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 掌河山 第45节段淑说着,一时卡住了。
段怡看了看她的玫红色肚兜儿,嗯,美人无脑是正常的。
三殿下还以为娶的不是大姐姐,是我们老祖父!太师太师!
段娴脸一红,将外袍一脱,跳下了池子,她捧起一捧水,朝着段怡泼去。
段怡轻轻一闪,避开了去,段娴还欲泼水,却是被段淑一捧水浇了过来,哈哈,三妹妹说得极是!
她说着,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伸出手去,想要称着段怡不备,一把将她拽下水,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脸都涨得通红了,段怡却依旧是纹丝不动的。
段怡眨了眨眼睛,脱掉了外袍,二姐姐这是要同我的脚玩拔河游戏?你输了啊!感觉你只有同我的小脚趾头拔河的实力啊!
段淑听着,差点没有咬碎一口银牙,待段怡下水,她猛的扑了上来,本想揉搓几下,瞧着段怡的眼神,手风一改,揪了揪她的脸蛋便作罢了。
你嘴这么毒,小心日后嫁不出去!段淑忿忿地拿起了一串葡萄,狠咬了一颗,又朝着段好看去,你也下来便是,大姐姐的好日子,今夜统统化干戈为玉帛。
第八十章 上上婚
段好咬了咬嘴唇,摆了摆手,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段淑已经像是一条鱼似的,从水中一下子滑到了她的跟前,抱住了她泡在水中的双脚,将她拖下了水中。
段好吓得哇哇乱叫,赶忙抱住了段淑的头。
段淑眼前一黑,差点儿没有背过气去,她手一松,将段好放进了水中,然后大口喘起起来,你箍我那般紧,是要我的命……
段淑的话说了一半,却是一把抓住了段好的胳膊,你的手臂怎么了?
段怡闻声看了过去,因为这泡汤的屋子里热得很,段好先前虽然没有下水,但也只着了薄薄的白色中衣,如今那中衣被水沁湿了,一下子贴在了身上,变得透明了起来。
透过那若有若无的薄纱,段好胳膊上的这边一块,那边一块的青紫,一下子就刺目起来。
段好一惊,立马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她轻咳了几声,笑道,我身子不好,姐姐们又不是不知晓。郎中都时常笑我,像是个纸糊的人儿一样,随便碰一下,便青了绿了。
她说着,又提高了几分声音,补充道,那日在关家,中了太多机关,磕着了……没事的,就是看着吓人,等过一段时日,就好了,已经用药油揉过了。
段淑听着,长松了一口气,那便好!那便好!
她说着,噗呲一下笑了出声,我还在想,母亲看你像是看眼珠子似的,这府中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爷身上动土,伤了你!
段好跟着她笑了起来,余光瞥到段怡,又瑟瑟地别过头去。
段怡瞧着,满意地半躺进了池子里,只露出了个头来,她伸手拿了一颗葡萄,翘起了二郎腿儿,若是有人唱小曲儿,那就再舒坦不过了。
你倒是好,像个大爷似的,早知晓你这般会享受,就应该早请你来泡汤了,段娴说着,凑到了四人中间。
段怡眯着眼睛,看这无比精准的找到了圆心,踏进了四人所在的最中间的位置,忍不住对着段娴竖起了大拇指,她的骨子里,一定是装了一把尺子。
不对,应该她是卷尺成了精才是!
可不是,大姐姐前儿不请,昨儿个不请,今日请。总归不是天上下了红雨,我们突然变了红人吧?段怡说着,拿起了一旁放着的温好的果子酒,轻轻的抿了一口。
这酒香甜得很,没有多少度数,带着一股子梅子的香气。
段娴听着,轻叹了一口气,三妹妹说得对,我前儿个不请,昨儿个不请,今日请,的确是有缘由的。
今夜之前,我是段家嫡长女,需要端庄贤淑;今夜之后,我是三皇子妃,不能行错一步。也就只有这么一会儿,在这温泉池子里,我是娴娘,是你们的大姐姐。
她说着,自嘲地笑了笑,除了三妹妹久居剑南,你们几个,都知晓我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吧?
你们一直说祖母偏疼于我,可我每日天不亮就亲手侍奉羹汤。四季衣衫,衣帽鞋袜,样样不落,从不假借于人手。
旁的姑娘,识得几个字,会读几本书,便心满意足了。我日日笔耕不辍,对比着大哥哥考科举的劲头来。
那四书五经,治国经纶,不说大通,也算是尽了我的力,拨开了皮毛。
京城里头,张三姑娘善刺绣,牡丹图天下闻名。我硬是请了最好的绣娘,苦练了一整年,方才绣得四季百花图,压她一头。
赵四娘子擅琴音,便是太后都夸赞不已。我日夜修习三年,岂止琴技到了大师境界,还自作琴谱,成了宫中乐歌。
段娴说道这里,眼睛看向了段怡,她的声音激动了几分,我知晓,很多人都在背地里说我,说我一心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就是指着东宫太子妃的位置去的。
段怡挑了挑眉,难道不是么?
段娴睫毛一颤,是。
这话一出,温泉池子里瞬间雅雀无声了。
段怡听着来了兴趣,她转过身去,拿起一旁的酒盏,给段娴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随后又拿起了自己的那一杯,小酌了一口,翘起了二郎腿。
大姐姐有什么不妨直言不讳。段怡说着,对着段娴举了举杯。
段娴端起那酒盏,一饮而尽。
她一喝完,将酒盏一掷,那酒盏先是往下一沉,随即又飘浮了上来。
段娴喝完,像是泄了气似的,神色有些颓唐了起来,自打我懂事的时候开始,祖母便是这般要求我的。祖父老了,迟早有一日要告老还乡;大兄胸无大志,且无意掺和段家之事。
便是他愿意回到家中来承担责任,那也太过年轻,要在朝堂站稳脚跟,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段家看着光鲜,可其实就是那无根的浮萍。
一旦祖父出了事,那大厦便瞬间倾倒,什么也没有了。
段娴说着,轻笑出声,若能全身而退,做个富家翁也就算了。祖父在朝堂这么多年,得罪了不少人,一旦他撑不住了。我们就像是倒在地上的死马,迟早要被虫蚁啃食得一干二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