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忘记的人却越是凭空出现,丁怀柔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婉婉和郁司宁把她抱在怀里,做无声陪伴。
郁司宁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头,安慰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明天醒来,咱们就又是一条好汉。
结果话音还未落,她自己就嗷得一声跳起来,婉婉,你碰到我的耳朵了,呜呜!
上次春日宴,郁司宁见婉婉的耳洞好看,回去后经不住胡儿的忽悠,便也扎了一个。
可婉婉是三月扎得耳洞,郁司宁扎时已是四月,如此一日比一日炎热,伤口一直没有愈合。
方才被婉婉误碰了下,钻心得疼叫醉了酒的郁司宁忍不住大叫一声。
司宁,你的耳朵太严重,都化脓了。丁怀柔抽噎着看过去,被郁司宁耳洞处冒出的白色脓水惊得一时忘了哭。
婉婉看着很是心疼,连连道歉。
郁司宁却拜拜手,叫她不要在意,她即便是不碰,这疼其实也没断过。
这时衣妈妈忙拿出小姐打耳洞时用的药,给郁小姐涂上。
她一边涂一边还说:这药特别好用,我们姑娘耳朵肿得似个灯笼似的,也只一个晚上就全消肿了,姑娘涂了这个,管保明儿就好了。
衣妈妈给郁司宁花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大饼,婉婉见郁姐姐深信不疑的样子,不禁陷入了沉思,她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夜里,高湛如约来到芜华院,月色如水,院里那两只小兽四仰八叉的躺在树下睡觉。
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
他款步走进去,婉婉正在屋里认真习字,只是屋里除了往日的花香外,还隐隐夹杂着几分酒气。
小姑娘白日里饮了酒,到了夜里还是有些醉醺醺的,她见仙人来了,先是咧出一个大大的笑,然后放下手中的笔迎上去,献宝似的拉着仙人叫他去看她今日练习的字。
高湛走近一看,便见她的字已经初有长进,至少比她原本放纵的字体规矩了许多。
而她此刻练得,正是他的南淮二字。
男子能够看出,这小姑娘是在这上面花了心思认真专研的,虽然字体还略带青涩,但颇有几分他的神韵。
写得不错。他毫不吝啬他的夸赞。
婉婉得到了肯定,明媚得似个太阳。
她温温热热的气息不断扑在男子胸襟,高湛移眼,淡淡问她:你饮酒了?
小姑娘点点头,诚实得说:白日里和好姐们一起吃了些果子酒,现在还有些醉呢。
这次衣妈妈酿得果子酒,酒劲略大,所以她到现在都还没醒酒。
醉了酒的姑娘,看哪里都是眉开眼笑,就算是看仙人俊冷的脸,都带着平日里根本不敢有的欣赏和专注。
高湛下意识别去那灼热目光,他走到书案前,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