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这个告发者,我再拿上我的手稿……要不,连电脑一起带着?咱们找你们领导聊聊!韩子禾说着话,又将眼往执勤小队那儿一打,小同志们,你们过来!
她指着那棵无辜躺枪的树,愧疚而歉意地道:瞧我这冲动劲儿,没轻没重的,为那么个人破坏了绿植,真是不该!你们看看这棵树,算算价值,我翻倍的赔给部队!
她话是这么说,大家闻言却一时间谁都没动。
谁知道眼前这位周身杀气的嫂子,会不会笑眯眯地突然发力,逮谁是谁踹上一脚呢?他们可不是开玩笑,哥几个有不少给嫂子们拉架,顺便给自己拉上些伤痕的,结果,连说理儿的地儿都没有,谁让人家主观不是冲你来的,况且没啥大碍,哥儿几个又哭也只能偷偷儿咽喽!
当然,执勤小队的人,也只是略有停顿,毕竟身份素质和平时的训练搁那儿啦,怎么着也不能忘了自己的任务和职责。
……
执勤小队最终还是按照韩子禾的意见,带着她和魏芸到了相关领导的办公室。
接待她们的是一个年轻的干部,小平头、四方脸,精瘦不高,却一脸和气,一看便是主打做思想工作且是红脸儿的那位。
小干部笑呵呵地摆摆手,对着小吴和执勤小队的人说:行啦、行啦,这是咱们军属内部的小误会,我在这儿和两位嫂子聊聊天儿,你们大家就都各忙各的去吧!
众人听言,自是各自走开不提,不过几分钟,办公室便恢复宁静。
小干部热切地提着壶,将刚摆好的三个白瓷杯倒满凉白开,有意无意地坐在了韩子禾和魏芸中间。
他一边轻轻地将纸手帕推到尚且哭啼不停的魏芸跟前儿,一边扭头朝韩子禾笑着说:两位嫂子来咱们军属区生活,也是对咱们军区工作的大力支持,首先,我得代表咱们军区的领导和我自己,对您们的谅解和支持,表示感谢!
当然,我们的工作还是不到位的,嫂子们从大城市而来,在这里,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肯定都不能和原先相比……嗯,以至于呢,嫂子们可能都或多或少有些委屈,我们呢,也没有及时的给诸位排解情绪、解决问题,从这看来,我们也是需要检讨的……您们看,现在,既然大家都坐在一起啦,不如好好说说,发泄发泄?……这都说军民一家亲,以后,嫂子们也都要长时间的住在一起,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些小小地误会呢,还是要提前说开啦,不是?
韩子禾对这种官方劝解式谈话,特熟悉不过,因此,她并不像那越哭越委屈、越委屈越哭的魏芸那般,得理不让人;反倒是摆开架势,特大方的举起瓷杯,轻笑道:您说的是,有些话的确得说开了么?人倒是,理越辩越明、话越说越清,是非黑白得弄清楚了,至少得让某些人明白,军队这种地方,有些话是不能胡乱说的。
魏芸听音,立时停止干嚎,抬起头狠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韩子禾,也顾不得抹擦鼻涕眼泪了。
首先,我得请您替我向队里表示歉意,我呢,太年轻,头回做军嫂,一些行事儿思维还没有按照军人的习惯改过来,这不,一听被人诬蔑泼上了脏水,就没忍住,还是按婚前的行事习惯处理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我刚刚的确有些冲动,无意间破坏了军属区的树木,太不应该了!我呢,愿意接受罚款、且补种树苗,希望您们可以原谅我年轻,对于这种破坏公物的行为,以后不会再发生啦!
有意思!和魏芸没反应过来不同,韩子禾一开口,小干部就眼前一亮,这位军嫂行事,挺有意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