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他负责!
丁怀柔气得扔了帕子, 他以为他是谁, 张口闭口就是对别人负责, 这样显得他很大仁大义, 顶天立地是吗?
她鲜少说这样的气话,可是这次是真的被萧合给气到了。
方才两人谈话,丁怀柔最不想提及,希望两个人忘掉的事,却在萧合口中频频说出,三句话不离,时时刻刻提起,这让丁怀柔羞愧难当。
而当萧合信誓旦旦要对她负责,叫她可放心托付终身时,更是让丁怀柔恍然,萧合并不喜欢她,娶她只原于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她是什么,沉甸甸的负担吗?
全上京城的人都说我母亲卧薪尝胆,在侯府里隐忍蛰伏数十年,是个厉害的正室,许多人还因此来寻她取经。
丁怀柔止了眼泪正色道:可婉婉你知道的,母亲这数十年过的并不好,我过得也不好。
她是亲眼看着母亲如何一步步煎熬出来的,纵然她们母女二人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可这一切在她眼中,并没有苦尽甘来,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觉得不值。
深深的不值。
我从不认为母亲是个胜利者。
从母亲嫁给父亲,父亲漠视她,不爱不爱她的那时起,她的母亲就输了。
她深知一个男人不爱自己的妻子,可以做到多么冷血无情。
而那对于一个将自己后半生都交托给丈夫的妻子来说,迎接她的将是无尽的煎熬。
她决不会让自己也陷入那种深渊之中,重蹈母亲覆辙。
所以,丁怀柔毅然决然的拒绝了萧合勇于担当的壮举。
她不是个累赘,不是负担,她也不需要任何人为她的人生负责。
那怕她一辈子不嫁,也不要像母亲那样,在娘家时跟娘家庶姐庶妹争,在婆家跟丈夫的妾室斗。
而作为争斗根源的男子,永远都能将自己干脆利落的抽离,置身事外,只冷眼旁观着这些女人为了他丑态百出,死去活来,而他只管视若无睹的享受。
她想不通,女子的一辈子,悲欢喜乐,地位荣辱,为什么要尽数压在一个男人身上?
她自己有手有脚,明可以有更好的生活,为什么要陷自己于绝境?
她甚至觉得,若她是母亲,大抵在父亲冷漠之初,她就会一封和离书,二人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何故惹来一世蹉跎,风华岁月,最好的年纪,尽都消磨在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丈夫身上。
丁怀柔忽然就萌生出一个想法,且很坚定:婉婉,要不我自立女户吧。
萧国公府的提亲,对长宁侯府来说简直受宠若惊,求之不得的亲事,此次她单方面拒绝了萧合的求亲,回去之后还不知如何与父亲交代。
若她自立女户,婚事由她自己做主,那一切担忧便', '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