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伯愣了愣:谁家姑娘?
谁都可以。
第二天大早,车驾已经准备好。
屋外旧雪堆着新雪,白茫茫地遮蔽了整片山群,傅九城拢了拢肩上的大氅,向马车走去。
脚下传来的嘎吱嘎吱,成了此刻天地间唯一的声响。
近了马车,才发现树下还站着个小姑娘。
小姑娘双目无神,原本蔷薇色的唇都被冻成了惨淡的白。
想好了?
她惊惶地颤了颤,目光偏过来才渐渐回了神。她看着他,眼神里惊惧有之,怨恨有之,还有铺天盖地的难以理解和脆弱祈求。这样复杂的眼神,倒比这些年他见过的普通人更像凡人。
你是我九叔。
傅九城抬手拂去她发上落雪:那个位置谁都行,你不愿,我便另找旁人。
她攥住他衣袖,发白的指尖轻轻颤抖:怀仁……怀仁是不是立刻就能放出来?
是。
她仰头看进他双眼,眸底含了清亮的水光:那我需要做……做多久?
直到我结束。
她用力地咬住下唇,直至咬出一点艳艳的血色,再开口,言辞里便混了些泄愤般的不甘:你能教我修行吗?
……可以。
那好,我答应。她松开手转身离开,走了一段路,又在傅九城登上马车时回身,用尽所有的力气骂出声。
我果然还是讨厌你,傅九城,我最讨厌你了!
于伯驾着马车调转方向,行至半山腰,安静的车厢里传出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
大人?
无事。准备聘礼罢,大婚之日便动手。
于伯应是,手中云鞭一扬,马车腾空而起,迅速没入云中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