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嫂子愣了愣,勉笑道:弟妹是不想去?
韩子禾赶紧摇头,表情极其诚恳:怎么会呢?!我是新来的,又是刚刚成婚,按说很该和嫂子们探讨探讨、取取经……可是嫂子不知,我能这么快就过来随军,很大程度是,我们学校把我借调到这儿的大学!本来呢,我这学期就该去教书,只是因为……
说到这儿,韩子禾脸上带着一些红晕,这幅羞中带涩的表情,作为过来人的贺嫂子,立时就领会了。
这么着,人家借调学校才勉强同意,不过,等暑假过了,我得多开几门公开课,把这学期差的给人家补上。韩子禾也不管贺嫂子听不听的明白,听不明白才更显高深,才更好说通。
贺嫂子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自己也有些尴尬,因为这俩月一直见韩子禾不出门儿,她竟忘记人家是高学历的人才,顺便忘记人家也有工作的。
其实,贺嫂子也没尽实言,这军属聚会,也不是所有人都参加的,那些特别年轻的、学历高的,工作忙的,几年都不参加一回,更有一些眼界高的,人家连掺合都不掺合。
不过,贺嫂子显然不想空手而回,她笑道:弟妹说的,嫂子都能理解,说来也是嫂子糊涂,竟然忘记弟妹有工作啦,弟妹你可别和嫂子计较啊!
韩子禾笑道:怎么会?嫂子也是好心。
贺嫂子又道:不过,楚队这一去疗养院休养,就得小半个月,弟妹自己在家里也是无聊,要不要和咱们一起出去,松快松快?
这回,贺嫂子没有直接邀请,韩子禾心里也松口气。
她笑道:实不相瞒,我前几天和一家杂志社做了合约,这些天我们家老楚不在家,我还送了口气,不然,又是赶稿子又是要出去谈合作,恐怕都没工夫理他,到时候他又得唠叨呢!
合约?连续被驳回两次,贺嫂子有些尴尬。
韩子禾故意叹气道:可不是呗!前几天和郝队他们家那口子闹,其实也是因为这个?我那两天不出屋儿,就是写稿子,明儿出去签合约,顺便把稿子给人家……为两天赶五六万字的稿子,我连睡觉的时间都尽量缩减,这睡眠不好,脾气就有些暴躁,因此,一听人家诬蔑,我就没把住脾气。
就着这个机会,韩子禾将前几天的事儿补充一下,用八卦换婉拒,她也挺不容易的。
果然,贺嫂子听了连连叹道:这么回事儿!……哟,你可真不容易,两天写好几万字,这人可怎么受得了哦!……弟妹,这事业重要,自己个儿的身体也更重要,可别顾此失彼啊!
韩子禾笑应下。
贺嫂子也识趣儿,知道韩子禾实在没有时间,便起身告辞:行,嫂子明白啦,大家都不容易,自然还是要以事业为重,大家都理解!
她这意思自然是会在军属中给韩子禾说好话,尽管对此韩子禾不在意,可却也领情。
好言相谢,将那贺嫂子送出大门,韩子禾关上院门儿,深深地吐了口气。
仰望着天上越来越圆的月亮,韩子禾不禁暗自感叹道:军属区居,大不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