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钟爵沂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吐一口气摘下眼镜揉揉眼睛后又戴上起身,把该巡的巡一巡,将公事包提起来把灯都关一关的下楼,到一楼休息室里,她脱掉长袍摺好放进置物柜后,靠在桌子前若有所思起来。
很快的药师、柜台跟其他医生都进来了,一个个收拾好跟她道声再见而离去,最后推门阑珊走进来一脸疲惫的是跟她差不多知名的医生蒋杰。
他是大她两届的学长,医术了得,每天看的病患跟钟爵沂差不多,在六楼的诊间也天天坐满病患。
「咦?你在这发什么呆呀?」蒋杰将公事包暂时放在桌上的脱下医师长袍后摺好放进柜子里。
「没有,只是喘口气。」钟爵沂边说边转转有点痠的手腕。
蒋杰将薄外套拿出来边套上边说:「看上去似乎有点心事。」钟爵沂撇撇嘴角一脸言不由衷的模样,蒋杰走过去站在钟爵沂身边上下打量过后问:「怎么了?」
钟爵沂轻耸一下肩膀,边转手腕边思考良久后露出一点懊恼表情叹气说:「我又做一件蠢事。」
「什么蠢事?」
钟爵沂将双手撑在桌面上微低头想想后说:「我约了一个……女孩。」
蒋杰平静的眨眨眼,长长睫毛彷彿在摇曳,从鼻子呼出一道细细长长的气后,双手紧紧交抱在胸前动了动身子、舔舔唇想着该说什么比较好。
「怎么又会这样?」蒋杰口气温和问。见钟爵沂暂时没有回答又问:「还是跟我妹妹过后,你发现到自己其实比较喜欢女人?」
「不是这么说。」
「那你这次是不是真的有跟小霄出现问题?」
钟爵沂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有也是我害的。」
蒋杰搔搔下巴,梁引霄是他从高中到现在的好兄弟,自那件事过后到今天,他多少能观察出好兄弟的变化,因此明白钟爵沂口中说的有也是我害的。
「我想你难免也是有无力感吧?」蒋杰问,钟爵沂没回答。「小沂,你不需要把所有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我意思是……那件事是你的错,但那件事过后已经好多年过去了,如果小霄的变化让你有无力感或什么,不是你的错了你明白吗?难道那件事过后他若对你使用暴力、或者是他去酗酒找女人、或者是他刻意不停对你精神折磨,都要说是你害的?他这样做就是合理?」
「我知道。」
「那就对了。你认为这样似乎在为自己找一个理由来合理化约了一个女孩,但我们有正当理由的话有什么好不能理直气壮?我不是不能了解小霄心里难免有疙瘩,但就算他是我的好兄弟,我还是不得不说他变得有够娘砲!一个大男人的敢原谅就该敢继续爱!」
袁咏旻巍巍颤颤的看着中医院里面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有药师、有柜台还有其他八位中医生。为什么钟爵沂还没出现?是不是从后门跑了?
如果有人为了要躲我而情愿鑽狗洞出去,到底是那个人真够狼狈还是我世界无敌可悲?
情人难求、爱人总是难留,因为我是容易让人受惊的女人──
闭嘴!不要唱!袁咏旻抱着头在内心咆啸出来──臭钟爵沂你放我鸽子是不是?贱!
可是若她对我贱又好性感唷……嘛。你这样好性感,但拜託你还是会出现啦……起码先把我欺压在身下几次后再拍拍屁股走人不要我啊。一点都不想吃乾抹净我吗?我可以让你赖帐……
袁咏旻气馁拍拍小包包里指险套,看来那盒又无用武之地了,她骑来医院途中慎重思考过是不是该准备指险套?皮夹里是有一个,但放叁年了没掏出来过,挺害怕拆开来用后她会阴道炎。
她还特地快飙去方冀莛家借馁!
袁咏旻看一眼手錶,十点整。也许在跟谁讨论交流之类的?或者有事耽搁了?
难道你说我能等你下班的意思是等多久我都不能埋怨吗?等到凌晨四点你爽出现才出现也不能怪你这样吗?好啊。如果你凌晨四点肯出现我也当你算有心,我就跟你对着干!
还是我真的又听错了?又是幻听了是吗?看见她给我一记浅笑也是幻觉吗?或说不定转头看我一眼罢了,根本没说话。
还是她说嫩?干嘛突然呛我?
「抱歉,让你久等了。」
一道声音从天上传下来让袁咏旻抬起头,看到钟爵沂低下头望着坐在椅子上的自己露出一抹轻柔微笑,袁咏旻感到眼鼻酸楚起来。
讨厌!你干嘛出现!这样我要拿什么理由离开你!
但我好高兴看到你出现了……袁咏旻泪光滚滚看着钟爵沂心想。还以为你不要理我了……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