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兄弟!
见着李学武迈步就往出走,丁万秋也没法儿了。
拦了两次,总不能再拦第三次了,那不成了二皮脸了嘛。
这会儿追着送李学武出屋,也不顾身后那一帮子人,跟李学武边往出走边说着。
兄弟,多帮忙啊~
行了,丁大哥,多保重吧
李学武迈步出了院门,回头看着眼巴巴的丁万秋说道:咱哥们也是见一次少一次了,有时间了多坐坐。
哎!
丁万秋这边答应着,却是见着李学武已经上了车打着了火走人了。
唉!
谷维洁抽了一口烟,不屑地把头转了过去。
说着话,也不等谷维洁询问,便开始讲道:小时候我是爱打架的,这打架一个人打就老吃亏,就找人一起打。
谷维洁看着李学武危险的表情连手里的烟都忘了抽了。
韩殊笑着说道:今天就可着小宁胡了,终于轮到我了。
顾宁轻轻地说了一声,将手里的牌摊了开来。
丁万秋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叹气道:我唯一能求到的人。
一直都认识
你要珍惜来之不易的求学机会啊
而后又跟李学武说道:别抱着他,可沉了。
韩殊笑着摆手叫李学武和顾宁坐。
顾宁见着李学武看过来便转回了身子,这坏人。
顾宁则是躲着李学武的目光,开始洗牌和码牌。
顾宁听见这个补充解释也仅仅是对着谷维洁点点头,没说什么。
谷维洁拿着烟,一口烟儿没吐出来,都闷在嗓子里了。
呦,谷副书记,您在呢!
会议的方向很一致,那就是尽快解决厂职工的住房问题。
在牌桌上韩殊并没有带什么特殊的话题,就是说了说以前工作的事儿,顺着勾着谷维洁说了一些话。
学武,自己泡茶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手里的牌,却是选了一阵才打出了一张四饼。
京城麻将比较简单,推倒胡。
胡了!
那要是谈不来呢?
丁万秋叹着气,看着急匆匆离开的吉普车摇了摇头,关了院门便往回走。
倒不是谨记母亲的教诲,而是尊重。
哎呀,终于胡一把了!
却是他们家已经走了的人,在港城那边又闹出了动静,这不是追着给他贴催命符嘛。
哦?!
谷维洁看着被夕阳映红了脸的李学武,这小崽子忒不是东西,句句不离自己的肺管子。
顾宁躲着李学武的目光将李学武面前的牌拿了过去,随后打了一张六条。
按照一户三十平算,六千户,咱们厂得解决十八万平的住房面积
要办就办点儿实际的,宿舍楼一直到亮马河沿岸都是咱们厂的土地,地方小,不够建别的,不正好建住宅嘛
介绍完,韩殊便招呼了李学武一声,随后便去了儿子的房间。
那可不!
双方在默契上面应该是已经达成了一致性,现在就看具体的业务了。
关键是顾宁也没有说不会。
就在李学武要拿着火机点烟的时候,谷维洁左手托着右手肘儿,右手则夹着烟放在嘴边,眯着眼睛看着李学武说道:对象选的不错。
要我说啊,小马就别拉大车
李学武放下暖瓶,坐在了沙发上。
李学武看了看顾宁,不敢置信地问道。
恰恰相反
呵呵
像你说的,那要是打到最后认识了呢?
怎么?师母,是要去看老师吗?
要是能改善都想改善
知道你还给
李学武看谷维洁的茶杯了没了水,便拿了暖瓶给续了水。
李学武走到门边,手搭在门把手上,嘴角邪笑地说道:我会找她的对手先打她,这种不能团结的人也招别人恨!
李学武手指点了茶水在茶几上画了厂区的大概方位,标注了亮马河。
嗯,刚到家
坐公公的车她是不敢的,就是婆婆都不坐的,那车发下来就闲置着,闲置着也不开。
说说你的想法
韩殊笑着瞪了一眼儿子,示意他赶紧下来。
谷维洁跟李学武站到了一平齐,明显比李学武矮了一截,不过她比李学武突出。
在现场的几位领导当然心里有震撼和遗憾,在城里的几位也都深有感受。
呵呵~
这会儿转头看着谷维洁说道:我对待工作上的关系就是这样,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找人一起打。
李学武摸了摸麻将,麻利地码好了牌。
李学武说笑着,搬着箱子先顾宁和韩老师一步进了屋。
李学武则是笑着对谷维洁扬了扬自己手里的香烟说道:您坐着,师母怕烟,我出去解解馋去。
碰!
谷维洁看着说完话便转回身要进屋的男人问出了一句。
韩殊看来李学武一眼,算是给他递了个讯号。
我知道找人,对方也知道找人啊,这互相找人,人找人,到最后,得,都找到一个人了
李学武的笑是轻笑,谷维洁的笑是冷笑。
李学武笑着说道:书一直都有看的,就是一直没时间去。
就这样,没了。
李学武都已经摸牌抓牌了,还是有点儿不相信地看着坐在对面儿的顾宁。
谷维洁摸了一张牌,看了看韩殊,说道:我来的时候就见了他一面儿。
李学武拿着烟歪着头跟站在厨房的顾宁对视了一眼,随后看着谷维洁的背影瞥了一下嘴跟了出去。
我倒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儿
呵呵,知道你还来?
说着话,也没用李学武试探,便将那天救灾现场的事儿说了一遍。
李学武把小师弟放在了地上,看着一溜烟儿跑回自己屋的师弟,笑着跟师母说道:刚给了一盒巧克力,可别吃多了啊。
这个时候男女处对象还是很保守的,顾宁能提前住到这边来,完全是因为这房子是由她一手收拾出来的。
韩殊从房间走出来,手里拿着巧克力盒子放在了柜子上。
谷维洁笑着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看着李学武说道:稽查科你想怎么安排啊?
五六年外事部就建了自己的居民区,在南城,很漂亮,很现代,是这个时候最时尚的居民楼区了。
孩子一个人在家?
周亚梅梳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拎着手里的菜篮子跟李学武说了一声便往路上走去。
看啥呢!
看着李学武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谷维洁知道,这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李学武愣目愣眼地看了看韩殊,又不敢置信地看了谷维洁一眼。
被烟头烫了一下手,谷维洁慌忙地甩了手里的烟头,随后有些不自然地瞥了李学武一眼。
李学武看着谷维洁要骂人的表情又笑着说道:当然了,若是谠委愿意听听我们处的意见呢,我还是建议将稽查科划转组织部去。
虽然李学武不知道韩老师家的背景,可依着董文学的条件总不至于让老婆孩子活的这么富足。
李学武扶着方向盘,把车沿着胡同开回了海运仓这边。
李学武看了看周亚梅的背影,转身进了院子。
正相中着,顾宁换好了衣服下来了。
韩殊拿着手里的麻将敲了敲李学武这边的桌子,道:专心啊,牌场如战场,可没有对象一说儿啊。
呵呵,您听听我的想法
胡了~
这个就更不是小问题了,那是要上配套设施的,就像现在的小区一样,什么都得给配齐了。
谷维洁看了李学武一眼说道:薛书记还夸你家收拾的立整呢,不像是一个大老爷们儿住的。
如果有一天他成了副厂级,那训练场也会水涨船高。
时间已经四点多一点儿了,这会儿顾宁应该已经回家了,正好接上顾宁往韩老师家去。
李学武看着前面的院子笑着说道:到最后这架也没打起来,倒特么搭了一顿饭钱,呵呵!
李学武看着谷维洁笑了笑,拿刚才的事儿折了一句。
谷维洁听着李学武的算计就有些不适应,脑子里想着事情就想去摸李学武放在桌上的香烟。
如果不是南方梨园传回来的消息,他还蒙在鼓里呢,说不定哪天就被抓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董梦元小跑着从房间里出来,对着母亲委屈地说了一句。
谷维洁初来乍到,当然抵不过李怀德,所以便显得色厉内荏了一些。
你好,我是李副处长的同事
就算是坐公交,那时间也没省下多少,因为总不能医院直达家里的大院儿吧。
等抽了一口后,这才说道:女士抽烟不大好,容易造成提前衰老,还是戒了吧。
还没怎么着呢,坐在李学武左手边的谷维洁把牌亮了。
桌上的麻将哗啦啦的响,时间也在这麻将的响声中偷偷溜走了。
会议上商讨的是试试能不能走联合企业的路子
李学武只觉得气氛怪异,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可他试探了两下都不是,只能沉默不语。
既然李怀德有意缓和与谷维洁的关系,那必定是谷维洁也有这方面的意愿的。
顾宁看了看李学武,没说什么,便往楼上去了。
李学武耸了耸肩膀,眼睛一点儿都不吃亏,道:关心您嘛,现在也没上班,都是同志嘛。
还真是没想到
李学武满脸正直地说道:我这人有几斤几两我自己知道,都划拉到自己手里,那不成了傻子了嘛。
在等顾宁的这会儿工夫,李学武把楼下的房间转了转,心里算计着要买什么东西。
顾宁走出来,也没看李学武,只是边往出走边说道:不用跟我说的。
这是一部分原因
谷维洁低头不语,李学武的话她明白,意思就是训练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说着话看了谷维洁一眼,道:不信您问问谷副书记。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个女人已经坐在牌桌上了。
自己建?
手上忙活着,嘴里也没闲着。
李学武眯着眼睛在心里算计着说道:位置选择,住房设计,施工设计,材料选择,建筑工人,二十几万人的造城项目,呵呵。
学武会玩儿牌吧?
我倒是听说厂长又有新动作
李学武将烟递了一根,便给谷维洁点了,看着不怎么娴熟的动作问了一句。
这倒是让李学武惊讶了一下,坐在沙发上望向了谷维洁。
怎么,你觉得正治跟你小时候打架是一个意思?
是不是也觉得有点儿相似?
韩殊笑着说了李学武一句,又笑着看了看顾宁。
抽的不多
觉得跟我见面浪费时间了是吧?
呔!这对象不能要了!
刚才给喂牌的时候又是吃又是碰的,笑的可美了,现在不认账了!
拿了暖瓶,给坐在沙发上的谷维洁续了茶水,随后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正巧他要去支援灾区,索性就把这个事情交给厂里这些别有目的的人去做吧。
看着谷维洁诧异的模样,知道她心里在想顾宁的高傲,韩殊笑着说道:这是轧钢厂的副书记,谷维洁,也是我以前的同事。
可等到某一天他成了正处,那训练场可能就挂个副处了。
顾宁站起身,理了衣服便去帮忙。
她知道韩殊,也知道董文学,更听说过董文学的身世。
倒不是这副处长多么吓人,是这么年轻的副处长吓人。
韩老师对我要求严格
瞧见了吧,会玩儿着呢!
顾宁偷偷看了对面儿的李学武一眼,随后不好意思地低头要继续码牌了。
能叫叔叔的,又姓顾……
谷维洁也是纳闷儿,怎么好半天没人接下茬儿呢。
谷维洁也转过了头,眯眯着眼睛看着这个侵略性极强的男人,眼睛里除了凶狠和狡猾,还有一丝丝的市侩。
李学武看着谷维洁说道:但我知道一定不是李副厂长,毕竟边疆这一趟有多么的不容易他是知道的。
谷维洁哪里会给他做干证,低着头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谷维洁听的明白李学武嘴里的不屑,但她没有反驳,这是实话。
李学武苦笑了一下,他现在真整不明白这姑娘咋地了,不是周亚梅的原因那是谁的?
还能是自己的?
谷维洁摇着头,说道:尤其是在会场的第一排。
谷维洁这会儿端着茶杯并没有反对。
韩殊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叫劳逸结合。
李学武笑着说道:年前了,正办钢城的案子。
嘻嘻~巧克力!
这凑格局儿实在是难
不会要娶一个爱打麻将的媳妇儿吧
很快,在李学武把八仙桌子搬出来以后,韩殊拿着抹布擦了桌子,从柜子里把麻将牌拎了出来。
韩殊边理牌边说道:走的时候还冷着呢,这眼瞅着都要换季了。
没想到您也吸烟
谷维洁听见李学武这话是一脚直接把武裝部的人又踢回到自己脚底下,眯着眼睛看着李学武问道。
我也没想到会在轧钢厂里见到你
打麻将喂牌骗来的,呵呵~
这么一转身,好么,真是年轻。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弹出一支烟送进了嘴里。
等他把车开到门口的时候,正见着周亚梅开着门要出来。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看着顾宁上了车,便也随后关了院门,看了楼上一眼,上车打火往前开去。
就见他和他对象眉目传情的模样都知道这小子不是好玩意儿。
谷维洁轻笑道:我还真是第一次见着有人嫌弃自己手里权利过多的。
走吧
哎呀,你又胖了啊!
谷维洁才不上李学武这个当,理所当然地挡了回去。
谷维洁没管李学武的讽刺,她是想给厂里工人做一些事情的,她也知道李学武是个能干事的,脑子也灵活的。
呵呵,我教的
老师有命,哪敢不从
顾宁坐在车上一直看着旁边,也没跟李学武说话。
李副处长有话直说吧
李学武看了看屋里,挑着眉毛问道:这不是鸿门宴吧?
坐在沙发上的董梦元随后便跟了进来。
那就得看情况了
顾宁这会儿有点儿脸红,她也是被李学武问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谷维洁不服什么,李学武就偏要问什么。
下午好下午好
谷维洁看着李学武说道:一个不像学生的学生从考场提前出来,上了吉普车走的。
李学武学着谷维洁的动作,也托着手肘抽着烟。
李副处长下午好啊!
谷维洁看了看李学武说道:周一你就会看到通报了。
谈,他能做的就这么多。
呵呵
谢谢~
当然了,这可能就是李学武在外面所说的谈了,如果自己不接受这个条件,后面可能就是掉过头来打自己了。
谷维洁翻了个白眼,她哪里看不出李学武在牌桌上故意给顾宁喂了牌。
呵呵,想起来了
嘻嘻!
不过将一个职能完备,组织架构完善的部门交出来,也恰恰说明了这人的魄力。
一听丁万秋说完,这些人算是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哈着这年轻人了。
本来还以为是董文学的关系呢,没想到是更高、高、高一层的关系。
训练场你打算发展成多大的规模?
就在李学武起身往出走的时候,谷维洁也站了起来。
不是厂长要求的吗?
李学武嘴里应着,脚步不停,搬着手里的箱子进了厨房。
这是李学武,就不给你介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