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爱我 (民国): 独抱浓愁无好梦(10)不能昭告天下少帅夫人不见,赫连府指挥使只得领着侍卫,在宛城逐家逐户暗暗摸查。时间紧,任务重,一时没有头绪。
石灰色墙壁糊着硃红洗心革面大字标语,长条桌上摆着各色刑具,美式手铐,皮鞭、烙铁、狼牙棒、竹筷子,右侧审讯室又断续传来鬼哭狼嚎叫唤,说是阿鼻地狱也不为过。
赫连澈赶回宛城时,连眼睛都没有闭,便一间间审讯室解决过去,期盼从里找出些关于曼卿下落的蛛丝马迹。
脑袋同脖子一般粗的逃兵,被五花大绑缚在老虎凳上,杨安兴狠狠俩利鞭抽在他左右肩膀,疼得男人龇牙。
赫连澈军装衬衫上污迹斑斑,几滴滚热鲜血溅落眉骨,愈加阴沉可怖,压抑得令人大气不敢喘。
他见面前男人死都不张嘴,直接冷着脸拿过一块白毛巾,盖在他面孔,提着暖水壶往毛巾上不断滴水。
男人挣扎,发出痛苦呻吟,含糊地求饶,少帅,我说,我说……
杨安兴只见少帅额间青筋暴起,两只拳头握得咔嚓响,简直恨不得当场将这个逃兵五马分尸。
我追上去开了两枪,她们便受伤滚下了山崖……
赫连澈听后,当即就要去山崖下寻苏曼卿。
少帅,还是我去吧,听说那里经常有野兽出没。杨安兴提议。
赫连澈不理,毅然迈出审讯室。
他的女人,自然得他亲自去找。
月色溶溶,衬得赫连澈颀长挺拔的身影,竟似鬼魅般僵在那儿。
血意从他眼眶蔓延开来,他只觉如入冰窖,浑身痛彻心扉的凉,唯有眸子带着腾腾杀气。
他咬牙,双手捏得咔咔作响,顺着地上被拖拽地痕迹摸去。
找了半晌,果见到枝梢上挂着那件熟悉的珍珠流苏披肩,又听闻草丛中,有野兽啃噬猎物之声。
借着月光,赫连澈方看清是一头体格强壮的棕熊,草丛里隐隐有一架白骨森森的躯体。
他想都没想,立刻从身侧抽出瑞士军刀,用力掷过去。
军刀哐啷落地,在寂静的山间,久久回荡。
他不想用手枪,他要赤手空拳给他家曼曼报仇。
啃得正欢的棕熊,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忙丢下口中食物,立了起来,四处张望。
夜风吹来,叶子簌簌往下飘落,棕熊顺着气味,锁定了站在不远处的黑脸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