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九尊也不亏是谷主,有着一张油泼不进的脸皮和深不可测的城府。那张白白胖胖的脸上丝毫不见愠怒,表情异常的严肃正经,可今早上离开苗神谷的是两位神机营的护卫。
天以一怔,两位?不可能,我只派了安庭一个人出去传信。
守城的卫兵亲眼所见是两位神机营的人,身穿的也是神机营的衣服,所以未曾起疑,派人送了他们出谷。
天以气道:明明我只派了安庭一个人离谷,你非说是两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山插话,他是怀疑安庭挟持了仓然,把仓然带出去了。
天以气得直呵呵,安庭压根就不认识仓然,他和仓然有何仇怨,要挟持他出谷?
段九尊冷声道:这正是我想要请教国师的地方。
天以被惹恼了,仓然是个大活人又不是尸体,安庭若是挟持他,他岂会乖乖就范?
他抬手指着三楼,厉声道:我早就交代过安庭他们,苗神谷里没几个好人,没事不要出门。他们四个在屋里打马吊,这两天连金谷的大门都没出过!安庭从未来过苗神谷,更没去过银谷,如何知道仓然住在哪儿?又如何能在三位地字派长老的眼皮底下挟持他?
天玄道:我可以作证,他们几位从未出过金谷。
天以怒道:你还是好好问问地字派的那几个东西,搞不好是为了争夺长老候选人,把仓然藏了起来,又或者是杀人毁尸!
段九尊深吸了口气,压着心里的急火,国师,今早上至少有六个人可以作证,离开苗神谷的是两人,穿的就是神机营的衣服。可眼下国师这里还有三人,这如何解释?
晏听潮忽然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庭院里骤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汇集到他身上。
他走下楼梯,不紧不慢道:仓然的确是跟着安庭离开了苗神谷,不过并非如谷主所说,他被安庭挟持,而是他挟持了安庭。
段九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立刻斩钉截铁的说了个不可能。
晏听潮不禁微笑,谷主又不是仓然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这不可能呢?
段九尊白白胖胖的脸气得有点变形,反问道:你又如何知道的?
晏听潮淡然道:天还未亮,安庭来敲门,我一开门就见仓然身穿神机营的衣装,拿刀抵着安庭,逼我给他一张□□。我问他要做什么,他说要和安庭一起出谷,戴着面具以免被守城人认出来。我怕他伤害安庭,只好给了他。
段九尊死死地瞪着晏听潮,他知道仓然绝对不可能这么做,晏听潮是在信口胡说。可没有人证,他气得干瞪眼没法反驳。
其实天以和天玄听到这个解释,也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些牵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