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驿站前院,李三郎带着李五丫、李七郎正挨个从二十多个药箱里取药材,每打开一个药箱,李三郎就从里头抓一些药材出来,然后放到身旁的空箱子里。
哥,多拿点三七。
哥,压实一点。
大堂门口,庄玉堂和徐成坤并肩而战,默默的看着不停忙活的李家兄妹三人。
妹妹好像比哥哥要更懂药理一些,五岁的小丫头,倒是聪明得很!
庄玉堂一脸兴味的看着不停指挥李三郎拿这个拿那个的李五丫。
徐成坤哼了一声:三兄妹,就那小丫头最贼!
哥哥弟弟在听到将军要赏他们二十两银子时,都喜出望外,就那女娃娃没动心。
还大言不惭的想要帮她爹升官,升不了官,就讨要药材。
边关药材难弄,一箱子药材,可不是二十两银子能够买到的。
徐成坤看了看庄玉堂,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了:将军,密信被打开过。
庄玉堂不为所动,视线依然在三兄妹身上:所以呢?
听出庄玉堂语气里的不在乎,徐成坤皱了皱眉:布防图事关重大,上头的各处军事基地都是绝密之地,要是被外人知晓,损失难以估计。
庄玉堂这才转头看向徐成坤,神色淡淡:你想说什么?觉得李家三兄妹看了布防图,想杀了他们?
徐成坤抿嘴没说话,但可以看出,他是默认了。
庄玉堂眼神有些漠然,但嘴角却带着笑:为了守卫家国,有些时候我们可以做点出格之事,但是,我们却不能成为一个毫无人性之人。
没有那三兄妹,军事布防图此刻怕是已经在北燕军营里了。不管是对我们,还是对大楚,那三个孩子都是有份功劳的。
可是现在,你却要杀他们,是不是有些让人寒心呀?
徐成坤面色变了又变,梗着脖子替自己辩解道:将军,属下只是忧心边境安危。
庄玉堂嗤笑了一声,拍了拍徐成坤的肩膀:我明白你的想法,不过......视线再次转向李家三兄妹。
就算他们打开了密信,我也不觉得他们能看懂。在这边关,识字的人都没几个,更别说会看布防图的了。
你说呢?
徐成坤看了看还在药箱前挑挑拣拣的李家三兄妹,低头道:是属下杞人忧天了。
庄玉堂笑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目光再次落到了李五丫身上。
刚刚是他眼花了吧?
那小女娃娃刚刚看徐成坤的眼神好像带着杀气?
这可能吗?
那可是一个五岁的小娃娃,应该是他眼花了吧。
不过,想到死去的呼延贺一干人,庄玉堂心里又有些不确定了
他们这些边关守将,上的战场太多了,身上都有股子煞气,就算是一些大人看到他们,也会战战兢兢的,可李家这三兄妹,没一个害怕的,相反还敢主动讨赏。
别的先不说,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呀!
......
哥,压实一点。
已经压得不能再实了!
装好满满一箱子药材后,李三郎一刻也不想多呆,他感觉到那个副将对他们好像有敌意。
朝着站在大堂门口的庄玉堂弯腰道谢,李三郎拉着箱子,带着弟弟妹妹就出了驿站。
此刻驿站外围了不少人,都是天岭屯的。
三郎、五丫、七郎!
李家三兄妹一出驿站,在外等得心急如焚的金月娥就冲到了三人身边。
她早来了,可惜把守驿站的兵不让她进去。
三郎,你受伤了?
金月娥一眼就看到了李三郎肩上的箭伤,随即又看到满身是血的李五丫,吓得身子都晃了一下。
李三郎赶紧扶住人:娘,我们没事,五丫身上的血都不是她的,我就中了一箭,箭已经拔了出来,现在都不流血了。
见金月娥一副想要立马查看他们伤势的模样,李五丫连忙拉住她:娘,我害怕,我们还是先回家吧。
金月娥这才回神,见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连忙点头:对,先回家!说着,就看向李三郎拉着的箱子。
李三郎小声道:这是将军赏我们的药材。
金月娥听了,没有多问,从李三郎手中接过箱子,带着三个孩子就回了天岭屯。
......
生活在天岭屯的人,大多都是像李家一样,祖祖辈辈都是军户,只有少部分人是流放过来充军的犯人。
在这里,各家都比较穷,家家户户住的都是黄泥茅草屋。
李家因为有个在卫所当小旗的李长森,条件稍微比别家好一些,住的地方虽也是黄泥茅草屋,但胜在建了院子,房间也比较多。
李家院子是方方正正的四合院,上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倒座房两间,一间厨房,一间柴房。
此刻,李家院门口,李二丫正伸长着脖子朝着屯口张望着,稚嫩的脸上满是着急。
不是说叠岭关的守将已经将劫持驿站的北燕人斩杀了吗?
怎么娘还没带着三哥和五丫、七郎回来?
一想到先前报信的人说,那伙北燕人在驿站里杀了好些人,李二丫就急得不行,恨不得立马飞到驿站那边去。
可惜,前两天洗衣服的时候,她在井边摔了一跤,把脚给崴了,稍微走几步就会钻心的疼,以至于她现在只能在家里干等着。
李二丫回头看了一眼上房堂屋里坐着的人,脸上浮现出怨愤之色。
爹不在家,三哥和五丫、七郎被困驿站,爷、奶也不说让二叔、三叔过去看看。
二丫,你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赶快去做夕食,大家都饿了。
李长森的二弟,李长林站在堂屋门口对着李二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