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端酒店和娱乐项目的招标工作也已经展开,赵楠山把几个有意向的公司资料汇总提交给了田语,田语看了看,都不是太满意,正巧,国际文旅产业年会马上就要在安州国贸中心举行,她打算去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公司进行合作。
这连轴转下来,几乎天天都工作到晚上□□点,一个星期也就能在周末稍微休息一下,回家吃顿饭。
倒是程慕允,不知道怎么了,这阵子好像清闲了好多,晚上几乎都比她早到家,陈嫂还时不时地打电话来向她汇报,今天先生回家来吃饭,小语你也早点下班,我做了你们俩都爱吃的菜。
今天更是稀奇,程慕允居然发了个消息过来,让她晚上一起去打网球。
当然,这个邀约被她拒绝了。桃花源镇几百亿的项目,现在正处在整合的关键期,她恨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时都住在公司里埋头工作,哪里还有什么闲心打网球。
晚上回到家已经快九点了,冲了个澡消了消工作的疲乏,田语进了厨房。陈嫂给她留了雪梨百合汤。春天的空气里到处都是柳絮和花粉,她的喉咙和鼻子很容易犯痒,陈嫂总爱炖些汤汤水水给她,说是可以提高免疫力。
虽然她不爱喝这些,但陈嫂的一番心意总不能浪费,只好把汤盛了起来。
一边喝一边出来一看,程慕允破天荒在客厅里看电视,正襟危坐,板着一张脸,屏幕里的网球比赛好像被他看成了会议室里下属在汇报工作似的。
怎么忽然对网球感兴趣了?田语纳闷地问。
程慕允瞥了一眼她手里的汤,心气越发不顺了:怎么,我就不能有点闲暇爱好?
能,田语也不在意,她好久没看网球比赛了,饶有兴趣地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这不是张帅去年的球赛吗?真了不起,闯进美网了。
你也打过安大的校队?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程慕允忽然把话题转到了她的身上。
这有什么好说的,田语轻描淡写地道,都过去多久的事了,再说你也没和我说过你的事情啊。
程慕允语塞。
自从下午知道了那张照片的拍摄者是谁之后,他这心里就一直梗着,连一个商务会谈都没心情参加,让副手去了。他有心问问田语前男友的事情,问问田语为什么要把那张照片设为屏保,却又觉得掉价,最好能在不经意间把这句话问出口,可现在田语的回答直接把路给堵了。
他咳嗽了两声,继续正襟危坐看电视,不说话了。
喉咙不舒服?田语脑中灵光一现,殷勤地把手里喝了一半的汤放在了他的面前,喝点这个,润肺止咳,对有咽喉炎的人特别好。
程慕允的脸色稍霁:你过来坐,我们一起……
我先去睡了,田语几乎和他同时开了口,这两天有点累,你慢慢看。
程慕允又坐了一会儿,屏幕里挥拍的矫健身影仿佛随着田语的离去失去了魅力。看看桌上的雪梨百合汤,他紧绷的嘴角渐渐松弛了下来。
看,假装对他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刚才还是漏了陷吧?连他有咽喉炎的事情都知道,也不知道从他爸妈那里套了多少他的事情呢。
现在才九点半,田语就说去睡了,是不是有什么暗示呢?
算了,前男友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没必要再提起徒增烦恼,现在田语也不打网球了,很有可能早就把那张照片的拍摄者忘得一干二净了,他身为田语法定的另一半,和这么一个前男友较什么劲?
再说了,田语也不是什么全职太太,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炖汤,只要关心到了就好了,这种琐事本来就该是佣人的事。
他端起汤碗几口就喝了个干净,温热绵软的雪梨和百合顺着喉咙滑下,好像原本憋闷的胸口也随之通畅了起来。
匆匆洗漱完,回到卧室一看,刚才的想法好像有点偏差,田语已经自顾自地躺下了,只给他留了一盏床头灯;被子也被她卷走了大半,整张脸被埋在枕头和被子中间,偶尔轻轻摩挲一下,显然十分享受这独睡的惬意。
刚才洗澡时天马行空的想象和水蒸气残存在身体中热气翻滚着,程慕允躺了下来,再次轻咳了一声以示提醒,田语却背对着他没有反应。
程慕允灵机一动,撑起手臂探过身去,假意去抽田语怀里的被子,脑袋却在田语的手指上轻轻摩挲着。发丝轻抚指尖,田语身体里绒毛控的属性顿时被唤醒,下意识地放弃了没有灵魂的被子,抱住了程慕允的头,指缝从头发上插入、撸过。
舒服吗?程慕允计谋得逞,压低声音在她耳畔问。
唔……田语迷迷糊糊的,发出了满足的轻哼声。
程慕允屏息把被子从田语的怀里抽出,取而代之。被田语整个人抱在怀里的感觉很好,鼻尖是特有的馨香,肌肤相触时是柔软滑腻的触感,还有指尖轻抚过发梢时那种满心的欢喜和满足……
渐渐的,这样的肌肤相触已经不能满足程慕允,他翻身压了上去,开始探寻属于田语的秘密。
第二天田语醒得很晚,睁开眼睛一看时间,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居然已经快九点了。
转头一看,程慕允居然也没起,半眯着眼,双臂霸道地抱着她,半点没有松开的意思。
田语混乱了一瞬。
程慕允每天八点起,十一点睡,几乎全年无休,作息像定时闹钟一样准时,今天居然这么散漫地醒着躺到了九点。
骋风集团遇到什么困难了吗?田语脱口而出。
程慕允不悦地道:胡说什么?我只是忽然想通了而已。有时候还是要适当地放松一下,才能更好地工作。
田语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她还等着骋风集团的二期资金建成桃花源镇呢。
那你好好放松,我要上班去了。田语示意他松手。
程慕允的眸色一沉,手指仿佛弹琴一样在她的胸口掠过,语声低哑:今天一起放松半天?陪我一起去打网球,郑淮昨天很猖狂呢,说能打你全场挂零。
田语不明白这人什么时候对网球有了执念,一连好几天都提到要去打网球,可她真的已经不再是那个二十岁的网球少女了,球场上的挥汗如雨和跳跃腾飞,带给她的满足远远比不上带领公司走出困境的成就感。
再过一阵子吧,她敷衍着,抓住程慕允的手想要掰开,今天春澜云镜二次开盘,我要去看着点,明天还要去参加一个会议,没法……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手指顿住了。
行,我也有会议,程慕允脸上挂不住了,下午还要去北州出差。
两人几乎同时起了床,主卫很大,足可以容纳两个人,程慕允欲求不满,板着一张脸洗漱;田语则有些心不在焉地摆弄着自己乱糟糟的短发。
短发有些长长了,每天起床越发乱蓬蓬的,田语不得不把它们夹在耳根后固定,目光却不自觉地看向了程慕允的手指。', '。')