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林府规矩森严。
裴远自入府起,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人教导,都有要履的规矩。听房嬷嬷今晚言语,裴远就是林家买来和林婉小姐生孩子的下人,说个不恰当的比喻,类似种猪。
重要吗?很重要,但他唯一的价值就在于他是个男人,是个各方面都不错的男人,她想林家长辈和房嬷嬷其实并不是随便挑的人,他们重视遗传,必定看中了裴远出色的样貌,想让他同林婉生出个各方面都优秀的孩子。
听杨郎中方才说的,林婉小姐从小身体就不好——从这闺房的设置就能看出来,屏风纱幔一重迭着一重,夏季也严格设定通风的时辰,这林小姐的体弱可以窥见一二。
许是常年药不离身,饮食注意太多的关系,林小姐的发育迟缓,虽说已到十七岁,过了及笄的年纪,但身体青涩,像个没长开的小女孩。细胳膊细腿,与二十叁岁高大挺拔的裴远站在一起,勉勉强强刚到他肩膀。这样不解人事的林小姐,要她尽快孕育孩子,若要保障房事,只能在男方身上下功夫。
想通了这个,林婉顿时浑身都不自在。
她对裴远说,我摸到的那个......你自己拿出去吧,不用管我。还有铃铛......都弄出来。
他注视着她,单薄的唇动了动,垂下脸,细碎湿润的发丝微遮住剑眉黑眼,好。
林婉再一次背过身,这次裴远的动作很利落,她听到金属从肉壁包裹缠绕下一寸寸脱出的声音,极细微。
她脑中浮现出一个场景,胀大的橡胶塞被勉强拔出细窒的瓶口。那瓶口很小,小到严丝合缝,容不进半片指甲。
中间他顿了下,喉间压出一丝闷喘,东西完全拔出后,林婉听到桶的边缘响起一声,他应该是用手搭在桶边,紧接着,细窄的肉道又裹缠住什么,艰难地探入撑开。
她想到裴远的手,虽然手指修长,但因为劳作的关系,那手心生着厚茧,手背也很粗糙。
沉闷的铃铛音断断续续响起,最后变得清晰。
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裴远取过架子上另一块巾帕,用水浸透,擦拭起身体。
......
后半夜林婉连打两个喷嚏,顾念林小姐娇贵的千金之躯,她最后还是上了床。
所幸床够大,即使睡着两个人,中间还能空出一臂长的距离。
裴远端端正正地仰面躺着,林婉知道他没睡,因为她爬上床的时候,他的身体有瞬间僵硬。
他中衣穿得齐整,是她告诉他,以后上床不必脱太多。
折腾这半宿,林婉完全睡不着了,又怕吵到身边睡着的人,索性闭上眼睛装睡,动也不动。
不知过去多久,裴远的呼吸匀长轻缓起来。
她侧过脸,注视他的睡脸。
即使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依然锁着,嘴唇紧紧抿在一起。林婉想到他寒星一样的黑眼睛,尽管经历屈辱依旧挺直的后背,还是不明白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答应林府的求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