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经过的时候,罗伯特滴溜着小眼睛从门缝偷偷往外面看。迟于记起自己被抛下的事情,毫不客气地上前给罗伯特家的破旧房门来了一脚。
诶呦!房门向内撞在罗伯特的额头上。
罗伯特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拉开了房门,正准备揭竿而起,在看见埃里克的时候,他又没有半分犹豫地缩着脑袋躲回了房内。
过了一会,他从窗口朝迟于比了一个大拇指。
吴卿更肯定自己马前失蹄。
迟于家是石头建筑,内部仅有两间房。墙上挂着兽皮和猎刀,昭示着主人的职业。当下正是春夏交替之际,只有一个杯子放在桌子之上,房间中没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小姑娘,这几天你就住在这家伙的房间。我家就在隔壁,他要是干什么坏事了,你吼一嗓子,我保证把他皮给扒了。说完,埃里克又一把将迟于拎了过来,面对迟于,他的语气凶了不少,你就呆在你老爸的房间,没事干别出来乱走。
迟于从善如流:没问题。
他又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吴卿:房间可以反锁,锁上之后从外面打不开。当然,我也没那么无聊。
吴卿没有说话,双手交叉挡在胸前,等待他切入正题。她敢笃定,迟于绝对还打着别的主意。或许对方一开始就只是拿偷东西当作筏子,真正的目的就是将她引到他家。
为了什么?
吴卿回忆着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
这一条街区上几乎没有见到壮年男性,屋子里进进出出的不是老人、女性,就是小孩。女人将浆洗的衣物晾晒在门口,其中棕灰色的皮草占据了大多数,麻布衣在这个街区反而是稀有货。
再结合迟于屋内挂着的冷兵器,几乎可以确定,迟于的父亲是一个猎户。石屋中没有女性的物品,说明他没有妈妈。
街区的狩猎队久久未归,家属却仍旧需要生活,生活离不开金钱。所以,迟于大概还是看上了她的钱吧。
想到这里,吴卿放松了下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她现在有的是钱,还是白得的钱,就算全给迟于她都不会心疼。
吴卿并没有猜错。
狩猎队整整两个月未归,外出时长早就超过了以往。为了生计而担忧的也不止迟于一人。
不过,迟于并不是必须得到吴卿的房租。他和罗伯特是隔壁街区面包店的学徒,领着一份能让他们不饿死的工资。这份房租其实是他为了埃里克争取的。
埃里克早年也是狩猎队的一员,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大,他不得不从队里退休。狩猎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病,一到阴雨天就会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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