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等仓然回来才会知晓谷中的一切。
你让仓然何时去找他?
今晚。我方才把国师已经进宫复命的消息告诉他了。等他晚上看到信,必定认为国师已经把证据呈送给了皇上,一切为时已晚。
小山笑道:信里下的药,本就让人焦虑难眠,他再一想国师已经把证据呈送给了圣上,这下,吓也吓死了,就算你不给他下药都会彻夜难眠,所以他也就确信无疑,自己中了百日忧。
晏听潮很惬意的点头,正是。
那单雪洲会不会去确认段九尊信中内容的真假?
晏听潮笑了,他怎么确认?去问国师?还是去问皇上?问段九尊就更不可能了。
小山莞尔,对啊,无法确认,只能选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离开苗神谷多年的天以突然无缘无故的去苗神谷争长老位,这件事本就透着蹊跷。段九尊都能猜到天以是受皇命回谷调查,单雪洲自然也明白。所以,信里的那句话,不管真假,都足以让他惊恐万分。而信上有毒,更增加了这句话的可信度。
因为段九尊多年来依赖陆海商行的钱财才能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如果不是事情暴露,他绝对不舍得断掉这条财路,给单雪洲下毒。
单雪洲离开侍郎府,神色阴郁的登上了马车。
单省之给了他一张名单,按照惯例,每年都由他出面去打理这些关系,自然,钱物都是由陆海商行出。单省之和单敏仪是一母同胞的兄妹,皆是表里不一的品行,各有各的恶心之处,可偏偏这两人是他的血脉至亲。
单雪洲纵然心里有诸多恨怨,却无可奈何,只能这么走一步算一步,忍下去。
回到单宅,管家上前禀报,大人,仓然来了,我让他在偏厅等候。
单雪洲神色一沉,疾步迈入偏厅。
仓然起身行礼,大人。
你几时到的京城?谷中情况如何。
我今日刚到。谷主让我带一封信给大人。仓然按照晏听潮的吩咐,没有多说别的,先把晏听潮准备好的那封信递给了单雪洲。
单雪洲一听是段九尊的信,也不疑有他,立刻拆开信,打开却是一张发黄的白纸。
谷主担心泄密,交代说要对火烤一下才能显出字迹。
单雪洲拿过烛台,对着信烘烤了一下,隐隐闻见了一股奇怪的气味,但也没有在意,信上只有一句话。
天以已经拿到了单家谋逆的证据。
看完之后,单雪洲脸色苍白到瞬间失去血色,耳边嗡嗡嗡作响。
晏听潮说过,天以今日回京,连家门都没入,直接进了皇宫复命。如果段九尊说的是真的,那么此时此刻,皇上已经知道了一切,且看见了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