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学武是胆儿大的,没怎么在意。
老彪子那是彪,他是主动跟来的,更不怕了。
傻柱则是愣,对这玩意儿无感,就是觉得很荒谬,所以路上也没怎么说话。
等开了一阵儿,到了城外统一安置的墓地区,也就是今天来的坟茔地,小凉风一吹,几人都有了感觉了。
TUI~
老彪子摘下嘴里的烟屁吐了一口唾沫,由着李学武两人拎着烧纸去了坟头儿,自己则开始放水。
他是真彪啊,也不管这是哪儿,也不管脚下是不是坟头儿,开闸就放。
要说这地下可能埋着人呢,他就不怕嘛?
扯!
就尿你头上了,你还能起来跟他摔跤啊?
李学武和傻柱打着手电筒,摸黑儿转了几转,这才找到了他母亲的坟头儿。
确实不怨傻柱找不着,这地方乱七八糟的,天黑又没有参照物,找起来实在费劲。
怎么?不信?
费善英也知道见好儿就收,这男人能给压力,但是也不能太较真儿。
要是有个一儿半女的,说不定吃完这家还能再吃一家。
嗯嗯,知道了,你放这儿吧
房间里葛淑琴娇声地轻呼了一下,随后便是连续的呼哧带喘。
死样~啊!~你轻点儿~
拉几拔倒吧~
咔哒
吓!
这小伙子尴尬地轻笑道:就两……三……四……。
闻三儿恳切地说道:我这不是得给你跟孩子挣饭票儿去嘛。
从西院儿一回来,犹豫着还是把要出差的事儿跟媳妇儿说了。
我原来也没想!
老大不是早上走了嘛
怀疑自己幻听的闫富贵皱着眉头往耳房走了走,耳朵里的声音确实越来越清楚。
闫富贵指了指自己跟前儿,示意他赶紧站过来。
这小伙子也是个没长心的,见着挨骂,嘴里嘀咕道:可别说我,又不止我一个,我又没白……五毛钱呢~。
前文说过,今晚的月亮还算亮,有过平房睡觉半夜醒来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晚上屋里并不是那么的黑。
于丽伺候着李学武在后院儿躺下,嘴里没来由地说了这么一句。
昨晚……昨晚就是上厕所了啊~
老彪子挂上了档踩了油门就准备出发。
不用
费善英答应了一声,吸了吸鼻子,道:去吧,再去找你那相好儿的。
跟特么活人凶,跟特么死人也不客气啊!
李学武骂完,转身上了车,对着老彪子说道:开车!
可李学武住在后院儿,还真没注意这个。
闫富贵就知道李学武的话里没好屁,自己的脸早上起来刮胡子还仔细看了,都特么驴粪蛋儿的色儿了,还气色好呢?
挂挡了吗?
闻三儿满脸委屈地说道:我每次出去办事还不都是李学武安排的嘛?哪自己出去过啊!
都知道这个时候的房子是没有私权的,多数都是公家的,在统一分配的时候,很难顾及到分房人的实际情况。
闻三儿满脸冤枉地表情哄着媳妇儿道:我保证,啥事儿都没有,真的,就去办事儿,其他一概不想。
这样就会出现,甲在东城工作,可房子却是分到了西城。
李学武打着手电照了照,对着傻柱问道:看准了吗?别特么哭错了坟,那可热闹了。
三大妈撑着胳膊问道:要不要我跟着你去?
吱呀~~~
葛淑琴满不在乎地说道:都什么时代了,还浸猪笼,你来不来,不来赶紧走啊。
李学武往后躲了躲,这带着风的火焰太燎人。
可瞒不住又能有啥法儿,看这个大儿媳妇儿不像善茬儿,自己现在身子骨不听使唤,说话也没力度,别哪天一颗耗子药先把自己送走了。
李学武让傻柱坐去了后面,自己坐在了副驾驶。
你就想着办事儿办事儿,就没想着我们娘俩儿
早晨起来的时候于丽嘀咕了一嘴,李学武也只当闲话听了,没咋在意。
于丽嗔怪道:那两人几天不说话还不够啊,非得打起来?
她就喜欢这样的年轻小伙子,青春,有活力,干活卖力气。
于丽哪里不知道李学武在耍坏,眼瞅着刘光天从家里出来,就跟这儿逗闲话儿。
贾张氏却是给秦淮茹讲起了这父子是怎么沦陷的……
这身影有些胖,有些笨拙,脑袋上的白沙布在这黑夜里很是显眼。
说完话一溜烟儿地跑远了。
李学武笑着点点头,转身看了跟出来的于丽一眼,问道:二大爷看着是比前几天脸色好看些吧?
等进了城,傻柱只感觉这车猛然顿了顿,老彪子踩了油门轰了一脚油儿,淡定地往家里开去。
嘻嘻~
正常来说,每周都有一天的休息时间,有的时候闫解成周日不回家在训练场加班,这假期就攒下来了。
李学武进了前院儿笑着说了于丽一句,于丽则是反驳道:跟你比我还差点儿,叫你那么夸,指不定活不过五十去。
我也不想走,你当我出去是寻欢作乐去了啊~
别说什么玄的呼啦的,玩儿火就是爱尿尿。
这小孩儿别看没跟闻三儿待多久,可就是稀罕跟这个便宜爸爸玩儿,在一块儿总有说不完的话。
他现在也有点儿解释不清了,只见他爸拎着火钳子瞪着眼睛走过来问道:昨晚我问你干啥去了,你怎么回的?
底子他都知道,要收拾她易如反掌。
他刚才奋斗的好嫂子这会儿不仅给他锁上了门,还把窗户关上了。
哪有相好儿的啊!
费善英嗔怪着说道:这才刚回来几天啊,就又出门。
说着话走到媳妇儿跟前儿哄了说道:别哭了,瞧瞧,再吓着孩子。
傻柱从两人中间的空档伸出头来看了看,问道:车不是坏了吧?
这人见情况败露,脚底抹油就要开溜。
以前还都只是猜测,现在好了,这仨人就差亲自给她做个现场直播了。
收拾妥当出了屋,却是瞧见刘海中精神抖擞地从家里出来。
秦淮茹愣了愣,道:不说是您看错了嘛!
李学武笑着跟闫富贵招呼了一声,随后解释道:刚才见着二大爷出来遛弯儿,看着气色好的很,现在看您的气色也是,瞧这样儿马上就能回到岗位继续奉献了吧?
确实,他在这一点上听了他爹的话,可并没有叫闫富贵老怀大慰,反而骂儿子窝囊废。
嘿!你说怎么着?
不过街道上那个王老太太没说是什么亲戚,为了不尴尬,傻柱倒是没有主动提及。
可能是在家休息这几天养过来了
刚开始还没啥感情,毕竟都快二十年了。
等他站稳了,闫富贵这才开口问道:几次了?
咔哒
闫富贵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那人便像是脚上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再也挪不动步子。
说着话抱起儿子嬉闹了起来。
见着老伴儿被自己弄醒了,闫富贵摆摆手,示意没事儿。
随着一声轻轻的脆响,中院儿而又陷入了安静。
这会儿闫富贵忽悠的一下子又醒了过来,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才零时多一点儿,离天亮还早着呢。
秦淮茹看了看婆婆神神道道满脸闲屁的表情,就知道婆婆又开始了。
贾张氏缩回头,用手掩了窗帘儿,看向秦淮茹悄声说道: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别废话
嘻嘻,先别躺下,看着我走啊~
她虽然看着睡得呼呼的,其实晚上那会儿心里明白着呢,就连秦淮茹和于丽两人的说话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得嘞~
筛选掉两个错误答案,那答案就剩一个了……
闻三儿哪里还不知道这是媳妇儿给找的台阶儿,赶紧就坡下驴。
秦淮茹被震惊的三观都碎了。
刘光天有点儿懵啊,不是因为房子的事儿吗?怎么说起昨晚了。
嗯
傻柱坐在后座上都傻眼了,这特么什么情况,远处的灯光群越来越近,这特么是飞机吧!
你工作不是在东城嘛,巧了,我工作在西城,房子却分到了东城。
傻柱则是跪了下去开始絮絮叨叨,无非是家里这些年发生的那点儿破事儿。
可听着发动机的动静轰轰响,这车就是不挪地方。
于丽也是损,话赶话儿地损道:不过得多注意休息,看您眼袋都有些发青,许是身子还没好利索。
两人正说笑着,却是瞧见葛淑琴从厨房那屋出来,叫坐在院里儿晒脸的公公吃饭。
……
挂着呢!
你原来就想了?
见着三大爷像是要背过气的样子,这小伙子挪着步子就往后院方向窜,走前还给三大爷补刀道:您要不再等等,我怀疑还有呢,都没叫我留宿……。
真上厕所了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说道:我怕她败坏院儿里风气,影响了咱家孩子。
贾张氏看着儿媳妇儿皱着的眉头道:听妈的话,记住了,男人只有事前才是人。
这……真特么孝子啊!
李学武和老彪子都有些忍不住要笑出声了,太特么能整了,估计老太太嫌弃保定太远,走起来累吧。
众人看着雨水能吃能喝的模样,也都没怎么在意。
可说着说着,到后面竟哭起来了。
嗡~~~
于丽见着葛淑琴和三大爷在这儿,紧走了几步,也没等李学武,先一步去了外院儿。
你敢~
这小伙子悄声笑道:我一百多斤,跳下来能没个声儿?
葛淑琴厌恶地撇了撇嘴,可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妈妈~
老太太那屋收拾了吗?
李学武说的有点儿玄,不过事实也差不多。
刘光天悄悄挪着脚步朝向月亮门,看了一眼趴在窗子上往外瞧热闹的三弟,嘴里则是解释道:不知道吃啥吃坏了,肚子不舒服,蹲了有一会儿呢,怎么了?
随着三大爷的眼神愈加严厉,这小伙子嘴里的次数也逐渐升高。
说着话已经往门外走去,三大妈见着他走的好着呢也就没在意,又躺回去睡了。
随着这声招呼的,还有哐当一声的关窗户声。
贾张氏则是习以为常地说道:不稀奇,人家有活儿,铁打的小伙子到了人家那儿也是绕指柔,就更别说老爷们儿了。
老彪子摘了档,重新挂了一次,再次踩了油门儿。
费善英并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但是该给闻三儿的提醒和压力还是要给的。
等纸烧的差不多了,由着李学武打着手电,两人捧着土把火灰埋了。
等一根烟抽完,就听傻柱在那儿恨恨地说道:以后有事儿去找我爹吧,你作嚯他,别来祸祸我们兄妹了……
哎!
闫富贵站在耳房门口脸色变了几变,这屋里的是谁?听着有点儿耳熟啊。
那你是几点去的?
傻柱也看向了李学武,两人一时沉默了下来。
说着话转回了脑袋,躺在炕上笑道:彪子这些人捆在一块儿都没有三舅心眼子多,就三舅妈那样儿的,三舅能把她忽悠的溜儿溜儿转。
打起来了?
怕什么,大半夜的,谁还能听你说话咋地?
嗡嗡~~~
秦淮茹躺回了被窝儿,婆婆的言传身教确有道理。
似是沈国栋这种本身就有房子的,想要换大房子并不是难题。
今天的刘海中看着是不一样,罕见地主动跟李学武打起了找招呼。
说着话儿也跟着躺了下来,满脸不屑地说道:早先有听说父子喜欢嫖一个姐儿的,倒没见过,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秦淮茹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翻身,却是瞧见窗子边上趴着一个黑影,跟熊瞎子似的,顿时被吓了一跳。
所以这会儿也是摆摆手,没看葛淑琴一眼便进了屋。
李学武叼了一根烟点着了,也没抽,手夹着伸了出去,只见那烟头的火星持续闪耀,没多大一会儿烟就燃烧完了。
李学武轻笑了一声,说道:没事儿,三舅能摆平三舅妈。
得了,咱俩换一换吧,正好嘛。
好家伙,这要是晒了太阳,那可真是补钙了。
呵呵呵~
李学武也没工夫去深究这话是真是假。
就连看着出去解手的沈国栋的眼神都不对了,难道真有亲戚
其实这事儿也不稀奇,老早的乱世道,什么事儿没有发生的可能。
当然了,如果还有胆子的话,第一个想要……
李学武倒是没搭理他的态度,挑了挑眉毛,道:二大爷,早。
刘海中瞪着儿子,道:说真话!
TUI~!
自从这脑血管爆了以后,这晚上的睡眠就愈加的不好,时不时地总醒。
妈,您干啥呢?
说着话眼睛已经看向了李学武,意思很明显了。
等这么一回头,喝!却是瞧见一个身影坐在三门门槛子上盯着自己。
说完这句话,李学武看也没看刘海中愈加阴翳的表情,转身就往出走。
就算你要帮忙,能不能不要当着…
打了声招呼,李学武看了看刘海中神采飞扬的表情,笑道:精神看着真不错,有种返老还童的感觉。
妈,这话可别乱说
于丽坐在炕边给李学武掖了掖被子,眼睛看着李学武说道:上次三舅回家俩个人就闹了几天呢。
就十一点多啊!
也特么邪了门儿了,傻柱三人放好了车,刚进了外院儿,便见着雨水、于丽和秦淮茹正跟厨房吃饭呢。
这个不要带了~
女人嘛,心思细腻着,有些东西看的准,有些不一定准。
刚醒
闫富贵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站在院儿里冲着自己干笑的人。
怕我什么?
还真是
沈国栋见傻柱偷偷看自己,上厕所回来还问候了一句:雨水姐没事儿吧?
秦淮茹才不想听那些破事儿呢,刚想劝婆婆,贾张氏却是忍不住地说道:记得我前几天跟你说晚上有个黑影儿爬闫家窗户不?
听见院里的脚步声传来,却是没想到声音擦着自己门口过去了。
怯~
李学武都要进回廊了,突然转身对着站在后院的刘光天说道:对了光天,你托我问的厂里分房的事儿,有准信儿了,你想着主动申请一下啊。
他爸?
这位是特么什么鸟人啊!
至于说的媳妇儿的事儿,闫解成全当没听见,山中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过来~
贾张氏看着儿媳妇儿说道:看人得细品,面儿上是看不出来的。
这车都不用使劲儿踩油门,轻轻一搭,跑的比法拉利都快!
李学武想的是,拿那套旧房添钱换好房子,有特殊需要的,总愿意吃这个亏的。
呦,李处长,早
给你哄儿子睡觉,我去给你收拾
闫富贵这边披着衣服开了屋门,挪动着脚步慢慢地往台阶下面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