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宜(公主与恶狗,H): 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走剧情)桓丞一路攻伐,竟然直接杀到了江州,大多数士族仍然是聚集在京中,无人肯前往江州打头阵,而高澄没有如预想中那么顺利地得到兵马,嘉宜公主说玉佩给了赵随之,然而赵随之不知所踪,甚至……江州的那支流民军也不见了。
这一切必然都与谢非脱不了关系,陛下震怒,又不能对嘉宜公主发作,只得迁怒于长乐宫众人,问讯了一圈无人知道谢非的踪影之后,竟将所有的宫人都处以仗责之刑。
皇姐,你还是不肯说出谢非的下落吗?高澄阴沉地看着高稚。
高稚十分清楚,谢非一定是那晚连夜走的,没想到他已是丝毫不信任她,甚至都没有等到第二天早上谢夫人来接他。
面对高澄的质问,她始终垂着头一言不发,就算谢非没有走,她也是打定了主意第二天就将他放回谢家的,除了他不知何故招募的那支流民军,其余诸事,谢非不欠他们的,更是没有任何一处对不起他们姐弟二人。
他没有理由继续被囚禁在大明宫,受那样的刑罚。
然而高稚的一言不发,在高澄看来显然是受了谢非的蛊惑,高澄的脸色越发深沉,内心不断揣度着,他们两人在盘算什么,谢非究竟去了哪里,他又将那支流民军带去了何方?
皇姐,或许从前,是朕过于顾念与你的姐弟之情,才将你纵容地这样不知轻重。高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桓丞这回来,势必要攻下大明宫,姐姐,我们的家就要落入贼人手中了,你却还是只顾着自己。
高稚却没想到,自己为了高家,为了他所做的一切,在高澄看来竟然不值一提,这是她在人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她从小宠爱到大的亲弟弟,如今竟然会冷着一张脸对她说出这样无情的话语。
她的喉咙口有些哽咽,然而还是挺直了脊背:陛下,也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公主,但自认是一个合格的姐姐,两年前你被林家扣留在手上,我竭尽全力救你,你登基以来,我尽心竭力辅佐,替你出谋划策,教你如何培植自己的势力,去与世家制衡,今年你到了亲政的年纪,我一直与权臣纠缠周旋,无非就是想为你争取更多的时间,若我只顾着自己……
若是她只顾自己,两年前在麓山那一晚,没有必要用那样不堪的手段去利用谢非,此后的两年,更没有必要为了哄着他耐心辅佐少帝而委身于他。
高稚越说越哽的厉害,直到说不出话,嘴唇还气得在发抖。
高澄的心中亦是五味陈杂,他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仿佛又变成了从前写不出文章的那个可怜孩子,泪眼朦胧地看着高稚:姐姐,怎么办?
这几年,他学着谢非的样子,自认熟练地去运用那些朝堂之术周旋于各大世家之中,然而他却没有意识到,他纵然学会了谢非的手段,却没有谢非的底气与实力,国泰民安的时候,那些世家也会对他假意逢迎,给他一种自己能掌控一切的错觉,然而到了危机来临了时候,他们又变成了一只只恶狗的模样,若他手中没有足够的肉丢出来,他们谁都不会再帮他。
仅靠着几个忠于皇室的老臣和能够被他掌控的禁卫军,抵挡不住桓丞的势力,现在高澄真的慌了手脚,桓丞是冲着他来的,是冲着他皇位来的,听说朱家甚至开始做了盘算,不再将女儿送入宫中做他的皇后。
姐姐,帮帮我。高澄扯着嘉宜公主的衣袖,你一定有办法的,就算你没有办法,谢非也一定会帮你,他那么喜欢你,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了,姐姐,帮帮我,哦不,是帮帮我们。
我不知道谢非去了哪里。高稚扯回自己的衣袖,澄儿,我早就提醒过你,谢非只是权臣而非奸臣,你那样对他,真当谢家一无所知么?如今谢家不会帮你,其余两家也不会出手,世家之间看似矛盾重重,争权夺势,但却知道在危急关头需要同仇敌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