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满脸春色,声音娇弱缠绵:讨厌,夫君……日日都这般索要,人家……啊,人家,如何受得住?
那女人虽说声似蜜糖,可听来听去,还是阴柔男声,哪怕这个声音是从女性的躯体里传来的。
织柔强忍着不适,又将窗悄然推开了些,仔细观察屋内情形,眼睛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捂住,耳边是明水涯压着声音的:别看了。
是谁在那里!此时,本在沉溺在男欢女爱中的女人突然猛地抬头,一阵疾风扑面而来打碎了这扇窗!来不及避让的二人便如此被逮了个正着!
女人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他们:哦~我认得你们,你们是昨晚欺负了我的孩子们的人。
孩子们?明水涯不动声色地将织柔往他身后带了带,问道。
没错,我的孩子,我和夫君的孩子。
这样说着,女人撅起樱红小嘴,勾住男人的脖子,将下巴垫在对方肩头上,歪头看着男人。
而男人侧头看着她,张开嘴巴伸出舌头,数十道银丝从女人嘴里射出,进入到男人嘴里。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相互吮吸着对方的舌头,唾液顺着男人的下巴不停滴下。
女人凑近男人的下巴,舔尽唾液,开口道:夫君,他们坏,伤了我们的孩子,你快把他们抓起来~
织柔不是愚笨的人,几思之间就差不多明白了事情原委:这一切罪魁祸首都是你?
女人闻言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什么是罪魁祸首?我不过是喜欢夫君,想与夫君做这世间最快乐的事而已~
是吗?可看起来,你的夫君并不喜欢你。
织柔终于看清男人的模样,大约叁十来岁的模样,国字脸,剑眉,挺鼻,容貌倒是正气。
只是他的目光呆滞,四肢,五官,都被细密的银丝拉扯着。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是完全的傀儡。
女人愤恨地看着织柔,本来甜如蜜糖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起来:你懂什么?!我和夫君两情相悦!
随着女人的震怒,男人摇摇晃晃地转过身,伸出食指指着织柔:对夫人不敬,杀!
明水涯猛然将织柔扯进怀里,紧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看到男人转过身来暴露的性器,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准备退出这间小院子。
织柔整张脸都贴在明水涯的白袍上,鼻腔中弥漫着对方身上的味道,是有点咸咸的海风味。
这一瞬她想的是,还好没让清九跟来。
如若他看到这么生猛的画面,待回山,灼遥师姐一定不会轻饶自己。
只是他们想走,却没那么容易。
随着男人的杀字落下,房间里无数肉块凝结成歪歪扭扭的人,逐渐变成了他们那晚所见赤鬼!
而院门砰!地一声闭合!那高高的围墙,渗出血水滴落在地,发出刺啦——!声,居然将地上出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明水涯抬头一看,这一方天地已经被浓稠的雾气笼盖,那雾气刺鼻不已,使人不敢贸然冲破。
织柔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当机立断推开对方,拔出不终刀,一道猛烈的罡气朝墙面砸去!只听得轰隆一声!墙面颤颤巍巍地裂开了一道缝隙。
织柔有些吃惊,她刚刚可是满打满地挥刀,按理来说普通的墙壁是无法抵挡这一击的。
而随着那道缝隙,墙壁逐渐裂开缺口,墙灰扑扑落下,等灰尘散尽,她不由得瞪大眼睛。
墙里居然砌着密密麻麻的人!!!有的人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这些人被七扭八歪地塞进墙里,身躯残破不堪,身上是一圈圈银丝。
银丝扎进他们的四肢里,相接的地方变得血红臃肿,且缓缓蠕动着,看样子仿佛是在抽送血液。
这时,墙里有个还存活着的女人听到响动。
她整个人好似被劈成了两半,从头到脚,一半枯骨,一半血肉。
女人艰难地抬起头,看到织柔后,灰败的眼睛里迸发出光芒,吱吱呀呀的开口,可惜女人没有舌头,并说不出话来。
但织柔知道,她在说,救命。
救命。
救命。
救命。
她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场大战。
她跟随山门,赶往一座又一座城池,无数没有灵根的凡人朝她伸出手,让她救救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