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走了?
陈彦明恭声:刚出城门,看方向应当是往西而去。
彦明可觉得朕对帝师……太狠心?年少的帝王露出一丝迷惘,毕竟是他救了整个东秦,也救了朕,在课业上也从未有过保留或隐瞒。
陈彦明目光微垂:陛下肩负大秦江山,一心守护百姓,又何错之有?不论傅九城当初是为何来到陛下身边,他既然身居帝师之位,自然也该担起帝师之责。而他明明有救世之能,却偏偏等到最后一刻出手,这已然是失责。食君之禄,却未能行忠君之事,陛下再如何对他也是应当的。
彦明……你恨他?
陈彦明摇头:他依旧是微臣的老师,若仅仅站在微臣的立场,老师的大恩臣不敢忘。而站在大秦,陛下亦无需歉疚。
帝王面上的迷惘散去,声线平淡:是吗?
陈彦明撩衣下跪:借此机会,臣有事奏禀,望陛下准许微臣请辞离去。
彦明欲往何处去?
陈彦明垂首伏低:臣心结难解,欲行大秦疆土,为陛下祈福,愿我大秦昌盛不衰,万世荣光。
彦明心既已不在,朕强留亦是无用,准了。
陈彦明身更低,所有的神色都掩在身下:谢陛下大恩。
云鹿穿云踏风一路奔驰,终于在叁日后降落在距离西昆仑最近的城池。
车驾刚停,勉强挂在车辕上的怀仁便两腿发软地摔了下去。双脚明明站到了地面,可他什么也感觉不到,扶着车厢低头,看见的也是颤抖打哆嗦的下裳。
他要真是个什么也不会的普通人,这会儿怕是早死千百回了罢??
你下去做什么?还没进城呢,还是说你打算走进去?云欢偏头,一脸困惑地问道。
怀仁咬牙,再一看入目渺小的城门,一口牙顿时咬得更狠。咬完了,还得认命地爬上去:我就是腿有点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