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追了一段儿,已经能看见前面那个被追的目标了。
还没等帕孜勒说话,站在他身后的妹妹焦急地解释道:我哥哥开车,我做饭,我们不杀人,不杀人!
他的弟弟和子侄也都有样学样,牵着马绕到了火车的背面儿,抄起马上的武器,示意李学武他们上他们的马。
火光直接把躲在后面的几人照了出来,李学武他们是枪枪到肉。
是……是的,我舅舅不让我参与这个
可这马不知是被刚才的枪声吓的,还是不肯离开躺在地上的主人,任凭李学武怎么拉扯都不动地方。
他自己一个人就算了,跟在他身后的几人都有样学样。
前文说过,李学武从小就会骑马,小时候跟姥爷家可没少骑马玩儿。
李学武他们则是在轻机枪的掩护下,边开枪边往前推进,直到将战场合围起来。
魏同他们站在原地急的团团转,这还有马,可没有人会骑啊。
可不冰凉嘛,帽子在身后不远处。
李学武确定了目标以后,也加快了马速想要拉近与前面那人的距离,好一枪干掉。
巴吐尔也听见了李学武的话,拉着子侄让开了位置,由着这位同胞爬上车去安慰车里那个女人。
我的朋友不会为难我的,我这种身份是不能拿这些东西的
明明都能追上,偏偏要坠在后面,这是特么真要抢钱、抢……?
显然这些人看见李学武带队是怎么杀马匪的了,因为火力太猛,这爷几个都没往前凑活,怕被误伤。
只要入过伍的,那是将集体的荣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存在。
他李怀德是谁啊,轧钢厂的副厂长,虽然未曾自羽过文化人,可说话也是有讲究的。
砰!砰!砰!……
哈迪尔:大佬,带我们出去战斗吧,我要为阿那报仇。
还没等赵雅军再说,魏同扶着赵雅军上了马,将一兜手雷挂在了马具上。
依着李学武的意思是,都追得这么近了,为什么不一枪放倒对方呢?
这两样就由你来转交给车上的两位同志吧
他就趴在李学武的身边,李学武见他要起来,伸出一脚踹他脚踝上直接给踹趴下了。
对面最稳的枪声来自大卡车的前面,一堆兽皮的后面。
刚才的手雷是你扔的?!
哈吾勒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这枪战局改刀战或者徒手格斗了吗?
他们看得愣目愣眼,赵雅军却是没有起来。
这玩意就跟学自行车一样。
这是那边的机枪手兄弟的
没没没!我哥哥没有杀人!
可随后又被一声噗通吸引了,李学武一看,却是一个端枪的人被轻机枪打的往地上摔去。
可真的是冒蓝火的收割机一般,打的那些马匪血肉横飞,雪花混杂着血花漫天飞溅。
这种伏地魔的姿态做足以后这才将轻机枪准备好了,用非常标准的姿势往前爬。
李学武他们下了路基就感觉到雪的深度了,一般的位置就是到大腿肚子,深的位置直接没人。
这小子的坏笑看得李学武直翻白眼。
李学武看了巴吐尔几秒钟,随后点点头,道:那我就收下了。
魏同这会儿已经带着人绕到车头,准备从那边进攻。
没,没见着
到了火车的两头,李学武便带着小队的队员们下马,直接跳下了路基。
巴吐尔,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现在好了,他们拿了,李学武也拿了,大家都是好朋友了。
砰、砰
他是跑了,李怀德站在车厢里急的直跺脚。
他还从没有在真人身上用过这玩意儿呢,刚才走过来查人头的时候他看了。
操你嬢的,哪个部分的!
既然李怀德说了要全歼,那就是不能留下活口儿。
巴吐尔看了看自己的弟弟,随后转头往大卡车里看去。
这条尾巴立即向他们放了一枪。
日泥嘛!李学武,把他们全都给我干掉,不要留活口儿!
李学武则是对着他们喊道:前面的,边喊着手里还做着手势。
领导说了不留活口儿那就真是一个活口都不留啊。
等对面就剩一杆枪在不断回击的时候,贾玛勒忍不住就要冲出去。
魏同带着人从对面儿的车头方向一个一个排查了过来,进入李学武视野的人都找到了人头。
他觉得刚才自己夸对方几人善良淳朴就是特么放了个屁。
随后不等李学武拒绝,又从地上捡起一块儿份量不小的纯金首饰递给了李学武。
等他们杀进营地的时候对方就没有时间反应了。
听枪声还是特么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呢。
李学武看着这些人手里的手雷眼皮子直跳,这群混蛋可是在蒸汽车头啊!
这么说着,巴吐尔在弟弟和子侄的注视下,又从地上捡起了两串链子,材质是什么李学武看不出来。
这孩子真怕自己迷路在这里,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距离家里几千公里,他想家啊。
砰!
杀!
他们来的时候看见了轻机枪,火车上的人当然不害怕,可他们的牛羊还在外面呢。
哈迪尔看了看自己父亲的背影,知道父亲的意思是这钱不能他们据为己有,还有正在教训人的那个李干部和他的兄弟。
哒哒哒……
……
排长!
李学武说到最后已经喊出来了,手里的枪也往前顶了顶。
现在的蒸汽车头可都是烧煤的,特么的!
感情这一路最危险的不是脚下这些马匪,而是特么车头这群王吧蛋!
砰
轰!
现在有五匹马,只能坐十个人。
也许是感受到了身上的骑士死亡了,前面那匹马猛地一甩,将那人噗通一下摔在了地上,随后便往卡车跟前跑去。
说完这句话便追着自己哥哥去了。
李学武点了四个人跟随自己一起上了马。
赵雅军趁着那边没有发现自己,把轻机枪架上了,随后轻轻挖了雪给埋上了。
先前躲在车后面那个就被赵雅军打成了筛子。
说,为什么当马匪,为什么!
是
帕孜勒这会儿害怕极了,见李学武问,忙不迭地点头确认着。
没见着这些马匪扔手雷啊!
他们只有五个人,现在看外面不下十个,就算他们五个都出去,那也是以卵击石。
你会杀你的兄弟吗?
这种射击方式和频率,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马匪啊,这特么是部队里出来的吧。
现在牧民说了是马匪,谁敢保证真的是,谁又能保证不会引起其他相关的争端呢。
他们这边从火车的两边包抄着往前摸,车头和车厢下来的队员们直接冲进牛羊群里。
刚才他起来这一下就让人家瞄上了,要不是李学武给他踹趴下,那后面的就是他的天灵盖了。
李学武扯着嗓门喊道:敢特么为匪,你对得起你脑袋上那颗红星嘛!
姬卫东当然知道李学武啥意思,这老银币要使坏,拿起电话通知所有人,没有命令不许开枪。
帕孜勒抱着李学武的大腿便开始哭,任凭李学武怎么拉扯都不起来。
驾驾!
会!有……
李学武松开了手,立着眼睛问道:在这儿的还是在我们那边的?
这几人的马速飞快,哪里会停下来查看这人死活,直接纵马从这人身上踏过。
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伱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啊。
排……排长?
李学武被这声枪响打断了节奏,随后掏出怀里的手枪,顶在了帕孜勒的额头上。
他也是吃了这大雪的亏,他并没有走在这牛羊踩出来的路上。
巴吐尔他们回来了吗?
巴吐尔也发现了坐在对面大干部的鄙夷,不好意思地有些脸红。
抱着自己大腿哭的帕孜勒突然止住了哭声,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就要跑。
草拟吗的!
这伙人现在笃定车上有好东西,刚才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用枪试了试。
也算他运气好,这匹马比李学武那匹要温顺的多,而且还认识同伴认识路。
巴吐尔皱了皱眉头,他的这个小儿子最是顽皮,也最是得他喜欢,所以才这么的活泼。
这个活爷啊!杀性怎么这么大啊,打死那老多,赶紧回来就得了呗。
听听,这是啥话,骑马特么还得现研究?
这马刚才许是见着同伴受的苦了,跳了一下,顺着赵雅军的缰绳就跟着李学武追了上去。
可随后想到李学武就站在自己身后,便又转过身跪在了地上。
贾玛勒:达达,他们的后面一定跟着大车队,咱们出去把他们干掉,那大车队上不止有钱,还有娘儿们!。
李学武他们这些训练了几个月的尖兵也真是狠,枪枪不是奔着脑袋就是奔着心脏。
一直都是老好人的巴吐尔也看见前面的黑影了,嘴里发出一声嘶吼,突然加快了马速。
两台大卡车!
是的,由两台大卡车和拖挂车斗组成的营地。
达达!
牛羊死没了,家也被抢没了,就剩妹妹躲在阿舅家,呜呜。
当然了,李学武他们要突出一些,毕竟是弯儿嘛。
巴吐尔没有训斥自己的侄子,而是继续往车边走。
轰!
巴吐尔,我这么说有点……嗯……
刚才几人的反应也不是被吓着了,李学武看着倒是有点狐假虎威呢。
我特么干啥用你管!
干掉一个付斌没什么,要是把谷维洁干掉了……
我特么看你在耍炸!
轻机枪就是战场上的收割机,你就算躲铁皮后面也没用,铁皮直接干穿。
喔喔~
或是报仇,或是逃跑。
还是策马跑在李学武侧面的贾玛勒对着李学武笑嘻嘻地比划了一下胸前的姿势。
这一枪其实没打着,但枪声却是给这马吓了一跳,驮着李学武就往前面跑。
哒哒哒……
李学武边打边骂,也不顾走过来的巴吐尔看自己的诧异的表情。
李学武咬咬牙,看着越来越近的马匪,狠声道:那还是他们死吧,反正我不想死。
李学武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他一脚,不远处看着的哈吾勒对着自己的兄长问道:李干部会杀了他吗?
李学武气愤地踢了魏同一脚,道:谁特么让你带手雷来的!
李学武认真地看了看巴吐尔,随后很是认真地点头确认道:我们会是朋友。
好在是距离远,火车车窗的玻璃厚,子弹直接卡在了玻璃上。
他自己就是火力不足恐惧症,没想到手底下人是特么火力不足暴怒症。
隐蔽是隐蔽了,可跑起来也费劲了。
巴吐尔摇了摇头道:一码是一码,我的朋友也不会陷我于不义的。
说着话还用手里的枪打了赵雅军的马一下。
那几个小马匪相对于轧钢厂的大局算个屁,马匪可以不赶尽杀绝,李怀德在轧钢厂的布局可不能缺了李学武这个版图啊。
哪个团的?
车上没有传来反击的枪声,说明火力不强。
他们在车驾驶室里发现了钱袋,还真是个不小的收获。
这人恨恨地骂了一句,随后喊道:老子五十四J的!
骑跨在后车厢板上的贾玛勒兴奋地对着他父亲喊道:我就说有娘儿们!
额……
再一个,看他骑马已经慢慢适应了,这种情况学骑马才快呢。
马匪对着的可不仅仅是雪地里的土拨鼠啊,还有这些土拨鼠身后的轻机枪呢。
他现在想着是不是可以搞一些马回去,这厂里要是训练一批骑士巡逻队可真威风。
这里的温度高,站在这里暖和些。
李学武打的不解气,扔了手里的枪,用拳头开始打了起来。
哈吾勒站起身子对着自己大哥说道:阿喀,他们是来抢牛羊的。
魏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怕有漏网之鱼耍诈。
李学武听见这个回答就是一眯眼睛,随后也没喊,现在周围除了着火的声音静悄悄的。
这种昏暗的天色,大地一片雪白,穿着白色的斗篷,还真不一定能被发现。
他哪敢还骑在马上,拉了马缰,笨笨哒哒地停了马以后,摘了马具上的手雷背着轻机枪就往前面摸去。
李怀德听见这些人的话神情微微一呆,脸上更是哭笑不得。
贾玛勒骑在车厢板上,瞪大着眼睛问道:你是谁?是被抢来的吗?
噗通
魏同一把扶住了赵雅军问道:雅军,你会骑马?
见自己哥哥这幅模样,帕孜勒的妹妹也跟着往前走了几步,可见着李学武手里的枪又停下了脚步。
没……没几个了
李学武已经看见前面的黑影了,看来就是这些土匪的车队了。
李学武也转头看了一眼,没大看清是谁,但那笨拙的马术,离不开自己身边那些人。
哒哒哒……
特么的,他就说这马速不能这么慢啊。
算你狠!
这只奇怪的追击队伍就这么一对六对一地沿着雪路往前骑。
这个想法也就在他的脑海里转了转,并没有打算停下来等后面的人。
这尸体用血手拉了一下枪栓,瞄着李学武等人就要扣动扳机。
而皮张堆后面的人也露出了个脑袋来看这边。
李怀德犹豫,这些牧民可不会犹豫。
排长!呜呜呜!
可巴吐尔经验老道,说这种进攻一定在后面安排了尾巴,为的就是全军覆没有人回去报信。
哈吾勒点了点儿子的胸口教育道: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更不要被金钱蒙蔽了纯洁的内心。
李学武现在这么做,无疑是抓着他拉到他们家祖宗前面不断羞辱一般。
他这么问,可车厢一角的女人只是抱着一个小包袱缩在角落里哭,边哭还边摇着头,显然是刚才的枪战给她吓坏了。
排长,救救我妹妹!她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啊!
巴吐尔,带人搜查,确认一下死亡
一个趴了窝的火车,就算抢出来一点点东西都够他们吃几个月的了。
可追了一会儿,又重新发现了二哥他们的身影,可给赵雅军乐够呛。
哒哒哒……
他就是着了一个子弹头,又不需要李学武舍命去给他报这个仇。
打烂了这一个,他都没眨眼睛,瞄着另一个目标就继续开启了火。
李学武一听这声音不大对啊,皱着眉头喊道:草拟嬢的,我就算是毙了你,我也会写信通报你的老部队,让他们跟你一起蒙羞!
李学武看了看巴吐尔的兄弟子侄,随后看向了他的眼睛,很是认真地问道:你是要真的给我吗?
排长,你毙了我吧
等他找到七处枪声以后,这赵老六算是发威了。
早死了
帕孜勒木然地说道:上个月被打死了,您要是再不来,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死了。
啪!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李学武上手就给了帕孜勒一个大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