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椅子上,眼底藏着恐惧、脖子微微缩起的陈述,韩子禾十分怀疑,他真的是拥有数千名员工的集团老总?不是开玩笑的?
那个……送、送你的。陈述被韩子禾略带.侵.略.性.的眼神儿看的.浑.身.别扭,干脆从上衣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块儿皱巴巴的东西。
韩子禾:(□)
呵呵,稍等、稍等。陈述干笑着用修长的手遮住那东西,三捋两捋的,一收手,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出现了。
送你的。优雅的一欠身,陈述将那丝绸编的玫瑰递给了韩子禾,远远地闻着,还有点儿玫瑰的香味。
只可惜,韩子禾没有收。
她垂下眼睛,两三秒,再度抬起时,眼眸已然平静:陈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这也折腾一个来月了,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今儿就亮亮底儿吧!
说着话,韩子禾顺手抄起一把不锈钢的尺子,半米长,在光线的映.射.下.还.反.射.着.照眼的光,看得陈述觉得有点儿不妙。
眼见韩子禾一副你今儿不说清楚,就别想走出去的架势,陈述心里哀嚎着:像我这种舍己为人的好人,可真不多咯!
不管心里咋想,陈述面儿上倒也算得镇定,他搓着鼻翼,嘿嘿一笑:那什么,韩老师的节奏比我还快,快得我还挺不适应哒,呵呵。
呵呵。韩子禾也跟着他哼笑了笑,只是手上的尺子,却轻嗒嗒的敲在了桌沿儿上,敲得陈述心里跟着一震。
那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哎呦!
你喊什么啊?又没打你.身.上?
看着自己坐着的椅子边儿被钢尺打出.白.色.的.痕.印.来,那印记和自己的大腿只有0.5厘米的空隙,陈述只觉得耳畔一直响着钢尺袭过带来的风声,刷刷的,让他在这个还有点儿热的天气里,浑身发凉。
再瞅着眼前倚在桌沿边儿,弓着腿、挥着尺,一副不.审.出什么誓不罢休架势的韩子禾,陈述心里叠声嚎叫:艾玛啊,怎么惹出这么个女煞星?
有心赶紧讨饶吧,又觉得做事儿得有始有终,性格中隐藏的.逗.比.因子此时全数.释.放,陈述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声音里都带着.谄.媚:我不是被吓的叫,我、我那是忘词儿啦!
忘词儿?韩子禾嘲意十足地呵呵一声,冷下脸:你跑我这儿背诗来啦!
不是!不是!你别急啊!陈述赶紧摆着手,辩解道。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空儿瞎琢磨的——诶,她这么凶巴巴的样子,漂亮得很呢!
我、我这不是在表达、表达我的仰慕之情么!陈述终于把话从牙缝里挤出来了。
韩子禾见状,也不气也不急,反手一指门外,问他:这个月,我扫走你三拨儿玫瑰了,有意思么?……仰慕?我看你仰慕的人还挺多啊,你这审美也挺广的哈!
那不一样!陈述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我这是追求爱情,向你表达我的追求之意!
呵。韩子禾握着钢尺的手紧了紧,声音放轻了些许道,我问你,你知道我的身份么?
知道!我……
知道?我是军嫂哦,你确定你知道?韩子禾斜睨着陈述,冷笑,你知道刑法第二百五十九条第一款说的是什么吗?
呃……陈述眨眨眼,他听不明白,我追求你,和刑法有什么关系?
你可上网查一下。韩子禾用尺子点点他绑在手腕上的手机。
陈述真听话,韩子禾这么一说,他就当真查了一遍,翻到网页最后一页,陈述脸都憋红了:我、我……咱俩本来是相亲对象的,要论先来后到,我还在前面儿呢!
他最后那半句话是.含.在.嘴.里.咕.哝.出来的,主要是韩子禾的眼神儿太慑人了,他没敢说清楚。
我问你,你认识我先生么?
知道,小铮嘛,我看着他长大哒!
……
你和我先生是什么关系?
关系?我们之间没有不正当关系啊……啊!再一次目睹了钢尺敲在临腿处,陈述觉得,他这回真得感觉到了钢尺尺风带来的凉意。
再问你一遍,你和我们家楚铮是什么关系?
他的小舅妈是我姨!这回回答利索多了。
原来如此。刚刚还枕着脸的韩子禾,突然笑靥如花,连瞧着桌沿的钢尺也放到了一边儿。
不过,警惕心不低的陈述不敢掉以轻心,老人们不是都说么——反常即为妖,他、他、他被比他瘦小、比他矮小的女孩儿给拎了起来。
啊!韩、韩老师,你咋打人呐!还专拣容易疼的地方打!陈述.爬.在地上,想跑也跑不了、想躲也躲不得,好不狼狈。
韩子禾于拳打脚踢中抽空回复:放心,一会儿你从这里出去,谁也看不出你挨过揍!不信,你可以验个伤看看。
陈述:(┬_┬)……我苦啊,好容易做回好事儿还受罪!往哪儿说理去!
韩子禾边揍他边骂他:陈先生!我们家楚铮怎么说和你也能算上亲戚!那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就好意思朝亲戚的媳妇儿下手,啊?……今儿我也不用劳动军事法院,我在这里就给你宣判,姑奶奶我今儿不揍你个绚烂多彩,你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人有伦理、兽有情义!
韩子禾这回是撸起袖子火力全开,揍得陈述哇哇大叫,可怜他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被一个刚足一米六的女士悠的晕来转去,揍得不分南北。
别!别打啦!我招!我全招!成么!陈述突然福灵心至,脑袋瓜儿的小灯泡儿亮了起来——合着自己的意图,已经叫人家女士看穿了,这是冲他撒气呢!
终于肯说了?韩子禾看看尚未捣出的拳头,力气使了一半儿啦,收回去……挺可惜呢!
陈述:o(﹏)o……这有可惜的么?!
韩子禾的视线从拳头上收回,看向陈述轻笑:别浪费了,打完再说吧!
说着话,她也不等陈述抗议,一拳头直接打过去,砸在陈述的肩臂上,疼得他哇哇直叫。
陈述:靠……我、我这是不小心惹上深井冰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