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被棉絮卸去几分,落在他光裸的胸膛上,颇有一丝挑逗勾引的轻佻感。
我是说,陪睡的活还接不接。凌今雨知道他昨天是接了杀手命令,才卧薪尝胆,纡尊降贵地来她床上的。
都说一夜金主一夜恩,她怎么着也得趁最后的服务时间讨点别的:不是让你下海卖身的意思啊,我包养你吧,每个月给你叁万块。你偶尔来陪我睡觉就行。
不去。
柯夜推开被子,拒绝得果断干脆。
哎,你好歹讲讲价啊!哪里不满意你提意见嘛!凌今雨隔着被子推他:宝,再考虑下嘛宝,我的床不舒服吗,浴缸不舒服吗?
柯夜的眼皮子都没抬。
凌今雨嘟哝说:实在不行我们还能住酒店嘛,我知道,你们杀手行踪不定,不喜欢在一个地方长待。不住我家,外面酒店多得是,总有你喜欢的。
这话说完,柯夜睁开眼。
早七点的阳光洒在他清秀的脸上,眼眸中不见年轻的朝气,竟有一丝恍惚落寞的感觉。
你家挺好的。
柯夜坐起身,拿起床头一个毛茸茸的小公仔,翻看几眼说:你头疼了就喊我,只要我没活就来。
那我们私底下加个微信吧,没会馆中间商赚差价,百分百全归你。凌今雨喜笑颜开,因为他的留下,心中竟有一丝庆幸,走吧,我带你去买手机。还有,你要不要从你家拿身衣服放我这。
凌今雨想起他昨天穿那身黑色居家服的样子,不能说不好看,但总觉得,不衬他的气质,让他有些掉价。
柯夜说:我没有家。
……凌今雨瞬间心疼起来。
不是人情世故的同情,而是伤筋断骨的肉疼。因为,像他这样不知年岁手段的大能,若活着,定有氏族供奉修堂;若死了,也会风光大葬,陵寝数里。
他没有家,定是被人拆了祠,挖了坟。
那可都是文物古迹,要上交给国家的啊!
凌今雨大概知道,他为什么来万里阁接单赚钱了。
家都没了,可不得花钱重修嘛。
你要不嫌弃的话,待会再去挑两身衣服,放我这替换穿。凌今雨轻咳了声,扯开话题说:明晚我们要去的是一场拍卖会的酒局,不让带保镖和外人,你得伪装我男朋友。我们去逛街,也算是提前演习,免得到时露馅引起怀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