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价都卖?
李学武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上品虽然是一元收,可他给二爷定的标准是皇家御用的那种,要么就是绝世珍品。
似是这些破烂,一毛钱收他都嫌贵,别不是以后仓库都堆放不下啊。
好在他也给这些破烂定好了去处,东风一号那边可以当个摆设,赝品瞅着也好看啊。
至于太次的,就都跟门口砸碎了当广告了。
叶二爷却是挑了挑眉毛,手指弹了这罐子一下,轻声道:这叫投石问路。
我特么想给他玩釜底抽薪呢!
李学武翻了翻眼珠子,不再看这罐子,而是对着叶二爷说道:今天下的文件。
这个
李学武手指了指罐子,道:还有资本玩这个的,或者收藏这个的,都有可能算作不好的事情。
是嘛!
叶二爷倒是惊了一下,瞪了瞪眼睛,问道:这……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收藏古董文玩都有错了?
呵呵,收藏它们没错,错的是有能力收藏它们的人
李学武轻笑了一声,没有仔细解释,手指摸了一下罐子,道:穷人不怕破而后立,因为穷人啥都没有,而富人就不成了。
说完点了点柜台,叮嘱道:告诉小子们,收废品的时候问上一嘴,别怕挨骂,说一说口号,一定要把价格打下来。
明白了
叶二爷也是严肃了表情,低声道:这一周也有人开始收了,不过价给的很高,我估摸着是有人看出什么来了。
不用管他
李学武的眼睛竖了竖,冷笑道:现在他收的欢,早晚拉清单,收多少吐多少。
叶二爷好像明白了李学武的意思,迟疑地问道:那就……还照这个价格收?
就照这个价格收!
李学武坚定不移地说道:明目张胆地收,一定就说是都当废品回收再利用,那些东西都是旧社会的垃圾,要在态度上表现出不屑一顾来。
懂了懂了
叶二爷嘴上应着,站在柜台里面的膝盖有些打哆嗦。
从李学武的口中他也是听明白了些东西,这东西就要禁了,可该值钱的还是值钱。
东家是想借着大义要玩庄家通吃呢。
先把这股子风炒起来,让有心思的买卖家,或者收藏家都借着这股子风去抢收这些东西。
即便是现在那些人一边偷笑着收东西,一边骂这边大傻子都不怕。
而后等风炒大了,这些人却又会被那股子大浪打灭了,埋没了。
要想活命,就得把吃的这些东西再吐出来,而且吐也得找个好名声吐。
因为都知道他们收这玩意儿了,就算是销毁都不成了。
那还有什么办法能比得上主动把这些东西当破烂卖掉来的清白呢?
那到时候回收站还不是渔利双收,坐享其成?
叶二爷也不是没见识过早先设赌开宝局的勾当,那牌桌上玩骰子可不就是这一套嘛。
不让你吃着香儿,怎么会乖乖掏钱呢,等你发现的时候就是后悔莫及的时候了。
东家才二十岁啊,就有这般的算计和头脑,要是搁在前朝,说不定又是一个胡雪岩啊。
李学武才不愿做那仰人鼻息的商贾呢,时代变了,做买卖,还得是现在这种集体企业。
这边正说着,后院收拾完了的沈国栋也走了进来,笑着招呼过后,便也汇报起了自己负责的业务。
现在废品回收比较稳定,也到了瓶颈,回收站走了六个人,众人本以为会手忙脚乱的。
可除了最初的不适,现在倒也习惯了,收上来的废品还是那么多,该是什么点下班还是什么点。
小子们都分到了三轮车,兴致自然也高了,蹬着三轮车满四九城的跑,没有他们收不到的地方。
这回收站的门市部现在成了会议室,众人叽叽喳喳地汇报着各自的工作。
于丽也说了隔壁商店的销售情况,新家具卖的也很好,有要旧家具的都带着去后院北库房看了。
老彪子还是舍不得旧家具的业务,便将能卖的都摆在了北库房,不耽误大姥做木匠活,也能当个展厅。
这边正说着,刘茵却是找了过来,见着都站在屋里说着话,便笑着嗔道:都不饿啊?不吃饭了啊。
说完又对着李学武和大姥说道:找了一圈也没找见,家里都等着了。
快走吧,吃饭吃饭
李学武笑着对几人摆了摆手,被母亲催促着回了大院。
这边确实都好饭了,傻柱正站在门口吹凉风,见着李学武他们回来,便笑着招呼道:呦~大会开完了?
沈国栋见傻柱调侃他们,便玩笑着拍了一下傻柱的后背,发出乓的一声。
小燕见着他玩笑起来没轻没重的,便嗔道:闹啥闹,跟柱子哥还闹!
傻柱却是嘿嘿笑着摆了摆手,道:没事妹子,闹着玩的。
这个时候迪丽雅也从厨房走了出来,见着众人回来也是笑着打了招呼。
傻猪见着李学武要往家走,便跟着出了屏门,拉着他往大门口方向走了两步,随后低声说道:你最近搞啥了?我今天见着厂长去大领导那说你来着。
说我啥了?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这杨凤山跟大领导的关系蛮好的嘛。
不知道,就听着你名字了
傻柱摇了摇头,道:可总不能是去夸你的吧?你跟大领导熟吗?
李学武看了傻柱一眼,道:不认识,没交情,都没你熟。
还是的啊!
傻柱歪了歪脑袋,道:悠着点儿吧,我看大领导最近也很忌讳些个东西,忧心忡忡的。
你还会看人心情了?
李学武没想傻柱再跟自己说这些,有个提醒,心里有数就成了,没必要让傻柱跟中间为难。
因为傻柱跟厂长杨凤山的关系也是很好的,大领导就是杨凤山介绍给傻柱认识的。
现在还时常去大领导家里做饭,有的时候李学武也想,后来这位被厨子给弄了,是不是因为傻柱去的太勤了。
傻柱这人做事从心,从来都是看关系,重感情。
李学武跟杨凤山也没有私仇,所以犯不上让他在里面夹着,好像自己多么阴险似的。
傻柱也明白李学武的意思,笑着道:你真当我傻是不是,这眉头皱没皱着我还看不见得了。
说完拍了拍李学武的胳膊道:得了,你知道了就成,赶紧回家吃饭吧,婶子又出来了。
李学武笑着点了头,便进了垂花门,母亲果然在门口等着他。
见李学武进来还抱怨道:你比神仙还难请,这吃个饭咋这么费劲。
李学武苦笑道:有事说呗。
有事吃了饭再说不一样啊?
刘茵嗔了儿子一句,进屋便又催着他赶紧洗手上桌。
说是说,但这着急叫儿子吃饭,心疼儿子也是真的。
李学武不上桌,她就去找,她要是没在,这桌上咋开席。
所以李学武进屋后众人也都是笑着看了他,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的。
赶紧吃吧,动筷子,别等我
一边说着,一边秃噜秃噜地洗了脸,接了母亲递过来的毛巾擦了。
摆桌还是跟上周的一样,大家好像都默认了这种坐法,就觉得此后的周末聚会都这么坐了。
照例,母亲给这边桌上的每人都准备了一颗咸鸡蛋,李学武也像上周一样,将蛋黄挑给了顾宁。
这一次没人在说笑,却是在李学武和李学才的动作中都会心一笑。
姬毓秀是比较喜欢这种大家庭聚餐的氛围的,她家里时常冷冷清清的,父母亲早就在国外工作,家里早前还有保姆的,后来她跟哥哥大了也就不再请了。
可即便是有保姆,又哪里有这种家庭的氛围啊,尤其是炕上一桌,地下一桌的这么多人。
长辈有长辈爱说的话题,家长里短,柴米油盐,他们年轻人也有年轻人爱聊的话题,山川河海,烟花绚烂。
姬毓秀看着长辈们坐在桌子边说笑着,觉得开心和满足,而长辈们看着年轻一桌的和谐美满,又怎么能不心满意足。
家庭之于众人心中都有着一种份量,或是责任,或是籍慰。
对于这种感情,每个人的解读方式都不一样,但殊途同归,只要坐在这一桌吃了饭,就代表了家人团聚,心连着心。
老太太常念叨着,什么是幸福啊,幸福就是现在,有饭吃,有酒喝,有亲人,有笑声。
李学武吃的快,虽然照顾了一桌人的速度,可也早早地放下了筷子。
等他起身要去接炕里正坐在父亲兜里吃着饭的李姝时,母亲却是问道:吃饱了嘛?
吃饱了,我吃的快
李学武对着闺女拍了拍手,笑着道:来吧闺女,让你爷爷吃饭,咱们溜达一圈去。
李姝抬脸看了看爷爷,见爷爷也是笑着看着她,小嘴一咧,给了爷爷一个暖心的笑容。
幺~!
吃这个啊?
李顺也没搭理儿子就跟边上站着,见着孙女小手指了鸡翅膀,夹起来就要喂。
刘茵却哪里敢让他喂孩子吃这个,伸手拍了他一下,拿了湿毛巾给李姝擦了小手和嘴巴上的油。
可以了,吃了不少了,晚上肚肚要难受了
刘茵一边说着,一边点了点李姝的小肚子吓唬了一句。
李顺见着大孙女眼睛盯着碗里的鸡翅膀,小馋猫似的,也是无奈地笑了笑。
爷爷可没辙了,你奶奶不叫咱吃,那咱只能明天再吃了
爸,给我吧
李学武有些尴尬地站在一边,今天被这爷孙两个忽视好几次了,直有种无奈,真想大嫂这一次多生几个,好叫父亲稀罕个够。
刘茵抱了李姝交给了李学武,道:带她出去转转,看见了就想吃,以后还不得是个大胖姑娘啊~
李姝好像知道奶奶在说她似的,瞪着大眼睛,小嘴儿抿着,对着奶奶用劲。
李学武笑着颠了颠闺女,抱着出了里屋,从柜子上拿了她的小凉帽给戴了,这才出了门。
四九城的五月白天是热的,晚上是凉爽的,月光清冷,就连晚风都有些凉意。
四合院里这个时候还是比较热闹的,吃得了饭,总不好现在就躺下。
再说屋子里也热的慌,便都坐在院里纳凉。
说是纳凉,倒也不至于就像三伏天似的光着膀子使劲儿摇着蒲扇,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男人们就是跨栏背心,自己家婆娘做的大裤衩子。
女人们则就是碎花短袖,有年轻穿裙子的,穿纱裤的,也有上了岁数后不在乎的,跟男人一样,也穿了大裤衩。
当然了,这上了岁数的可得是五十多岁往上了,再年轻一点儿的可不成。
要真是四十多岁就这么穿,那儿子就甭想找媳妇儿了。
也许就是人类天生的缺少安全基因,即便是大晚上的乘凉也要找个方便的位置。
这三门的游廊和门口便是好地方,背靠着身后来不了暗箭,左右敞亮还有风。
李学武从家里出来,见到的便是前后院的都搬了小板凳,坐在三门门口说着闲话呢。
孩子们则是围着前后院的跑着、闹着,嘴里咯咯咯地笑着。
李姝瞧见了那边的笑声和闹声,也是瞪着大眼睛看着,观察着。
这孩子不认生,但也不好凑热闹,只愿意跟家里人亲近。
三门门口成一局,三大爷家的一角游廊也是一局。
三大爷门口这局多是他们家人,晚上这会儿也是吃得了饭,在这儿磕打牙呢。
瞧见李学武出来,闫富贵笑着用手里的蒲扇摆了摆,打着招呼道:呦,爷们儿,好久不见了。
呵呵,您家的饭可真早
李学武颠了颠闺女,笑着回了一句,又看了眼院里的人,笑着问道:您这是给开大会呢?
闫富贵摆了摆手,侧着头笑闹道:快别提什么大会了,现在三个大爷折了一大半。
说到这儿,指了指自己,苦笑道:我算半个,一大爷也算半个,后院老刘半个都不剩了。
呵呵,您这算法真稀奇
李学武笑了笑,说道:这大爷还有论半个的。
闫富贵倒是没有笑,只是感慨道:我现在啊,就是半个废人,重活干不了,脾气不能有,可不就剩半条命了嘛。
说着话又示意了后院里说道:一大爷老易,这一场闹过,嘿,我瞅着身子骨也不大灵了,哎~
他这声叹气不知道是给一大爷和他自己的,还是给后院那位折戟沉沙的二大爷的。
想当初,这四合院里最风光的当属他们三位了。
一二三位大爷,事事都得他们给说了算,这院里大事小情的还都得求着他们来给决断。
事事不出门,全院大会解决不了的,可能还真就不多。
但也不知道就撞了哪个邪,这三位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差点儿全军覆灭。
弄的现在院里人也没人再找他们来说事,更没人惦记这全院大会了。
多动动,别老待着
李学武笑着道:早上要是睡不着,也跟我爸似的出去转转,身子骨是养出来的,光靠太阳晒也不成。
嘿!这你可有所不知了
一提到这个,闫富贵却是来了精神,摆了摆手道:这晒太阳啊,还真管用。
说着话用手捶了捶身子,道:以前老跟讲台上站着,这腰和腿都不咋好,可晒这一春天的太阳,再去学校可就没这个毛病了。
呵呵,是钙
李学武笑着拿了闺女抓他脸的手,解释道:晒太阳嘛,有助于钙的吸收,促进骨骼生长和发育。
晒太阳还能再长个?
听李学武说到这,闫富贵却是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
李学武却是好笑道:嘿,可真说不定,您可得悠着点,要真是晒了太阳再长十公分,您该心疼您的衣服了。
调侃完了三大爷,李学武就着没了耐心烦的闺女便往垂花门走去。
而闫富贵也听出李学武的调侃来了,笑着道:要真是能再长十公分,我认可重新裁衣服了!
哈哈哈~
见着三大爷笑闹着,这边乘凉的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老七媳妇儿怼了怼贾张氏,笑问道:你家秦京茹咋没回来?不是跟着去帮忙了嘛。
谁知道呢,野丫头
贾张氏撇了撇嘴,说道:在那儿住啥房子,回来又住啥房子,她还能想着这边?
再说了,她可不是我家的
贾张氏的吃味就连隔着一道门的秦淮茹都能闻见了。
上次秦京茹回来把李学武家这顿夸啊,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学武住紫禁城里去了呢。
这个也好,那个也好,她住的屋里又是多么多么宽敞,可算是享着城里人的福了。
她也是个不长心的主儿,那夸住宅,还能比着夸嘛?
你一个劲的说你现在住的有多好,那就忘了刚跟村里跑出来跟这边住的日子了?
嫌谁家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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