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新柔没忍住说了那番话,说完就有点后悔了。
果然,纪时昼看向她,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放过他?
你明明知道他很在乎你的想法,还要摆脸色给他看,你这是在变相折磨他。
蒋新柔知道自己说得够多了,不应再说下去。
半晌没有得到回答,她抬起头,发现纪时昼的目光跨过舞池望向另外一端。
方霁正在和什么人说着话,对方一头的黄毛,看不清面孔。
蒋新柔眨了下眼,那是谁?
我也想问。纪时昼转开脸,侧回身子,你刚才说什么?
蒋新柔看着他,忽然改变主意。
没什么。
舞池的另一边,严开拦着方霁不让他走,方霁差点把手上的酒盘打翻,终于掀起眼皮,语气凶了点,音色却是清脆的:别打扰我工作。
严开不放他走,嘴上没停:不就是欠钱吗,又不是不还,哥你也没必要对他这么点头哈腰的。
方霁慢慢蹙起眉,往对面一瞥,看到纪时昼的身影,语气略缓和:你是不是误会什么?
严开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方霁还是不肯承认,不可思议道:你都这么努力打工了,他还想怎样?
方霁:……不是你想的那样,酒吧的工作是我自己找的。
是他私自来酒吧兼职没有告诉纪时昼,小昼生他的气也是应该的。
方霁舔了舔下唇,舔出一道晶亮的水渍又抿住了微微湿润饱满的唇,而且确实是我欠小昼更多。
严开听了这话更不得了,心想他大哥是不是被那小崽子pua了啊,不然怎么会心甘情愿到这种地步?!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方霁绕过他,走向纪时昼他们所在的卡座。
因为酒吧是纪时昼指名要来的,本来说好AA,最终还是由他请客,后续点的所有酒水,方霁只管上,从头到尾没有提过价格,大家却明白是他垫付了。
像这样的事情不止出现过一次,大家已经习惯了,但跟来的几个大一生不好意思,有两个偷偷到纪时昼旁边问钱要转给谁,得到的回答是:不用你们掏钱。
纪时昼表现得很坦然,好像方霁这样做是天经地义,其他人便不好再说什么。
一直到凌晨三点,有好几个人熬不住先一步走了。纪时昼喝了不少酒,但他喝酒不上脸,看不出醉与不醉。
舍友说:你少喝点吧,方霁都跟我们说了,你喝不了多少,别逞能啊。
他什么时候说的?纪时昼问。
舍友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就……有那么几次吧,你不在的时候。
纪时昼浅浅勾了下嘴角,笑是笑了,却又看不出丝毫笑意,更让人读不懂情绪,别人只当他是真的喝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