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嗤笑一声:盐水蘸的鞭子,可比公主的眼泪疼多了。
她顿了顿,擦干净了他身上的血迹之后,继续安静地替他撒药粉,那监视着他们的小吏已经被派去熬药,高稚轻轻握着他的手:我知道你怪我,但玉佩若不给他,陛下不会让我见你。
谢非看着她泛红的眼眸几乎又要心软,那样的情意不像是假的。
但他的脑中轰鸣,回忆起他是如何一次次被公主这副貌似纯良的外表给欺骗的,在麓山那一晚她递来的那杯茶,还有她虚情假意的关心,以及骗他要去宜城实则是在江州私会裴澜,两人有说有笑地分食,再然后,就是大年夜那日,她刻意亲近,不过就是为了骗得他把玉佩交给她,啊,怎么忘了,还有刚刚她跟高澄踏入这间屋子的那一瞬,那种胜利者的姿态。
脑海中仿佛又出现了幻觉,嘉宜公主与陛下高傲地走进这间屋子,而他还在担心她这几日过得好不好,还未来得及开口。
公主将玉佩递给陛下,嘲讽地对着自己说道:你以为,本宫为什么要与你虚与委蛇,如今你身陷囹圄,如何能逃得出去?
她眼神冰冷似刀,剜在他身上竟比那鞭子还要疼。
你现在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是什么滋味了吧?
他拼命摇头,不,这些都是幻觉,这不是真的。
牵制他的铁链发出巨大的声响,谢非挣扎着要起身去抓她,高稚被他那副模样吓得不敢动弹,恰巧此时小吏回来了,他忙将药碗放下,提着鞭子就又要打他。
你干什么?高稚抬手拦住。
小吏解释道:公主,他时常这样发疯,陛下刚开始以为他是装的,但好像不是,只有把他打昏,才能制止。
放肆,本宫的人你也敢动?滚出去。高稚厉声喝斥。
小吏唯唯诺诺地将鞭子放下,赶忙逃了出去。
谢非仍在拼命拉扯铁链,他的手上本就没有什么力气,还被铁链上的毛刺扎破了手,看得她格外心疼。
她不怕他这副模样,坐在了他的身旁,怕碰到他的伤口,只得轻轻环着他。
谢非却不领情,一口咬在她的脖颈上,死死不松口,公主雪白的脖颈上留下了清晰的牙印和血痕,痛得眉目都拧在一处,然而她还是轻轻抚过他的发:成昀哥哥,是我,别怕。
在她一声声的别怕中,谢非总算是找回了一点理智。
他大口喘着气,眼神中满是痛楚,现实与回忆不断交错,他脑中的记忆开始重迭,慢慢地分不清现实与幻境的区别。
只得无助地问: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似乎唯有公主的心跳与怀抱能够让他稍微平静,看着渐渐安静下来的谢非,高稚想起谢夫人说的那些关于他的身世,嗓音也有些哽咽。
她将他紧紧拥着:我是真的。
黑暗中,谢非去探寻她的唇,触到了柔软的唇瓣之后,觉得好似饮到了甘霖,不禁想要探索更多,公主不敢让他动作更大,怕牵动到了伤口,便将身子俯得更低,主动回应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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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兼顾炖肉和推剧情好艰难哦,好多地方只能暂时先快进,今晚来点夜宵。
身体受了伤,现实场景不适合do,不如梦境play一下,哈哈哈哈哈机智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