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到底是谁受了伤啊?
苏槐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们俩立在那里,就这么沉默的站了足足有三分钟,最后苏槐序率先开了口:再不吃面要坨了。
苏槐序没有逃走,而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坐了下来。
李暮商也没想到他会这样,怔了一下才很听话的又坐回他的对面,拿起筷子在碗里捣了两下,沉默的吃了几筷子后又弱弱的问道:我们那时候不是在谈恋爱吗?
好像一只受了伤,在雨天里缓慢踱步的小狗,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
苏槐序最受不住的就是他这样的表情,于是很心软的回他:可能是吧。
画画的时候,做爱的时候,李暮商常常提出一些无理要求。苏槐序总是拒绝,李暮商总是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用爱来胁迫他,最后他总是玩不过李暮商。
他要什么,他就给什么,最后把自己给得遍体鳞伤。
李暮商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他说:那就好。
苏槐序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的。
李暮商絮絮叨叨的,又说了很多话,他和白天的李导截然不同,这个晚上完全变成了以前他们热恋时期的样子,只是苏槐序给的反应往往不再像以前那样了。
他不会伸出手挠挠他的下巴摸摸他的头,像安慰小狗狗那样。
除了那个差点亲上的吻,他们俩也再没有其他的更亲密的动作。
吃完饭后,李暮商甚至陪苏槐序对了会儿戏,教了他一些如何更好入戏的办法,苏槐序把自己的全部心思都用在学习上,即便感受到那一抹炙热的目光,也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
将近凌晨苏槐序才回自己的房间。
阳台大开着,小岛上这个时间段已经没有任何的灯光,他仰着头望天,反而星辰点点,很有点浪漫的意思。
苏槐序抽完一整根烟才洗漱睡觉。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最开始出国的那段时间,他总是梦到。
他站在人群中,周围的陌生人来来回回穿梭而过,与他擦身,最开始没有任何人为他停留脚步,可逐渐有人回过头来,手里捏着一张又一张的照片,指着他好像在议论着什么,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好像被扒光了衣服。
他蹲下身去想要躲避,可没有任何人护着他,无数的唾沫与嘲弄,只他自己一个人来面对。
有更多的照片从天上洒下来,砸在他的身上实在是疼,那些照片如锋利的刀片一般在他的身上割出一条又一条的血线,他的脚底逐渐踩上了一滩血迹。
苏槐序此时猛地坐了起来。
他睁开眼,房间里一片黑。他一时间分不清楚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慌张之间想要找一个支点,跌跌撞撞的下床去开灯,结果玻璃杯砰的一声摔在地上,他一脚踩了上去,尖锐的东西瞬间扎破了他的脚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