治安大队上班,又没有回厂里,虽说他时间自有,可这么实话实说,不那……
不用
闻三儿郑重地应了,探了探头,仔细听了李学武的安排。
闻三儿听见李学武的话就坐不住了,给狗打急眼了,怎么还用这招儿?
怕啥!
这边昨天定的是,工作到上午十点左右,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李学武就要去轧钢厂了。
沙器之几次想要安慰李学武,可不知从哪里说起,更不敢现在说出安慰的话。
李学武皱着眉头说道:今晚的正治学习课学纪律,我这人最讲究先礼后兵,纪律课一过,严格执行纪律。
您说的是那首定风波吧?
可东西屋压低着声音,即使不关门也听不见,现在有门遮盖了视线,倒是显得自然了。
就算是看见下面有钉子,杨厂长不跳也得跳了。
这话儿说的
老彪子拿着窝头儿示意了一下,嘴里应了。
李学武问了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问题,随后又问道:如果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还这么一意孤行,有没有想过自己吃着谁的饭,捧着谁的碗?
李学武毫不客气地说道:白特么当副厂长了,有点玩不起了。
说完这句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起身就去了里屋。
如果风向跑偏了,他自己也就没有机会带这股儿风了。
单看门口站岗那些人的素质就知道,这里驻扎的并非等闲。
一个有能力,有魅力的领导,往往能带出一批有能力的下属。
不用说,只要出了事儿,一定是自己背责任。
李学武点点头,道:先盯一下训练,尽快发现问题,早发现早解决。
厂长,挪哪个?
可现在来看,杨凤山的目的有些激进,也有些偏离了初心。
可刚过易折,他好不容易把这边的场面支起来,可不能因为操之过急折损力量。
李学武站起身对着老彪子吩咐道:厂里直接去装配车间的站台,找值班室老张,就说我让你去的。
这特么危不危险是你说的算嘛!
闻三儿现在只想提着行李跑路,这损小子的套路他不敢听了,怕回不来。
两人是老关系了,徐斯年不敢说对李学武百分之百的了解,但他知道李学武是个聪明人。
姬卫东这人杀伐心太重,你不能听他的
沈放跟在李学武后半个身位,汇报着他的工作。
明白
怎么到了现在,开局成了欠债八十万,还特么怎么努力。
这次去是以姬卫东为首还是……?
杯水车薪啊
这也是大多数的机关单位办公的潜规则,都这样也方便了互相的工作。
谷维洁看了看手表,嘴角撇了撇。
徐斯年劝着说道:现在厂里的正治氛围很是严肃,我怕弦儿崩了,打到大家都不好。
至少指挥车到了大门口的时候没出现不让进的情况。
一将无能,累死千军。
李学武接了电话一听是邓副厂长,便给沙器之示意了一个眼神,随后在电话里应了一声。
因为离治安大队不远,李学武这边也就说了说今天的工作安排,车就到了治安大队的停车场。
李学武明白沈放的意思,严肃紧张,一直都是这个时候的主旋律。
这就是我要说的
李学武刚进院门便遇见沈放了,这会儿也是收拾着从宿舍那边出来的样子。
听着李学武背诵了这首定风波,沙器之笑着赞了一句。
李学武神情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看着徐斯年轻声说道:我都不求上进了,你说我为了啥?
通过保卫负责人,李学武跟今天走访的几个厂、单位主要领导做了沟通交流。
沙器之走到门口关上了半开的门,随后坐回了沙发上继续处理自己的工作。
但现在外部的正治形式正在发生激烈的变动,他必须要把厂里的风向带着跟自己走。
知道现在李怀德躲着电话,就等着看这边的热闹呢,所以直接起身去了杨凤山的办公室。
你放心,我也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卷
李学武是治安大队的一把手,自然是要坐班的,除非必要,是不会离开办公室的。
李处长,我是邓之望
说到最后,李学武的声音已经很严厉了,手指点着沙发扶手就差要指名道姓地骂了。
是,也不是
说着话,解释了自己关于下一步对这边训练工作的私立。
说
伤于敏八百,损三舅一千!
看着闻三儿一脸便秘的表情,李学武笑着安慰道:放心,钢城只会有伱的传说,许宁不会让你出危险的。
徐斯年恳切地说道:你都说了没有进步的意愿,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之望同志已经在做项目计划了
沙器之尴尬地看了看李学武的背影,又看了看被李学武晾在沙发上的徐主任。
李学武自然懂,没经意地微微点点头,便继续吃饭。
秘书办事,不问原因,只问执行。
压力不是我给你的
李学武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不是分局厨子那个水平的,都行!
今天还没到十点呢,轧钢厂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一件事并不都是表面上那么的简单,会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因素干扰着。
哪儿跟哪儿啊!
要说李学武傻,徐斯年敢把那人嘴撕了。
邓之望也知道自己刚才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可他被早上的消息弄的已经乱了心神。
这会儿给李学武打来电话也是没有注意。
说着话看了看谷维洁转过来的计划书,道:发挥一下群众的力量,人工费用上至少能省几十万。
即使是秦淮茹,李学武也没有要求她在工作上面做什么违规的事情。
李学武没有应声,眼睛眯眯着,等着徐斯年继续说。
正找你们俩呢
结果李学武和李怀德收了两车就跑了,剩下几个小虾米钉在这儿,那些指标越来越多,再不出手就要砸手里了。
等到了中午,李学武也没回厂里吃饭,由着玻璃厂的领导留了饭,吃了一回玻璃厂的小灶。
李学武伸手按住了闻三儿的肩膀,道:招儿不分好坏,只要用对了人,就算是拿土垃垰说金疙瘩他都信。
只要是能担任领导职务的,就没有好糊弄的。
这事儿杨凤山不知道吗?
这边刚说完,东屋的早饭也吃完了。
徐斯年苦笑了一下,道:有些话我不说你也明白,就别逼着我、为难我了。
王小琴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铁的队伍就要有铁一般的纪律。
就他们两个,把厂里的保卫岗转了一个遍。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所带来的影响。
所以李学武在提出这种集训加执勤的结合方案时,上面并没有反对,表现出了不反对也不支持的态度,就是要看看东城能不能摸着石头过了这条河。
徐斯年见着李学武报委屈也是无语了,说啥了就傻骆驼了。
他是久经考验的老干部了,经历的风风雨雨多了。
三个月并不能训练出来一个多么强大的保卫或者警员,但却是星星之火,可以将这一次参训的人员素质整体提升一个级别。
别见着以前手底下人跑前面儿去就泄了气,或者自怨自艾。
谷维洁的笔稍微顿了下,随后继续写了起来。
不
现在工作的难点在于整合,整合这些人的心,在训练他们的基础技能的同时,还要在所有人的心中植入正确、实用、紧张的情绪和思维。
今天中午吃的菜,味道并不比傻柱的手艺差,也是很有特色的。
因为这是边疆,这是灾区,霸盘的事情打死都不能做。
秘书犹豫着问道:是不是要给分局那边打电话?
秘书肯定地回道:我去调度处了解了一下,这次的报货单,只有两车肉,剩下的都是原材料。
景玉农想要权利,也想要成绩,但她不傻,更不会用这么激进的方式去争。
因为把着道边儿,这边的停车场出来进去的反而方便。
要不怎么说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呢。
杨凤山双手抱着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先前在会上已经统一了意见,大家对居民区的建设都没有异议,还有再开会的必要吗?
我是这么认为的
景玉农看着杨凤山说道:如果不经过财务,或者不经过我,那我持保留意见。
明天要坐火车,章节发表时间可能会延迟,望大家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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