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遁走的楚娉,被她妈抓得紧紧的,不能动弹半点,心里已经有些发虚的她,对于此时他妈所问躲闪起来。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可是在座的诸人,还哪里不明白呢?
随着章荟一声隐隐带着嘲讽的嗤笑,楚父捶着桌子,老泪纵横地恨声道:作孽!作孽啊!
楚母此时也被打击得犯晕,她千般计划万般所想之中,当真没想过洛家可能不认账,或者借此拿乔来!
怎么办?!
这三个简简单单的字,时而变换大小、时而闪烁光芒、总之,它们不停地在楚母头脑中复制出现,那刷满屏的激情和铿锵的节奏,一时之间,竟让一直比较精明的楚母也乱了章法。
不结了!这婚咱们不结了!楚母突然抬起头,看向楚铮,老三,你不是有朋友在民政部门担重任么!你去托人办一下,给楚娉办个‘离婚’身份……明儿!哦,不!不!不!
楚母看看时钟,咬住下唇道:现在时间还来的及,咱们不等明儿了,就今儿了!今儿咱们就把这个小孽种打下来,说一千道一万,楚娉不能让洛家拖一辈子!
说着话,楚母竟然起身就要将所想付诸于行动。
被她拉起来的楚娉一听这话,立时像受惊的宠物一般,捂着肚子,把住了桌子不放手:我不要去!
小姑子还是听咱妈的话比较好,殊不知华夏从来有言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小姑子已经违背父母教诲,未婚先孕了,难道还要一错再错不成?
你住嘴!楚铸被妻子看热闹的态度弄得尴尬不已,他已经感觉到他那俩兄弟投来的不满的目光。
你才住嘴呢!章荟怒冲冲地瞪向楚铸,我在自己家说话,又是顺着咱妈说的,你凭什么让我闭嘴?
好啦!都少说两句吧!难道你们还觉得现在不够乱?楚钢坐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在自己二弟开口前拦话道,要吵吵你们两口子上楼回屋吵吵去,别跟这儿一起搅合!没瞧见咱爸妈脸色么!
是。楚铸被大哥数落得头都快抬不起来,悻悻地点点头,不出声了。
这边儿楚铸被大哥震住,那边儿章荟却不准备领情,她自忖不曾欠楚钢一家什么,又用不到他们帮忙,故而对于楚家这位长兄不怎么感冒。
不过,她到底将要出口的挑衅吞回去了,没法子,她可以不理睬楚钢的意见,却不能忽视不远处楚铮投来的警告目光。
要说章荟在楚家有什么顾忌,那就是她这个有点儿混不吝的小叔子了,楚铮不同于楚钢,会为了兄长的位置而束手束脚忍气吞声,就连楚娉当着她妈面儿也不敢跟楚铮.硬.顶,故而自认为很哟自知之明的她,更不会让自己在楚铮面前丢脸。
韩子禾将章荟的表情和动作看得仔仔细细,不由得好笑地对楚铮小声说:你们家可真热闹!
楚铮知道自己媳妇儿所言为何,不禁转睛重她眨眨眼,表示他在重启中,没接到她发送来的信号儿。
韩子禾见到楚铮成心装傻,轻笑着摇摇头,继续看着事情发展。
事到如今,自然是需要楚钢出马了。
他快步走到楚母身边儿,一把将他妈和哭闹挣扎不停的楚娉分开:老二!你按住她,让她冷静下来!
吩咐着二弟楚铸照看楚娉,楚钢自己则一边安抚着他爸,一边儿哄着他妈:您们二老先别急,这事儿到底如何,还未可知,咱们自己可不能乱了阵脚!
楚钢不停地给楚母和楚父吃定心丸,一时间竟然忙得纷纷转。
韩子禾见之,用手肘.顶.顶.楚铮的腰,轻问:你不过去帮帮?
楚铮眼眸一沉,神色上看明显是犹豫起来,但很快他便摇摇头,用让赵若和章荟都能听清的声音解释:我现在不能过去,不然,咱爸还好说,咱妈瞧见我,一定会新仇旧恨地埋怨过来的……埋怨我,那倒是小事儿,可是万一气急攻心就不好了。
说着话,他抬手一张道:我已经把药准备好了,万一二老气得狠了,也好立时给他们喝下。
听他这么说,不仅是韩子禾,就连赵若和章荟、楚钢和楚铸也不由得将目光投到了楚铮张开的手心上,那里果然有两小瓶对症的药。
众人见之,无论先前怎么想的,此时心里到底都痛快些了。
韩子禾笑着对上楚铮幽幽黑眸,看到其中深藏的浅笑时,不由得抿抿嘴,掩下嘴角儿挑起来的弧度。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楚钢终于将他妈劝住,进而保证:您先别急,我找洛立名先谈谈。
还谈什么谈啊!楚父自来看不上洛立名,听到妻子之前的说法,不禁很是赞同,他恨不得现在就让楚娉和洛立名再无关联。
爸!楚钢瞪了一眼听到楚父之言就又要跳脚的楚娉,转头笑呵呵的看着他爸,道,谈还是要谈的,毕竟生命已经煮成熟饭,楚娉又非得认定他了,咱们还是顺其自然才好,免得闹出一出儿单方面的孔雀东南飞,到时候,更不美了,不是?
眼见自己父亲让自己说动,楚钢心里松一口气,又见一直发怔的母亲也将注意力投过来,楚钢又道:更何况,洛立名和洛家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咱们都不得而知,咱们家是讲理明是非的人家,哪能凭着臆断,就要武断行事呢?万一人洛立名和他父母正欢欢喜喜地准备提亲了,咱们这么做,岂不是没理了?
楚母听着长子分析,原本急躁的心情渐渐平复,不由得缓缓点头。
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楚娉对于她大哥所言,就像见到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一样,揪住便不放了。
叮铃铃!
楚娉的手机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